馮老頭和蕭景珩都沒意見,因此上靜歡快地甩開了兩人,準備帶著映霞去水閣那邊晃兩圈。
時辰尚早,林側妃應該在忙著盯寶貝兒子習字,徐側妃應該在自己的院子見管事姑姑們,都很忙。而淮王府的孩子們呢,除了和馮老頭學「畫畫」的蕭景珩之外,未年的爺們都還在書苑,年的兩三位,這時辰應該是在外書房陪著淮王議事,不會在花園閑晃。
上靜掐指一算,覺得就算現在帶著映霞去水閣附近,到蕭景琰的概率也不高。
特意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小院,當著檀香和映月的面,叮囑映霞去換一鮮亮些的裳。
「天氣熱得很,」上靜故意說道:「這緗裳春日裏穿倒是應景,眼下看在眼裏顯得不清爽,而且這招小蟲子。你去換一吧,前些日子不是新做了夏?我記得映霞姐姐是不是新做了水紅的子,去換了陪我去水閣那邊逛逛。」
映霞低著頭,沉默了一瞬之後,才點了點頭,轉回去換裳了。檀香和蕓香相互對視一眼,都出瞭然的微笑,而一直同映霞在一當差的映月則不同。
臉上出幾分擔憂,匆匆朝上靜說道:「小姐,奴婢去瞧瞧,有人幫忙換裳,也好速度快些。」
上靜知道映月大約也是聽到了風聲,想要去安一下映霞,因此很痛快地點點頭,映月很快追著映霞匆匆去了西廂耳房。
「檀香姐姐,」上靜轉頭朝檀香笑道:「等會兒你也陪著我吧,我想去水閣邊上餵魚。」
「是!」檀香立刻笑著點點頭:「水閣旁邊涼爽,映霞一水紅子,襯著湖水,定是很引人注意的。世子爺瞧見了一定喜歡。」
「試試看吧。」上靜假模假式地嘆了口氣:「我也不知不呢!那蕭景琰很明的。」
「不的,小姐打發映霞去試試不就知道了?」檀香笑道。
因為原本武定侯夫人就覺得給蕭景琰塞人的主意不大靠譜,也沒指上靜能折騰出個一二三來,只打算舍個丫頭,由著兒瞎折騰而已。所以從上靜這裏來說,只要在檀香面前做出個姿態,代表自己這事兒是做了,並沒有蒙人,就算過關,業務要求並不高。
真正讓上靜寒心的,是檀香的態度。檀香是和映霞一起,到淮王府來伺候上靜的。這四年來,這些丫鬟們過得其實也不容易,們相互合作著幫襯上靜在淮王府漸漸站穩腳跟,逐漸建立安全環境,這一路過來,大家攜手闖過了不難關。
四年過去,就算當初來時們並無太多,這些年下來,好歹也該有些同事或者戰友的分吧?況且映霞人老實,平日裏與檀香們相得很不錯。
給未婚的爺們做通房,就是火坑,將來只有被拋棄的命運,上靜不信檀香不知道。然而事到如今,檀香明知上靜想要映霞做什麼,言語里卻對映霞並無半分同。如此冷漠,簡直缺乏人。
這就是武定侯夫人心調教出來的丫鬟!也許真的是對自己真正的主子忠心耿耿,但這樣的人,上靜是無論如何都不敢信任的。
「小姐。」換好服的映霞低著頭站在了上靜面前,怯生生的模樣,看起來真是楚楚人。上靜滿意地點點頭,轉帶著檀香和映霞向外走去。
為了搪塞武定侯夫人,上靜覺得自己其實也努力的。下午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,還得冒著大太到水閣旁邊來餵魚,這麼敬業也是沒誰了。
上靜原本計劃得好好的,這個時辰,不大可能到蕭景琰,看一會兒魚就打道回府,算是無功而返了。
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為運氣太好,還是怎地。已經隨著皇子辦差的蕭景琰明明每天都很忙,趕上上靜跑出來演戲的這一日,他偏偏還真的閑在家。
閑在家也就罷了。偏偏趕在上靜蹲在水閣附近的時候,他也跑出來閑逛。
並且也不知蕭景琰哪筋不對,看見上靜這個多年對頭的老婆,他竟然還不趕繞著走,居然還主湊了上來。
蕭景琰所居住的院子,就在水閣旁邊,景觀極佳,他一出門,就可以看到湖中水閣以及後花園心裝飾的花徑。
這一日他一出門,就看到了水閣附近的石橋上,有個人正帶著丫鬟低頭看魚。
那人黑的頭髮梳了毫不花俏的雙環髻,頭上並無珠翠裝飾,上穿著件丁香半舊家常,似乎打扮得還沒旁的丫鬟講究鮮亮呢!
蕭景琰不用看臉,就知道那是誰。這府里,也只有上靜會這樣不講究的穿著半舊裳滿走。這府里剩下的那些人們,日挖空了心思爭奇鬥豔,不經過心裝點,怎麼肯出門?
蕭景琰自己覺得,上靜是因為漂亮,國天香無需任何裝點,因此才有這樣的底氣這樣做,這是對自己容貌的自信,而他也非常欣賞上靜的貌和自信,不愧是傾國佳人啊!
然而這一切只是他腦補的事實。
而真相是……誰也別跟正在存錢中的鐵公談新服和新首飾。上靜在家無事時,經常穿著半舊,那完全是因為要節約鬧革命,那些華麗的裳也不是沒有,但還需要留著進宮、回娘家,或者是赴家宴這樣的場合穿著裝呢!
這又不是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,那些的手工織面料雖然好看又華麗,但就是太不耐穿了!因此大戶人家都是一年四季的裁新,一件裳穿不了幾回。
不過小氣鬼上靜是從來都捨不得那麼浪費的。例如上這件丁香襦,還是去年夏天時裁的呢,今年穿已經短了一截,出了鞋面。但努力存錢的上靜一點都不嫌棄,照樣心安理得地穿著到走,反正不出門拜客,穿的破點也沒人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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