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氏剛剛出來活的時候,淮王夫妻的好得像是裏調油,但是時間長了,渣男總是忍不住對人的貪心的。那一夜在林側妃院子裏過夜像是個試探,當淮王發現蘇氏沒有什麼大反應之後,他逐漸又開始恢復了以前的生活,要麼就忙碌公務睡在外書房,若是回後院,就盡量一碗水端平。
當然了,完全端平也是不可能的,但是努力在幾位重要妻妾之間搞平衡,淮王自信自己還能做得到。因此他在後宅的日常與之前比起來似乎沒有太大區別,今兒在王妃蘇氏院子裏過夜,明日有去林側妃屋子裏陪寵妾和小兒子吃晚飯,到了後日又和大兒子一起陪著徐側妃在花園散步,還忙碌。
但有沒有蘇王妃,終歸還是不一樣的。比如雖然淮王沒有明示,但後院的實際控制權其實已經轉移,蕓姑姑們如此機靈,自然會揣著主子的心思辦事,因此管人管的對牌雖然還沒回到王妃手裏,但見風使舵的管事姑姑和嬤嬤們,也開始勤跑去蘇王妃的院子回話了。
上靜覺得蘇氏真的手段很高。因為從一開始,就沒有主攬過權,而是表現得對後院的一切,都十分佛系。有人找上門來問的意見,就管著,但不來問似乎也無所謂不糾結。
但蘇氏也不能算是完全無無求,至據上靜的觀察,還是重視淮王的陪伴的。比如開始常常往外書房走,但大半時間是空著手,並不像是其他妻妾一樣,帶著討好的湯湯水水。
似乎只是很單純的去轉一圈,說兩句話而已。
但這樣的蘇氏,讓徐側妃和林側妃十分警惕,但們又拿蘇氏沒辦法。因此最開始的一段時間,這府里日子最難過的是蕭景珩。
因為他是蘇氏唯一的兒子,因此世子蕭景琰覺得他是威脅,林側妃也看他不順眼,在林側妃的指示下,蕭景玨也是不斷找茬針對蕭景珩。
自家小老公被人這樣欺負,上靜自然不能忍,原本打算給蕭景琰使點絆子呢,但後來發現,外表萌的黑芝麻包子蕭景珩自己早就已經全計劃好了。
馮先生來上課時,蕭景珩當著馮先生的面,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上靜:「靜姐姐和馮先生都看看,若是靜姐姐同意,那就拜託馮先生寄出去。」
上靜一臉懵的打開這封信,結果發現,這竟然是一封勒索信。收信人是徐側妃。
「這……」上靜看完信呆了半晌:「你是想翻出之前徐側妃拿我落水做套,弄死陳側妃的事?先別忙,這事兒是我娘和徐側妃的易,若是你們要拿這個做文章,我得先知會我娘一聲。」
「與靜姐姐無關,與岳母也無關。」蕭景珩豎起一手指微微晃了晃:「你們都不知。徐側妃做事必有痕跡,對此事心知肚明的,除了岳母之外,必有旁人。不說別人,至蘇家人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。當年蘇家人用了誰徹查這事兒,他們用的人有沒有被封口,這事兒徐側妃可說不清。」
「所以?」上靜朝蕭景珩微微挑眉:「你想讓徐側妃沉不住氣,自己跳出來?我勸你別妄想,徐側妃城府頗深,心理素質好著呢!」
「我並非想要徐側妃主跳出來。」蕭景珩笑了:「這份大禮,是送給林側妃和蕭景玨的。」
上靜愣了愣,瞬間反應過來了,轉頭看了看馮老頭,問道:「能行嗎?如果是這樣,那時機可得把握好了。萬一真的送到徐側妃手裏,不僅前功盡棄,而且會引起徐側妃的警覺,怕是要徹查滅口。」
「這個嘛……」馮老頭一臉算計地答道:「按照正常途徑遞進來肯定是不行,老夫覺得,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遞到蕭景玨手裏。」
「蕭景玨出時間倒是規律,」上靜答道:「他日常對外往頗多,每隔幾日就會與京中幾位世家子相約去京郊走馬。但他敢私自扣住徐側妃的信嗎?因為在我看來,蕭景玨的心氣早就磨沒了,他眼下只是在林側妃的縱下折騰而已。他明白自己毫無依仗,聽話才又好結果。蕭妙妍就是前車之鑒。」
陳側妃的兒蕭妙妍,已經嫁了。嫁得無聲無息,夫家是林太尉的門生,也算族出,若是與旁人比,自然家世不俗。可蕭妙妍是郡主啊!就因為不甘心,不肯老老實實的接林側妃的擺佈,總是對林側妃奉違,因此得到了這個下場,被林側妃當做工,嫁給了自家的政治盟友。
而親爹淮王,甚至對蕭妙妍這門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還算滿意,因為蕭妙妍的公爹雖然職不高,但在兵部居要職,在淮王眼裏,也算是十分有價值的姻親。
上靜知道蕭妙妍嫁得極不甘心。因為與幾乎同時訂親的蕭妙妤,夫家是平州永信侯府,表面看上去遠嫁離京,但林側妃怎會讓自己的親生兒吃虧呢?
平州永信侯早年因平叛有功被先帝封侯,世襲三代,在平州深耕多年,幾乎是一方土皇帝。而老永信侯早亡,夫人信佛,常年在寺院清修,現任永信侯只有二十三歲,年輕有為,蕭妙妤嫁過去就是現的侯夫人,在整個平州,沒有任何人在頭上,日子可以過得舒舒服服。
蕭妙妤的親事,是林太尉親自給外孫牽的線,淮王對永信侯這個婿真是無比滿意,原因無他,因為永信侯手中,有府兵。
兩位郡主同時訂親,一前一後的出嫁,待遇卻千差萬別。上靜覺得,也就是從那時候起,蕭景玨的心氣似乎一下子就沒了。他似乎是認了命,開始老老實實地給林側妃當狗,在林側妃的指揮下,與蕭景琰作對。
蕭景玨表面上混得還是風的,他能力其實也不差,年之後,在隨著淮王府長史辦差,王府都對他讚譽有加。
但蕭景玨自己清楚這些都沒用,作為母親犯了大罪,又沒有外家支撐的人,他其實沒有選擇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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