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疆最早之前也是乾國的邦土。
百年之前一次,藍氏家族趁機宣佈南疆獨立,雖仍是乾國國土,進貢歲賦,但不再李氏的管轄。
雖然藍家並未王稱帝,南疆仍舊保留原來的格局,但事實上,藍氏家族從此之後便徹底掌管了南疆命脈,為無冕之主。
南疆風氣開放,對子更為寬容。
藍氏家族,歷來也有人當家的先例。
三十年前的藍氏族長,就是一名子,名藍珍珠。
如錦還記得,當年藍家來朝貢時,見過藍珍珠一面。
那是一個艷無雙又英姿颯爽的人,手裏牽著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,說是南疆藍氏的族長。
那孩子還曾求著想讓帶他出去玩。
那時竇初開,眼中只容得下李冉,整日追在他後跑,哪裏有心思去陪個小孩子玩耍?
便將那孩子推給了軒轅遲。
當時軒轅遲求挫,正好是百無聊賴的時候,於是便帶著族長到瞎逛,聽說還曾一起掏了花園的鳥窩砸了一堆鳥蛋。
一直到臨走的時候,藍氏的族長才對他們表明份,原來並不是一個男孩,而是子。
他們藍家素來有將子當男孩子養大的習俗,一直要等到年滿十八歲之後,才會公佈真正的別。
如錦現在想起來了,對面藍氏族長的臉,長得與記憶中那個七八歲的孩子很像,就連舉手投足的姿勢也都一模一樣。
皺了皺眉。
莫非……
李渡一直留心著如錦的向,見如此,不由轉頭低聲音問道,「怎麼了?」
如錦抿了抿,「那個藍氏族長有問題。」
李渡一怔,「什麼?」
悄聲道,「可能是一個孩。」
雖然作男子打扮,但藍氏的族長卻還是過於清秀了些。
李渡笑了笑,「嗯,是一個孩。」
如錦有些驚訝,「你已經知道了?」
李渡點點頭,「這是藍氏的習俗,他們不明說,我們便只當作不知。族長是男是,並不影響什麼。」
他低聲音,「總之,你不必太擔心。」
「嗯。」
臨安侯只覺得耳朵邊嗡嗡得響,好像是恪王在與錦兒說話,但每當他轉過頭去時,卻又什麼都看不到。
這種懷疑,讓他的心的。
這時,靖寧侯蕭長庚忽然開口說道,「錦兒,媛媛和姝姝雖然沒來,但我外甥卻到了,不如,等會兒我替你們引薦引薦?」
今日的宴才剛開始,時間還長著,他也是一片好心,怕孩子無聊。
臨安侯聞言,雖然十分唾棄靖寧侯又喊「錦兒」,不過卻也沒說什麼。
長既來到了京都城,多認識幾個小姐妹總是好的。
他咳了一聲,「你的外甥?莫非是虎威將軍府的小姐?」
胡將軍為人靠譜,胡夫人更是中豪傑,他們的兒想來也是不錯的,倒配得上當長的小姐妹。
靖寧侯笑著搖搖頭,「我說的是。」
他拿手指往斜對面一指,「梁心琴,乃是吏部侍郎梁榆之,母親褚氏,是我表舅的兒。
我與皇後娘娘小時候在外家長大,表妹也寄養在外家,我們的關係雖然不算近,但卻很好。」
一聽到梁榆的名字,臨安侯和如錦的臉俱都有些不大好。
臨安侯黑著臉說道,「今兒也不是朋友的場合,等改日再介紹吧!」
如錦也忙道,「多謝蕭伯父的好意,我不覺得無聊,等改日有機會我再見過梁家小姐吧。」
靖寧侯沒想到會被拒絕,一時有些驚訝。
不過想想,今日也確實不是引薦人的好時機,便也就作罷了。
如錦地朝斜對面過去,看見了一個容貌艷態度驕傲的,認出來便是暖閣里被搜掉香帕的子。
比起梁家小姐,顯然對梁榆更興趣。
趁著臨安侯不注意,如錦地了過去,「原來這就是周氏的夫啊?除了比臨安侯白一點,沒有臨安侯帥,材也沒有臨安侯好。咦,難道周氏就喜歡他的白?」
吏部侍郎梁榆年齡和臨安侯差不多,可能還要小上一兩歲。
皮倒是雪白,但材卻有些微胖,尤其是小腹微微隆起的樣子,活像個懷胎五月的孕婦。
就算在這滿殿的臣子之中,除了不算老,樣貌絕不算是好的。
如錦想,以周氏的份地位,就算要給臨安侯戴綠帽子,怎麼著也得找個年輕帥氣的小哥哥吧?
只要藏得好,不被世人知曉,說不定臨安侯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可竟是梁榆……
被小哥哥綠了,臨安侯還能當是周氏找了一個玩,不當一回事,反正他早就不在乎了。
可被同僚綠了,那就不是一回事了……
周氏到底是怎麼想的?
正當如錦百思不解之際,忽聽耳邊一聲問候,「慕大小姐,別來無恙。」
抬頭,「孔侯?」
今日國宴,蕭煦只是個世子,並未有資格前來赴宴,但孔侯卻是一等侯爵,他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。
奇怪的是,他如此謹慎之人,居然貿然前來與搭話……
孔侯一華貴的寶藍狐裘,配著高冷俊逸的臉,顯得更加空遠深邃,彷佛一名謫仙子。
他對著如錦說道,「本侯有事想要向慕大小姐請教,可否借一步說話?」
這話雖然是對著如錦問的,但他的目卻向了臨安侯。
同為一等侯,孔侯又是太子的智囊,他當著臨安侯的面邀請如錦問話,這麼正大明,又有什麼理由拒絕他呢?
臨安侯雖然心中有些嘀咕,但卻也還是點點頭答應了,「錦兒,孔侯有事要問你,你跟他去吧。」
他指了指前廊,「那邊空闊,方便說話。」
而且也在他的視線範圍。
如錦只好起,「好。」
他倆個一走,靖寧侯立刻就問道,「修齊,孔侯與錦兒很嗎?」
臨安侯暗自吐槽,「錦兒錦兒,錦兒和你很嗎?」
其實,他對蕭煦這個未來婿是非常滿意的,有才熱又活潑,完全符合他理想中的兒子的模樣。
但也不知道為什麼,對於未來親家公,他卻哪哪都看不順眼。
假若可以,真想未來婿換個爹……
不過,當面他卻還是維持著笑容,「說?倒也算不上。不過是我兒的手下敗將罷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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