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這娘子的打扮一看就是山裏出來的村婦，聽口音也是外地人，都沒錢買口脂瓷盒裝口脂，這樣的人，欺負了，還不是只能著了。

「呵，這位娘子，你這也太黑心腸了吧，用貝殼裝口脂，你也好意思賣20文一個？我是看你拖兒帶的可憐，才可憐你，送你100文錢，把你的東西都收了，你當我是占你便宜麼？我只是想讓你早些帶著孩子回家，免得在外曬太。」

雜貨攤老闆的聲音吸引了周圍路人的注意，大家紛紛圍過來看熱鬧。

他振振有詞的指著柳茹月道，「大家來評評理，用貝殼裝口脂，小娘子小媳婦兒們買口脂不就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漂漂亮亮的麼，貝殼裝的口脂，塗抹之後一的貝殼腥臭，可不得嚇跑小姑娘的意中人了？我好心好意幫，卻倒打一耙，搞得我要貪了的東西似得。」

「一個外地來的人，是把我們雙溪鎮的人當傻子欺負麼？以為我們人傻錢多還是怎滴，我們雙溪鎮的人可不能被人當作傻子，是不是！」

人群被這雜貨攤老闆的煽風點火搞得有些義憤填膺，俱是憤怒的看向，誰也不想被人當作傻子騙啊。

陳堯被這樣的架勢嚇著了，躲在柳茹月後不知如何是好，只是賣個東西而已，他不明白，為什麼會變這樣。

他向柳十娘，只見臉上看不見一著急害怕，依舊淡定得宛如這些人只是的客人，而不是來欺負的人似得微笑著。

煢煢孑立的站起，從他手裏拿過剛才他打開的口脂，出芊芊中指，用指腹在口脂膏上劃了一個圈圈，當眾塗抹在慘白的上。

柳茹月這一路上本就不注意打扮自己，甚至把自己往丑了、黑了扮，怎麼素、怎麼沒神、怎麼打扮，還總是垂著頭，配合著顯老的髮型，沒有誰會多看一眼。

今日為了賣口脂，不能搞得太丑太黑嚇跑客人，但依舊是素打扮。

可是這口脂往上一抹，在瓣上一撇一捺像是在寫字兒一般的抹去，蒼白的立刻像雪融化之後的大地上開滿了花團錦簇的海棠花，艷滴，讓人忍不住的想採擷。

原本沒有神又顯老氣憔悴的柳茹月，朱一點之後，仿若枯木逢了春，整個人都鮮活了。

「這海棠紅，上之後真好看，我塗上后，也能這麼好看就好了。」圍觀的一個梳著垂鬟分髾髻的綠小娘子見狀，心不已。

艷麗的能給予人最大的視覺衝擊，能讓人炫目，也能讓人趨之若鶩，尤其是能讓自己變的口脂，從未見過的新鮮配，小姑娘看了本就把持不住。

衝的一些的姑娘，哪裏還會在意臭不臭，先看看不才是頂重要的。

「可是這口脂是用貝殼裝的啊，小姐，會很臭的。」

柳茹月聽到們的討論，抿一笑，「這位小娘子，來，你聞聞看，是香的還是臭的。」

那小娘子原本就很喜歡這口脂的，不顧丫鬟的拉扯，衝過來，湊到柳茹月前一聞，開心的蹦躂了起來，「不臭，很香，臘月，你也來聞聞看，真的是香的，我要買。」

臘月：「……」

柳茹月：「……」

眾人：「……」

陳堯反應很快，小手推在小娘子的腰上，「這個小姐姐，我娘是讓你聞聞手裏貝殼口脂的味道，你怎麼，怎麼去聞我娘上口脂的味道，你怎麼像個登徒子一樣呢？」

那小娘子臉上出現了一抹疑，隨後滿臉紅。

宛如驚的兔子往後一跳，像剛才被人唐突了的人是一般，「啊？哦，對不起對不起，我只是想……我方才眼裏只有口脂，我並沒有想冒犯你娘。」

指著柳茹月手裏的貝殼口脂，「實在是這口脂上之後太好看了，老闆，我要一個，不不不，我要六個，給姐姐還有嫂子都帶回去。」

要買東西啊，那就沒什麼問題了。

陳堯轉過，撿起芭蕉葉上另外兩個，揭開貝殼蓋子，極力的推薦，「小姐姐，除了海棠，還有妃、硃紅口脂哦，上后都一樣好看，我娘選了當歸、紫草、朱、丁香等藥材加其中，塗抹之後，不僅能使人煥發新，還能滋潤和面頰哦，冬日裏塗抹還能防口角開裂起皮呢。」

「買，買，買！臘月，快付錢，每個都要六個，不不不，每個都要十個，得用到冬天呢。」小娘子著急上火的扯著丫環的袖，跺著腳催促著。

臘月還有什麼辦法，只得儘快掏錢袋了，免得一會兒姑娘說全都要了，回家之後老爺夫人又要怪姑娘花錢買一大堆沒用的東西了。

「六錢銀子，老闆請收好。」

柳茹月收錢，陳堯已經手腳麻利的將口脂一一分好，讓小娘子驗貨了。

「臘月，給我裝好。」

「好嘞。」

開門紅來的如此快，柳茹月心中也十分開心，「這位小娘子，既然你在我這裏買了口脂，那我就給你上個妝吧。」

小娘子當真驚訝了，「還能有這樣的好事？」

小縣鎮上，買胭脂水不會有人送妝面兒，但大城市裏，尤其是應天府，貴人那麼多，很多胭脂鋪子都會送這樣的服務。

柳茹月把小娘子拉到了攤位後方，觀察了的臉形、髮型、眉眼，三庭五眼在心中過了一遍，一個適合這樣的年齡、這樣的格的妝面就浮現在了柳茹月的心中。

「小娘子，你且閉上眼。」

柳茹月掏出匕首，在小娘子的娥眉上輕輕的颳了起來。

「姑……姑……姑娘！，，拿刀……」

「你別說話，我在幫你姑娘修眉，若是你姑娘，蹭破皮怎麼辦？」柳茹月停了手，嚴肅的轉過警告臘月。

出半邊已經刮好的眉，臘月驚訝的不得了，「這真的是我家姑娘麼？怎麼看起來……」

「緻、俏皮了對吧！」這姑娘本就是格直爽、大大咧咧的人，不適合給畫低眉順眼的妝容，但原本的眉太黑太，給人覺就很憨，甚至有些兇，修一修就會更討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