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書生們的努力,除了第一個對聯依舊沒人對得上,又有兩個人對上了上聯。
柳茹月忙得不可開,中途樊星海進得門來,切了兩塊蛋糕放在食盒裡,又放了一碟玫瑰雪耳糕在裡頭。
樊星海搖搖頭,「太多了。」
「不多,你想帶回家,是想給家裡人帶回去嘗一嘗吧,你可是今天第一個對上對聯的人,替十娘的小店開了張,這是十娘獎勵你的。」柳茹月把食盒塞到了他手裡。
「你與李師兄說了一聲,早些給家拿回去。」柳茹月原本想讓他避開兄長,但一個外人這麼說不太好,「食自是要分給關心自己、又值得自己託付真心的人吃。」
最後這句話,聽得樊星海呆愣住了。
他現在年齡還小,很多事看不開也有可原,柳茹月也不點破,讓他慢慢琢磨,「快回去吧,冰塊兒化了,蛋糕就不好吃了。」
「謝謝十娘。」樊星海施禮后,提著食盒離開。
柳茹月著矮小的孩子,也不知道他上一世經歷了多艱難困苦,變了那樣的。
上一世很多事,現在都還沒理清楚,十二年後才到京城,很多事本就不知道,孩子們之間的恩怨仇,更是……
這一世,一定會提前找到孩子們,再也不讓雪蓉陷那般的地步。
柳茹月知道樊星海提過要替雪蓉贖的事,但雪蓉不願。
如果這兩個孩子還有緣分,也不會阻止的吧,只希他們不是相識在那樣讓人尷尬的地方,哎。
接下來要準備更多的吃食,柳茹月也沒太多時間去想樊星海的事了。
收拾好中午大家吃完的殘局,也和狗娃吃了個午飯,抱狗娃去午休后。
撕下已經對上的對聯,上了剩下的五副上聯。
上午,新泉書院和軒問書院今日得空的書生幾乎著都來了一遍。
離得稍遠的崇文書院、紹東書院聞著風聲,下午來了一些得空的書生。
但對上對聯的,也不僅僅只是這些書生。
還有一個留著絡腮鬍,看上去像屠夫一樣的黑壯漢子。
「俺能打包走麼,俺的朋友都有事兒,來不了,就俺一個人在這裡吃,不得勁兒。」
「可以,只是這麼多菜,我也沒那麼多食盒裝。」
「不礙事,我自己去買食盒過來裝。」
「那行,不過你最好再買一些冰,小店實在沒準備多冰,蛋糕得凍著才行,若是冰化了,蛋糕也會化,就不好吃了。」
「可以。」
壯漢行也很快,不一會兒就拉著一輛馬車過來,又從馬車上拿下來一個個食盒。
柳茹月幫著,將食一盤盤放進去。
尤其是抹茶千層蛋糕,一個就單獨佔有了一整個上下層都鋪滿了冰的食盒。
將食盒放回馬車上,壯漢又回頭,拿了一兩銀子遞給。
柳茹月擺著手後退,指著牆壁上的規則,「今天不收錢,對上對聯的,全免費。」
「欸,老闆娘做生意也不容易,這些飯菜哪裡才值一兩銀子,這是餐盤的錢。」
柳茹月敲了敲腦袋,這才接過,「哦,瞧我,竟然忘了這茬兒,忙暈頭了。」
「老闆娘,你這店明日開始就收費了,一桌酒菜多錢啊,可以我們自己點餐麼,還是如今日一般,都是一樣的菜?」
這漢子果真人心細,柳茹月嘆了一口氣,無奈的說道,「本店就我一個人,沒辦法準備那麼多食材,而且很多菜都是我新琢磨出來的,與旁的店不一樣,所以每天的十二道菜都是一樣的,每個月換一次新菜。」
「當然,若是我琢磨出新菜了,也不一定每月一換,等將來菜譜定下來了,就能點菜了。」
「明白了,那現在這一桌的價格為幾何?」
「一桌100兩。」
圍觀之人,紛紛發出驚嘆聲。
「嚯,這老闆娘還真是好大口氣。」
「若是京城十大酒樓,一桌席面這個價,甚至更貴也應當,可是那些菜,都是用海參鹿茸、鮑參魚翅、熊掌雀舌等稀有食材做出來的,這些菜,一看就是尋常食材做出來的,還這麼貴。」
「怎麼不去搶錢?」
「想錢想瘋了吧,一桌酒菜這麼值錢,怎麼不去十大酒樓當師傅。」
也有在上午那一批學長學弟口中聽說半天吹捧的新泉、軒問書院的書生幫著說話,「我師兄說,十娘食肆的酒菜是他吃遍十大酒樓都沒嘗過的鮮,尤其那一道抹茶千層蛋糕,一份也值100兩了!」
「就是,還有那玉醇,比滿京城的酒都更夠勁,更烈,一壺酒賣一百兩也不貴!」
「還有那檸檬魚,你們在哪裡吃到過麼?這麼新鮮的吃法,一桌才100兩,不貴。」
「一桌八個人,每個人也才十三兩銀子左右罷了,和十大酒樓人均開銷比起來,當真不貴。」
……
柳茹月對自己的定價是有信心的,十大酒樓的菜吃過。
到了京城后,雪蓉為了幫養子、孝敬這個無能的娘,心疼滿滿手的傷,一開始本不讓柳茹月自己做飯,買了好些十大酒樓的飯菜給吃。
雖然那會兒憂心還沒找到的孩子,吃什麼都味同嚼蠟,卻不能否認十大酒樓的飯菜味道的確不錯。
只能說,做的菜,和十大酒樓各有特吧。
現在開食肆,融合了上一世各個地方的特菜譜,也改良了很多菜的做法。
不能為了自己營生,就什麼菜都照著醉仙樓的抄。
東家對那麼好,不能做沒良心的事。
也不能讓旁人發現的菜和醉仙樓有切的關係,不然,擔心自己給醉仙樓帶去麻煩。
等回過神,那壯漢已經架著馬車離開了。
馬車裡,青石揭開食盒,看著落雪一般鋪了一層的抹茶蛋糕,想起總被叔叔著喝茶,旁人吃茶,他卻覺得苦,「這玩意兒,當真好吃?」
趕車的車夫道,「吃過的都說好吃。」
青石重新蓋上蓋子,「希叔叔喜歡吃吧,反正我是不會吃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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