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定方向和地點沒有錯,又有手中染的碎布小範圍,再找起來便有了針對。
盛清蕓一手攥那片暗紅,視線朝暗紅髮現四周看去,一寸都不放過。
許是賊人本事了得,又許是林落葉太多不易留下痕跡。
總之,約莫一刻鐘后,盛清蕓才終於在離河約半里地的地方,尋到了一似掙扎過的痕跡。
尋著那痕跡往前約莫丈許,看到一隻在厚厚落葉上的腳印。
腳印不甚清晰,但可以確定是人的足跡。
如此,方向徹底定了下來。
不知賊人有多,也不知周圍會不會有斷後的人存在,盛清蕓不敢大意,一手提著良喜的劍,一手扣在袖口,隨時可握住匕首朝敵人攻去。
是的,在良喜逃,來尋人之後,短劍便又變了匕首。
那是細思之後,修修改改最終完善的圖紙,命小荷的哥哥沐澤尋人打造的武。
平時看上去不過是一把巧的匕首,約莫一個半手掌長度。
可實則藏乾坤。
匕首短柄上有個小巧機關,需要時底端,匕首頃刻就會變短劍,可殺敵人於毫無防備之間。
比如今日的良喜,便是因此才被一劍刺中了口。
只是可惜,為了想要問出他的底細,故意刺偏了一寸,才讓良喜有機會逃保住狗命。
不過,能得一劍,也算是補償,只要今日順利,日後便又多了一個可以隨攜帶讓人防不勝防的武。
神高度集中,不放過毫響,盛清蕓尋著偶然冒出來的一點點細小痕跡,漸漸離開河邊,進了山林。
就這麼又走了兩刻鐘,盛清蕓猛的停了下來。
痕跡沒了,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再沒有出現過。
其實沒有痕跡或許只是賊人更加小心謹慎罷了,並不能肯定什麼問題。
可盛清蕓就是有種覺——暗河口就在附近。
可到底在哪裏?
目皆是林立樹木,繁灌叢,哪裏有半點暗河的影子?
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,日頭開始偏西,林中線更是暗淡下來,盛清蕓心裏越來越著急。
可尋遍了周圍,都沒有半點疑似暗河出現的痕跡。
不如此,甚至連些沫水流的聲音都沒有。
控制不住的,腦海里出現上一世腹中孩兒滿鮮的模樣,那孩子細弱哭泣間,不知為何變了十六皇子的模樣。
全赤,佈滿傷痕,無助而絕。
理智上知道上一世的孩子和此時的十六皇子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個,可上,盛清蕓卻覺心肺痛的幾要不能呼吸。
像是什麼不好的預兆一般,讓不安到雙眼發紅。
「到底在哪裏!」
捂著心口低恨一聲,盛清蕓舉目四:母親,哥哥,孩兒,若你們能聽見看到,告訴我,十六皇子在哪裏!
捂著心口,一劍劈向旁邊的灌木——泄憤。
「嗖」,一個細小的影子從灌木叢中躥出,卻不走遠,停在離幾步之外的地方,吐著信子。
似捨不得離開它棲息的地方。
盛清蕓看向昂著腦袋的小蛇,看著它冷的,雙眼陡然一亮。
蛇,喜喜喜暗,還有什麼東西比它們更喜生活在暗河溶。
即便有,也等不及再去想,便賭這蛇,賭方才路過的那。
「謝謝你了!」
朝小蛇丟下一句讓蛇不明所以的話,盛清蕓握劍,朝西南方向奔去。
那裏方才去過,有一矮坡,坡下多石,許是缺山土,植並不多。
可就是那樣一個地方,去搜尋的時候,竟見到好幾條或盤或爬的蛇。
原本並不覺得什麼,可如今想來,一多石的地方,怎麼會比林中還要多蛇?
那便賭一個可能,暗河在那!
按著記憶急急趕過去,果然矮坡下依舊有蛇。
不但有蛇,還比方才來看時更多。
越發覺得自己沒有賭錯,盛清蕓深吸口氣,一躍跳了下去。
林狩獵,上自然帶著防蟲蛇的葯。
但不知,那葯藥效有多大,又能持續多久,足不足以趕退矮坡下,甚至稍後暗河溶中更多更毒的蛇。
但沒有時間猶豫,想救十六皇子,便只有迎面而上一個選擇。
穩穩落了地,腳下石沒分毫。
但原本悠閑的蛇卻一下警戒起來,轉頭看向盛清蕓。
盛清蕓沒,在仔細觀察矮坡下的況。
須臾,有蛇游移著離開,也有那毒大的,昂頭朝盛清蕓吐起了信子。
盛清蕓沒理,只盯著游移離開的那些蛇,然後,被發現了關鍵。
那是一碎石堆積的角落,許是石間有淺土的緣故,冒著幾珠順坡而上的細弱藤蔓。
而問題,就出在那幾株藤蔓上。
按說,即便土淺,長年累月下來,藤蔓也不該那麼細弱,一副剛長出沒有多時日的模樣。
更何況——兩步之外的一大石后,還有斷枝存在。
斷枝,盛清蕓上前撿起,斷口新鮮,絕不超過一天。
所以……
暗河的口就在此。
細細在大石周圍查看,果然,盛清蕓再次看見了那悉的腳印。
腳印只有一半,可不妨礙順勢往前,走到了不遠一棵鄰坡而長的大樹下。
那樹樹在壯的藤蔓后,有一半許是因雨水沖刷在外,而就在樹旁邊,看到了被挖掘過的痕跡。
順手撿起手腕的樹榦,盛清蕓毫不猶豫挖起來。
剛開始土層還,許是被人夯實過,等挖進掌長的距離后,土層一下鬆散。
盛清蕓神大震,乾脆將劍放去腰間,又拾起個樹榦,雙手一起作,只為更快挖到暗河口。
哪怕,作間,被良喜刺傷的傷口掙開,滴下來,也沒有毫停留。
終於,在挖了約莫一刻鐘后,「咚」一聲,樹榦到了什麼堅的東西。
盛清蕓三兩下抹去殘土,一塊石板出現在眼前。
尋到石板邊緣,運氣將力道集於手臂,用樹榦使力一撬,一個漆黑的口出現在眼前。
暗河的口找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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