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九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拂去李悅盈臉上沾染的塵土，出原本姣好風華絕代的面容。

的臉上有些皺紋，但是毫不影響的。

眼淚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滴落在上。

卿九原本不是個深之人，穿越之前，在方面更是一張白紙。

沒人教如何理面對，但是見了李悅盈幾次之後，心中已經把當自己的親娘了。

甚至幻想著和離回來之後，每日在的前，和一起用膳，做胭脂。

「娘，你為什麼不再等等我。」

卿九咬著瓣，哽咽道。

「再多等一天，我就回來了啊！」

「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。」

哭聲漸漸被雨聲淹沒。

半晌，卿九抬起頭。

的看上去去世時間不久，大概一天左右。

再結合徐禾的態度，這件事肯定和不了干係。

卿九的眼中浮現麻麻的，恨意滋生。

了臉上的淚水和雨水，將李悅盈放平，開始仔細檢查起來。

李悅盈是服毒自殺……烈毒藥，吃下必死。

這毒難不是徐禾下的？

可為何是昨日？

卿九的腦子有些混，晃了晃腦袋，將李悅盈輕輕抱在懷裡，握著僵的手。

突然，發現李悅盈的手裡握著什麼東西。

掰開的手指，發現有一團紙。

紙被地握著，沒有全部浸。

卿九連忙將紙塞進懷裡，防止被水泡，然後拖著李悅盈的進屋。

雨勢加大，卿九渾乏力，使不上力氣，沒等把抱回去，整個人便一暈，倒在了地上。

一道暗的影在雨夜中緩緩落下。

顧暮舟抱起卿九進了屋，然後將李悅盈的也一起放在屋。

他點了燭臺，緩緩坐在床榻前，看著暈倒的卿九，心中萬分心疼。

「元承，去準備些驅寒的熱湯來。」

「是。」

元承離開后，顧暮舟從柜子里拿出李悅盈的服，輕手輕腳地給卿九換上。

期間，他深呼吸了三十次，子一直繃著。

一個時辰后，卿九才醒。

一睜開眼，便慌地四尋找李悅盈的影。

「娘……」

「別擔心，元承在守著。」

卿九一把抓住了顧暮舟的胳膊，眼睛裡布滿。

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？」

顧暮舟沉默了一瞬，點了點頭：「本王也是昨日才知道，那時候已經晚了，你娘是自己被服毒。」

卿九整個人癱坐在床榻上，雙目無神。

顧暮舟很心疼，擰眉著，不知道如何出口安。

當年，他母妃死的時候，也無人安他。

「九兒，別難過，伯母一定不希你如此。」

卿九跑下床，跌跌撞撞地走到旁邊，雙膝跪下來，愣怔地看著的，而後號啕大哭。

顧暮舟站在的後，將手放在的肩膀上，輕輕拍了拍。

哭過之後，卿九拿出在李悅盈手裡發現的紙團，緩緩打開。

裡面只有一行字，看的卿九眼淚又倏然落下。

——小九，娘親對不起你，不想拖累你，有機會，你去北域看看……

後面的字像是沒寫完，但卿九已經猜出了幾分。

應該和的世有關。

「本王最近查到了一些事，你要不要聽一聽？」

「王爺說吧。」

卿九聲音抖道。

「你的母親其實出北域，是逃到徐國來的，來的時候，已經懷了孕。在北域，還有一位好友，也來了徐國。」

「好友？」卿九抬起眼眸來。

「那位好友就是父皇邊的余妃。」

卿九的雙眸猛然睜大。

想起之前見余妃的時候，余妃問過自己和李悅盈什麼關係。

懷疑余妃不安好心，沒有明說。

「你確定？」

「確定。」

卿九站起，顧暮舟拿出帕子替抹了抹臉上的眼淚。

「謝謝你。」

卿九從他手中接過帕子。

「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，不必說謝謝。」

卿九咬了咬瓣，看著顧暮舟。

每次，有危險，顧暮舟從來都是第一個出手相助。

他真的滿心都是自己。

卿九抬起手，握住了顧暮舟的手掌：「從今往後，我就只有你了。」

顧暮舟後知後覺，眸中閃過一簇驚喜，隨即握住了冰涼的小手。

「本王同樣只有你。」

「我們一起把我娘安葬了吧。」

「好。」

顧暮舟選好了地方，帶著卿九連夜將李悅盈安葬了。

那座山能夠勉強過徐國的大地，看到北域的一點面貌。

那是的家鄉，應該很想看到。

顧暮舟攬著的肩膀：「堅是喜歡你母親的，所以接了懷有孕的，但是他接不了你。」

卿九明白了堅為何針對，甚至將送到鄉下了。

畢竟不是親生的。

「我目前能查到的有限，據說當時還有個人喜歡你母親，但是是誰，我也不知。」

「這些就已經夠了。」卿九靠在他的肩膀，心中的涼意此刻終於得到了些許溫暖。

第二天一早，卿九早早地起床，帶了些胭脂和點心，和紫雲進了宮。

現在不比以前，不是齊王妃了，無法進出自由，得由守門的侍衛去稟告。

等了兩刻鐘后，卿九才進去。

進了余妃的寢殿，卿九行了禮。

余妃見來，遣退了其他人。

「卿九來了啊。」

「余妃娘娘最近子可好？」

「好多了。」

卿九將胭脂拿出來遞給：「余妃娘娘，這是我為您特製的胭脂，懷孕期間都可以用的，不傷。」

「謝謝你啊，卿九。」余妃很高興，收了起來。

卿九朝著紫雲遞了個眼，紫雲乖乖退下。

余妃看出了的心思，徐徐開口：「你有什麼想說的。」

卿九忽然跪了下來，余妃寵若驚：「你這是做什麼？」

「余妃娘娘，李悅盈是我的娘親！」卿九眼中含淚，險些哭出來。

余妃連忙將扶起來：「我見了你便覺得你和你母親很像，上次你沒說，我以為是我看錯了。」

說著，余妃的眼睛也跟著潤了。

「余妃娘娘，我的境不好，我只能小心行事，如今我偶然得知您和我母親是至好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