餵了葯之後，卿九總算安心了許多，讓何溪帶著紫雲他們去吃飯，自己則守在顧暮舟的邊。

何溪端著盆離開屋子，元承立刻圍上來：「主子怎麼樣到底？」

「姑娘說了，公子的毒已經蔓延到五臟六腑，能不能過去還要看今晚。」

「什麼？我要進去看看主子。」元承說著就要衝進去，被何溪攔了下來。

「姑娘在守著，你們先顧好自己吧，姑娘讓我帶你們去吃飯。」

「何溪，你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？」

紫雲上前，眉宇間儘是愧疚之。

何溪瞥了一眼：「我沒那麼小心眼，帶你們吃完飯，我還要宮去，跟皇上說一下姑娘的況。」

說著，何溪抬腳離開。

元承去抓紫雲的手，示意狂月也一起跟著。

三個人跟著何溪去了悅心閣。

京城的悅心閣比徐國的不知大了多倍，紫雲一進去便差點看花眼，是小廝夥計就有二十幾個，上下三層，中間是空的，頭頂是一個極大的燈，裡面燃著幾盞燭火。

不僅有之前賣得很好的胭脂，甚至有服飾，各個都異常好看。

而且那些小廝夥計見了何溪都點頭哈腰的。

「何溪，這裡好漂亮。」紫雲看得眼花繚，甚至有些羨慕何溪：「這都是你一個人做的？」

「姑娘的主意，我落實。後面有幾間客房，你們就暫時住在這裡吧！」

「何溪，一會兒你進宮，我能不能一起去？」紫雲拉著何溪的手臂，祈求道。

何溪搖頭：「雖然北域民風淳樸，皇上將軍大人都很親民，但皇宮也不是我想帶進去人就能帶進去的。」

「我只是想幫你的忙，況且，這麼長時間，我都沒有在小姐邊伺候，我心裡有點愧疚。」

「那就多幫幫姑娘吧，進宮我自己去就好了。」

何溪不著痕跡地拂開的手，吩咐夥計去準備膳食。

紫雲的眸中有落寞劃過，元承安：「你就當好好休息，這些日子，你也夠累了。」

「我一點都不辛苦，小姐和何溪才辛苦。」

「你就是太善良了，何溪本不領。」

「你別這麼說。」紫雲不太高興地捂住了他的。

眾人跟著何溪去了後院，晚膳準備得很盛，何溪毫不吝嗇，都是自己親自忙活，出錢出力，也讓人將客房安排好，讓他們住。

安排好他們之後，何溪便準備進宮，行至宮門口，剛站穩腳步，門口的侍衛便認出了。

「何溪姑娘，您是來見皇上的吧？」

「是。」

「不用麻煩了，皇上代了，公主想做什麼讓去做好了，皇上和將軍會派人暗中保護的，京城的狀況他們了解，辛苦何溪姑娘了。」

「好，那我就回去了，記得告訴皇上和秦先生，有些事，姑娘的選擇沒錯的，我們應該相信。」

「我會轉告的。」

「多謝。」

何溪剛轉過，那侍衛忽然將拉到後，神異常嚴肅張，手裡的長槍對準了前方：「是誰躲在那！出來！」

聽到聲音，紫雲怯生生地從黑暗中走出來。

「何溪，是我。」

「紫雲，你怎麼過來了？」

「我...我只是想看看，想幫你的忙。」

紫雲手指握，有些張：「我也想見一見小姐的家人，向他們贖罪。」

「皇上，將軍和秦先生都不是小氣之人，你沒必要如此多此一舉。」

「何溪，我知道你還在怪我，我是真心想幫小姐的，你就讓我去見一見皇上他們吧。」

何溪蹙眉。

不是不願，是完全沒必要，而且沒有理由帶進去。

一旁的侍衛看出了何溪的窘迫，開口道：「皇上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，趕走。」

「我是公主的婢，我也不行嗎？」

「不行！快走！」

侍衛佯裝用長槍驅趕了幾下，何溪上前拉著紫雲就走。

轉過的時候，紫雲聽到了後的侍衛喃喃自語：「什麼婢，公主回來的時候，邊只有何溪姑娘。」

紫雲渾一震，口跟著窒息起來，臉出現了幾分鬱。

——

醫館里

卿九細心地顧暮舟著手和子，眼眶了又。

「顧暮舟，我哥哥和父親只給了你一個月的期限，你超時了知道嗎？」

「我當初是被二哥強行帶回來的，我想著，總歸你會來找我的。」

「沒想到，你中了劇毒，你怎麼那麼傻啊，早點讓酌兒告訴我，我也好早些給你配藥。」

「我知道，你都是為了保護我，萬一那時候給我傳信太多被發現，顧寒修就會察覺到你的計劃，威脅我的安全。」

「傻瓜，我更喜歡和你一起承擔後果，哪怕前方並非坦途。」

......

在他耳邊不停地碎碎念，睡夢中的顧暮舟眼角落下了一滴眼淚。

直到後半夜，卿九乏了，才趴在床邊睡著了。

翌日晌午，太當空，晴空萬里，天上的雲和飛鳥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白的順著窗棱照進來，映在卿九小的影上，在的周形了一層淡淡的暈，異常奪目。

顧暮舟緩緩睜開眼，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，他扭過頭便看到，握著自己的手睡的正的卿九。

眉心維持了幾日的鬱結此刻全部都煙消雲散。

他甚至能順著看到臉上細小的容貌，那白的一如從前。

只是的眼底，多了一層顯眼的青黑。

顧暮舟手指收攏，將的手握在手心裡。

細微的小作，卿九直接被驚醒，猛然抬起頭，四目相對，一瞬間，千言萬語彷彿都不足以說明彼此的心意。

紅著眼眶撲進他的懷裡：「顧暮舟，你醒了啊，你終於醒了啊。」

「九兒。」

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，但仍舊能聽出濃濃的磁。

「九兒，我來了，我來找你了。」

「讓你久等了，對不起。」

他地抱著，輕吻的髮，彷彿將多日的思念一下子傾訴完畢。

「九兒，看你健康，過得開心，我就放心了。」

我可以放心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