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九神一滯。

「您這是......」

公孫舍微微一笑：「小丫頭，如果你能安全回來，我會把我一生的心都給你。」

卿九呆若木。

「前輩，我不是您的徒弟，也不是您的家人，這不合適。但是，我可以保證帶您一起離開，您可以親自將您的醫惠及北域的百姓。」

公孫舍淡然一笑：「功名利祿，我什麼都不在乎，我一直在等，有個人能穿過毒霧來到這裏，好將我所有的醫都帶走。」

卿九紅了眼眶。

從穿越到現在，見過各式各樣的人。

唯獨沒有見過像公孫舍這樣的人。

無怨無悔，只想默默付出。

「前輩，這件事等我采了那兩味藥材之後，我會回來找您，到那時再說。」

「好好好，都依你。」

公孫舍眼中的慈掩飾不住。

他是真的很喜歡眼前的小丫頭，看一眼他便知道，這小丫頭就是他要等來的人。

卿九沒有待太久，答應了顧暮舟，要在一日之回去的。

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了。

收拾了東西，卿九便朝先朝著水池走去。

公孫舍看著的背影，了自己修長的鬍鬚，幽幽地嘆了口氣。

這片池子做水月潭，聽公孫舍說，每到月圓之夜，水池裏就會散發出淡淡的暈，十分好看耀眼。

可，如此清澈好看的池子裏竟然沒有一條魚生存。

水月潭並不深，大約能到卿九的膝蓋。

嘗試著用手去池水，冰冷刺骨的覺瞬間傳遍周。

卿九猛地回了手。

這水裏的溫度，估計有零下四十度，如果就這麼走進去，肯定會把雙凍壞，而且那睡蓮長在池子的中央，要走個十分鐘才能走過去。

興許，不等走過去，雙都會被凍住。

卿九在四周找了許多樹葉，一層一層地裹在上。

可即便如此，還是不能擋住池水的寒。

卿九坐在岸邊，皺著眉想法子。

眸一晃，忽然發現了不尋常之。

這水池的下方是泥，一直蔓延到岸邊，到了岸邊，泥土逐漸變。

越是靠近岸邊，池子裏的泥土出現了差異，岸邊的泥土淺，再仔細觀察，可以發現，泥土上有一道淺淺的分界線，一邊深一邊淺。

卿九湊近觀察，終於發現了水月潭的。

這池水會在某段時間下降，下降之後停留的時間更長，所以裏面的泥土深，外面則淺淡一些。

卿九大喜過，大致量了一下下降之後的深淺，深度大概在自己的腳踝。

如此一來，便可以用旁邊的石頭墊在腳下，走過去。

意識到這一點，卿九將上的東西放下來，四找合適的石頭。

此時，正是水位要下降的時候。

卿九右手骨折，只能用左手去搬石頭，費了一番功夫之後，好不容易找齊了石頭，能夠剛好到水池中央。

水位緩緩下降，直至降到最低，卿九抱著石頭一點點地墊在腳下。

這比想像中的還要浪費時間，前前後後，用了半個時辰，才到了水月潭的中央。

可走到中間，卿九才赫然發現，睡蓮的花瓣居然合上了。

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僵住。

記得，醫書上寫的，一定要盛開的睡蓮才好用。

可如今，睡蓮全都閉合了。

驀地反應了過來。

是因為水位下降，睡蓮才不開花。

這水月潭的特殊，也造就了睡蓮的不同尋常。

唯一的辦法，就是等著睡蓮再次開花，也就是說，要等著水位再次上升，才能離開。

但那時，的雙腳肯定會被池水浸。

卿九了拳頭，回頭看了眼岸邊，把心一橫，打算在這等著睡蓮開花，然後立刻跑回去。

水月潭的附近，公孫舍雙手負背而立，靜靜地看著卿九。

「小丫頭，你會怎麼選擇？」

當初，他也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，為了等睡蓮開花，最終雙腳被凍住，上岸的時候，那雙腳已經廢了，而且里也被寒氣侵蝕，得了不治之癥。

又是半個時辰，卿九終於等到了睡蓮開花，而此時，的雙腳也被冰冷的池水蔓延。

強忍著劇痛，摘下幾朵通雪白的睡蓮，猛地往岸邊跑。

撲倒在岸邊的時候，的雙腳已經有些僵，紅彤彤的如同被燙紅的烙鐵。

卿九不停地用手去著雙腳，盡量讓快速流，緩解疼痛。

幸好，提前在腳上塗抹了藥膏，能夠緩解疼痛和阻擋寒氣。

公孫舍在暗看著，下意識地攥了手裏的樹枝。

裏喃喃道：「竟然真的做到了。」

緩了好一會兒，卿九才踉蹌地站起來，看著手裏的睡蓮，彷彿一切疼痛全都煙消雲散。

為了顧暮舟，都是值得的。

卿九抱著睡蓮，眼眶了幾分。

「顧暮舟，你等著我！還有最後一味藥材。」

儘管雙腳已經被寒氣侵，很可能烙下病，可卿九本不在乎。

只要能拿到藥材，做什麼都可以。

小心翼翼地將睡蓮放好，裝進藥箱裏，然後一瘸一拐地朝著沼澤地走去。

公孫舍的神從驚嘆轉變為欣。

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畢生心有人傳承，他激得要落淚了。

本以為沼澤地最難的是沼澤，可卿九到了才發現，這沼澤地周圍熱氣騰騰的，溫度陡然上升，熱的渾出汗。

尤其是剛被凍僵的雙腳，此時已經格外不舒服了。

還未完全疏通，雙腳已經開始發。

忍著不適，嘗試靠近。

可沼澤地里不僅有毒蟲，溫度極高。

防護服只能防住毒蟲，並不能防熱。

這個熱量，都能把蛋直接蒸了。

巡視四周，四周的樹木上都是垂下來的藤條，藤條的細程度，大概能承一個人的重量。

這個沼澤，絕對不能用腳去踩，否則必死無疑。

唯一有機會的，就是用藤蔓盪過去。

「你想用藤蔓盪過去，這是做不到的！」

後，忽然響起公孫舍的聲音。

「當年，我母親就是想用這個法子，可這沼澤周圍溫度高，那些藤蔓早就被烤的沒有水分，用藤蔓盪過去的瞬間，藤蔓就被點燃了。我母親用盡最後一力氣，將那株司玉草給扔了出來，我按著逐漸被沼澤和毒蟲蛇蟻吞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