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上埋汰的，去旁邊沖一沖！”洪衛軍嫌棄地瞥了他一眼。

“好！”龍龍立刻起，沖進了旁邊的衛生間。

洪衛軍一邊穿服，一邊拿手機打了個電話。

“老王，在哪……嗯，見個面，有點事找你幫忙……好，那就這樣……”洪衛軍掛了電話，服也穿好了，走出來看到我和桑鴻飛，說：“李虎，你聽到了，龍龍遇到麻煩了。”

我點頭說：“忙你的去，咱倆隨后見面也行。”

洪衛軍點點頭，又沖桑鴻飛說：“老桑，龍龍在這躲著，這層樓別讓人上來了，你護他一個小時左右，我肯定派人把他給接走了。”

桑鴻飛點點頭說：“好。”

洪衛軍想了想，又說：“李虎，你也別走了，就在這里呆著，有什麼事還能照應一下。”

我知道他是擔心消息泄出去，但他對我其實已經信任了，否則這會兒手機也給收了。

我點點頭說：“行的。”

“誰都別走，就在這里呆著。”洪衛軍看看我和桑鴻飛，又看看包間里在角落的芳芳，沖著衛生間喊了一聲：“龍龍，你手機關了吧，別把條子給引來了。”

“早就關了軍哥，現在開的是個小號，方便和我老婆聯系的！”龍龍一邊洗澡一邊回答道，嘩啦啦的水聲絡繹不絕。

“嗯，別找事啊，哪也別去，我給你安排人和車。”

“知道了軍哥！”

說句實話，洪衛軍對龍龍確實不錯，當初尹晨犯了事后本不管，現在卻為這個龍龍跑前跑后，看來關系確實有親疏和遠近。

洪衛軍離開后，桑鴻飛立刻竄進包間，拿服給芳芳穿了起來。

芳芳面慘白、虛弱無力，好像確實很不舒服，桑鴻飛一臉很心疼的樣子，還地抹著眼淚。

我看看左右，沒人注意自己，就準備到一邊給王偉發短信。

“李虎！”就在這時，龍龍從衛生間出來了，他也換了一白的浴袍，站在門口沖我喊了一聲。

“干啥？”我回過頭去。

“你來。”龍龍沖我擺了擺手。

我只好走過去。

“我得跑路了，知道吧？”龍龍倚在門口問道。

“啊，給你拿點錢啊？”我順問。

“不是。”龍龍說道：“烈火酒吧本來是我的，現在我得走了，你繼續接著吧。”

“行嘞，謝謝龍哥。”

“別謝，我在外面也需要錢，到時候給你個賬號，每個月給我打五萬塊錢就行。”龍龍慢條斯理地說。

我現在的工資加上分紅，每個月也才五萬塊錢，讓我都給他打過去？

好家伙，資本家都沒這麼黑心，這是把我當免費勞工啊？

“可以的，龍哥。”我莞爾一笑，本沒當回事。

在我眼里，他已經是個死人了。

死者為大，就不跟他計較了。

“哎，這才懂事嘛！”龍龍滿意地拍了拍我的頭。

“龍哥，你歇會兒吧，我也坐會兒。”我走到一邊，坐在門口的椅子上，拿出手機假裝玩游戲，實則給王偉發了條短信。

警察就算找上門來，我也不擔心洪衛軍懷疑到我上，誰知道龍龍是不是在來的路上自己泄了消息？

就在這時，龍龍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
——就是那個裝著小號的手機，方便他和他老婆聯系用的。

龍龍接起電話，果然先了一聲老婆，接著又問對方有什麼事。

“哎呀，我知道你缺錢，但我也不是印鈔機，不得給我點時間搞錢嘛……好好好，我一定盡快搞錢，馬上就給你轉過去行吧……別罵人了行不行，一個月給你好幾萬也無能嗎……那你去找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吧，草！”龍龍突然狠狠罵了一聲，接著又把手機重重一摔。

但他很快又撿起來，好聲好氣地說：“對不起啊老婆，我有點心不太好，我不該對你大吼大的……我這邊遇到點事，不太方便告訴你……但你放心，我一定盡快湊錢……喂？喂？”

龍龍一看手機，電話已經掛了。

“媽的！媽的！”龍龍狠狠罵了兩句，整個人氣得呼呼直，接著腦袋左看右看，似乎想找什麼東西發泄。

一看，就看到了芳芳。

芳芳在角落，還在默默地流著淚，而桑鴻飛已經給穿好服，并且將擁在懷里。

夫妻二人相顧無言、暗自垂淚。

他們都不知道，更大的危險和磨難要來了。

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，你以為過去了一個坎兒，其實還有一個更大的坎兒等著你。

一步一步，跌跌撞撞，永遠看不到希，直到你徹底倒下為止。

龍龍大步走了過去。

“老桑，起開。”

“怎麼了龍龍？”

桑鴻飛站起來。

“我他媽讓你起開！”龍龍突然吼了一聲，一把將桑鴻飛推開，接著將芳芳拎起，扔到了旁邊的床上。

接著，龍龍也往床上撲去。

“龍龍，你干什麼！”桑鴻飛急了眼，趕過去攔他。

“滾一邊去！”龍龍再次將他推開，并且撲在了芳芳的上。

“不要……”芳芳大哭，使勁推著龍龍。

“你他媽瘋了，那是我老婆！”桑鴻飛怒吼著，手去抓龍龍的領。

“你老婆怎麼了，軍哥都x爛了，我他媽x一下怎麼了？別他媽沒事找事啊，我現在心里不痛快，別我對你小子手！”龍龍猛地回過頭去，一腳踢在桑鴻飛的上。

桑鴻飛是澡工出，格怯懦且窩囊、膽小。

而龍龍是洪衛軍的保鏢，手上很有兩下，還常年在刀口上討生活。

論戰斗力，兩人本不是一個量級。

龍龍一腳就把桑鴻飛踢出去了，人至飛出去幾米遠，腦袋磕在墻上，就飆了出來。

龍龍本沒搭理他，繼續往芳芳上撲，還手撕著的服。

“不！不！”芳芳哭嚎著，使勁去推龍龍的手。

“啪啪——”

龍龍往芳芳臉上扇了兩個耳。

“賤貨，軍哥能上，我不能上是吧，我比軍哥差在哪了？”龍龍惡狠狠地罵著，又一把將芳芳的扯了下來。

“龍龍！”桑鴻飛突然大喊一聲。

“老桑，你他媽再過來，我可真揍你了啊！”龍龍回過頭去罵了一句。

但下一秒，他就愣住。

桑鴻飛沖到他的前，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，朝他肚子狠狠捅了過去。

龍龍確實傻了，完全沒想到一向老實木訥的桑鴻飛，竟然也能做出這種瘋狂且不要命的事來。

龍龍慢慢低下頭去，看到這一刀扎得很深，肚皮外面只著個刀柄。

一看，就是沒經驗的人干的事。

但凡有點經驗，都會控制安全距離，拇指頂著刀鋒去捅，傷人而不殺人。

“你瘋了嗎，這樣會死人的……”龍龍的額頭淌下冷汗，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。

“我他媽就是要你死！”桑鴻飛咆哮著，拔出刀來，又捅進去。

他的眼睛紅著，眼淚往外涌著，渾上下都在哆嗦、抖，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，手上的作卻一下不停。

瘋狂地捅著，一下又一下。

仿佛要把他所有的不甘、委屈、屈辱、憤怒全捅出來。

大量的順著龍龍的肚皮往外淌，先是浸他的白浴袍，接著又染紅了一小片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