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梁小夢吵了半天,也沒有手。
應該和我一樣,因為一起經歷過事兒,不好意思再跟對方撕破臉了。最終,梁小夢提了包氣沖沖離開,還說以后不跟我廢話了,直接生意場上拼刺刀吧。
其實我有我的難,吳凡那個價格本沒辦法大量供貨,偏偏這個還沒法跟梁小夢攤開了說。
梁小夢走了以后,我就自己吃飯,虧待誰也不能虧待了胃。
我正吃著,梁小夢突然又沖進來,將桌上的醋、辣椒、紙巾一腦丟進火鍋里,罵罵咧咧地說:“吃吃吃,吃屁吧你!”
說完,又調頭走了。
“有病吧你?!”我大罵了一句。
得虧鍋里的食材不多,不然可真太浪費了!
沒辦法,我只能結了賬,這邊離我住得地方不遠,打算再走回去補一會兒覺。
路上,我給吳凡打了個電話,詢問他最近生意上的進展。
吳凡說好的,一直穩定增長,但也快到瓶頸期了,很多大店和梁家簽了協議,短時間本拿不下來。
我說拿下來又怎樣,酒廠能給你提供這麼多貨啊?
吳凡說能,他和馬姐說好了,生意如果再擴大,還按原來的價格給他。
我肯定覺得不可思議,說為什麼啊,馬姐自己不賺錢了?
馬姐,就是那家酒廠的老板娘。
吳凡笑呵呵說:“我準備和馬姐結婚了,到時候我倆就是一家人,負責酒廠,我負責在外面經銷,相當于直接省去了中間商,順便還能把‘虎出山’公司做大做強。”
“!!!”聽到這話,別提我有多震撼了:“吳凡,你瘋了嗎,一個四十歲的人,玩玩也就算了,怎麼還結婚了……”
說著,我的聲音有點哽咽起來:“不用為了咱的公司付出這麼大吧!”
“不到四十,三十多吧,比我大十幾歲……”吳凡嘟囔著說:“別講啊,跟付出沒關系,馬姐人好的,溫、多、知、疼人,比我以前那些只會撒的小朋友強多了!真的,我第一次心,我是真有點上這個人了!”
我反復詢問,終于確認吳凡沒開玩笑,他是真的打算和那個什麼馬姐結婚。
“不是,還單啊?”我不可思議地問。
“離婚了,帶個兒子。”
“……”
我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,如果吳凡沖著錢就算了,畢竟馬姐也富的,家好幾千萬,安安心心當個小白臉也沒什麼不好。
但聽他的意思,明顯是真格的了。
“反正你考慮好,你是年人了,我也不多干涉……”我是真的無語,但如果吳凡愿意,馬姐也沒歹心的話,我也只能送上祝福。
“放心吧李虎,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!”吳凡認認真真地說。
“行啊,回頭帶馬姐出來吃頓飯,我也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弟妹!”我打趣道。
“放屁,那是你嫂子!哦不,那是你媽!”吳凡罵了起來。
調侃了兩句后,我也不提馬姐的事了,相信他自己能考慮好、理好,隨后就跟他說了梁小夢的事,并問他有什麼看法,有沒有必要和梁家合作?
吳凡直接說道:“合作個,價格和酒廠都在咱手里著,憑什麼讓梁家在中間吃一口?等那些大店和他們的協議到期,我就直接把合同搶過來,還跟他們說啥廢話?等等,你不是害怕梁家吧?”
我呵呵一笑,說怕個!
吳凡說這就對了,其實這幾天他們沒被梁家的人恐嚇,其中有個“劉永良”的尤其跳,但是他和董星從沒慫過,好在對方也沒真的手。
我說不手很正常,那天在屯門鎮,從梁小夢的態度就能看出,梁家現在很使用暴力了。
吳凡則說:“不是的,梁家現在其實分兩派,一派是劉永良這樣的武斗派,仍舊堅持以暴力碾一切,哪怕付出坐牢的代價也在所不惜,一派是梁小夢這樣的和諧派,主張以和為貴,經常說年代不一樣了,打打殺殺已經為過去式。梁云澤現在支持梁小夢多一點,但如果及到他的利益,同樣也會手。即便是梁小夢,真把惹急了,一樣會拿槍的。”
我愣了半晌,說可以啊吳凡,懂這麼多?
吳凡嘿嘿一笑,說要和梁家手,不弄清楚他們怎麼行?接著又嚴肅道:“再跟你說個事,胡文瀚死了以后,他手下好幾個人都跟了梁云澤,包括跟咱們有過好幾次沖突的齊駿!總之,我覺得咱們和梁家遲早得有一戰,你要提前做好準備,跟洪衛軍也說一聲。”
要是能打起來,我肯定求之不得,正愁沒什麼手段削弱洪衛軍。
但一想到打起來后,可能要和梁小夢手,心里確實有點不大愿——我覺得吧,梁小夢應該也是一樣,幾次接之后我倆肯定都把對方當朋友了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我把電話掛了。
我一邊往家走,一邊在腦海里盤算接下來的計劃。
經過某個巷子口時,一個人影突然閃出,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,他就狠狠一子敲在我腦袋上。
這一下真夠狠的,而且經驗相當富,擊打的部位也非常準。
我就覺得眼前一黑,人便直接倒了下去。
昏過去的一瞬間,我還在想是誰。
王坤?
不可能啊,他忙活他弟弟的司,哪有時間在大街上襲我?
也不知道過去多久,我終于幽幽地醒過來。
腦袋依舊痛得可以,以至于剛睜開眼,還覺得有些眩暈,眼前的世界也不太清楚,只看到好像是個爛尾樓,四周都是未完工的水泥墻、凹凸不平的柱子,以及起起伏伏的鋼釘。
我被綁著,手和腳都捆了繩子,眼睛繼續往前瞄去,終于看到一個人影。
年輕、平頭、面冷峻,手里拎著個棒球,在他后還站著四五個人。
“誰?”我瞇著眼問。
“劉永良。”對方開口回答。
“!!!”
原來是他!
剛聽吳凡說了這個人,梁云澤那邊著名的武斗派,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了我,為了合作竟然使出這種手段?
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和腳,抬頭冷笑著說:“本來和梁小夢聊得差不多了,結果你來這麼一手,那就別合作了!”
我以為他一聽這話肯定著急,沒準要趕跟我說好聽的,誰料他也冷笑著說:“合作的事不歸我管。”
我一臉疑地問:“那你綁我干嘛?”
劉永良朝我走過來,低下頭問:“你把梁小夢的初吻奪走了?跟我說說怎麼回事!”
就這麼一瞬間,他的眼神變得又瘋狂又可怕。
“……你喜歡梁小夢啊?”我恍然大悟,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。
初吻那事,我沒跟別人說過,梁小夢更不可能說,八是這家伙剛才跟蹤梁小夢,在火鍋店聽到我倆的對話了。
“別跟我說這些廢話,告訴我是怎麼回事!”劉永良抓著我的領子,將我整個人提溜起來,面容兇狠地問著我,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。
“兄弟,你別激,這一切都是個誤會,你聽我慢慢給你講……”知道他是梁小夢的下之臣,我反而不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