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呸！你個小……你個沒良心的，那都是你男人孝敬我們的！咋？他不在家里吃喝？”姜白氏罵罵咧咧，一蹦老高。剛想罵小賤婦，就想起來了兒子鼻青臉腫的樣子。

愣是沒敢罵出口。

“難道不是娘用孝道的名義脅迫，讓我不得不將銀子出來嗎？”

姜宴清毫不猶豫的拆了臺，他清冷的目，伴著一疏離，心里生出快意。

他想姜家人，也能嘗嘗當年他的絕。

陸昭昭很滿意姜宴清這會兒沒向著姜家人說話，看向姜白氏和姜大：“你們看？連我夫君都是這麼說的。況且，孝敬的話，不該是所有兒子一樣孝敬？

怎的只有我夫君一個人拿銀子回來？

至于吃喝？

那就算一算吧？”

陸昭昭說著，便喊了姜蓉兒：“蓉兒妹妹，我夫君在姜家都吃了什麼？”

“吃，喝喝的玉米糊糊。”姜蓉兒本來躲在屋子里看熱鬧呢，忽然被喊一嗓子，也不得不從自己的小屋里出來了。

看著陸昭昭似笑非笑的表，就再補了一句：“能照出影子的那種。”

“嗯，你會做飯，我夫君一年能吃多糧食？”陸昭昭繼續問道。

這下姜蓉兒可就有點兒不敢說了。

吃多糧食？

娘一年怕是連十斤糧食都沒給大哥！都好奇這些年大哥是咋活下來的，也是命。

每次熬著都沒死……

“怎麼不說？”陸昭昭靜靜地著。

姜蓉兒在陸昭昭的注視和姜白氏警告的目里，迅速的決定了要咋辦，于是道：“大哥，娘只給大哥他一年不到十斤的糧。”

“你個死丫頭，你咋撒謊？你是想害死你老娘啊？”姜白氏氣的破口大罵。

姜蓉兒眼里含淚：“娘，我哪里就撒謊了？大哥的確是這樣啊。”

“那，那他小時候呢！他小時候可是我手把手帶大的！”

姜白氏沖著陸昭昭喊道。

陸昭昭看向姜宴清。

姜宴清神冷漠：“六歲知禮之后，我便已經開始幫襯家中。”

“你，你讀書！對，還有你讀書的錢！”姜白氏開始胡的攀扯。

姜宴清眼中嘲諷之明顯：“我蹲在村中學堂外，聽學堂講書，看二弟描紅，用枯樹枝寫字，苦求書鋪老板許久，得了個抄書的機會，抄寫了一年半的三字經，足足一千八百份。

攢了銀子，去了學堂，其中大部分的銀子，被娘收了起來，娘說，你養我多年，我該為家中貢獻。”

陸昭昭都忍不住想給姜白氏鼓掌了，黑還是黑啊。

自己還是對們家太善良了些！

姜白氏的臉掛不住了。

“那！那你小時候吃藥……”

“八歲前，我不曾吃藥。”姜宴清神更冷。

“就算這樣，那……”

“娘還想說什麼？”陸昭昭冷眼瞧著姜白氏，語氣也已經不耐。

起道：“他時，還了娘的養育錢。讀書后抄書自己養自己。十二歲后，中了廩生，每年五兩銀子，到如今已有十年整。一年六十兩，十年整六百兩。

我家夫君孝順，哪怕是孝敬爹娘，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，一百兩想來也該足夠了。

那麼，剩余的銀子呢？”

陸昭昭目落在姜家老兩口上。

姜白氏的臉上汗水直流。

求助的看向姜大，姜大臉也很難看。

銀子？哪里來的銀子！

他們得了銀子之后，都用來培養老二了！

那才是他們親生的！

甚至連當時撿姜宴清回來的時候，姜宴清上帶的東西也都被他們揮霍的差不多，只留下了用來證明份的東西被藏著留給軒兒用。

現在別說是五百兩，就是五十兩他們也沒有！

“阿清，再寫一張契。”陸昭昭看向家人。

姜宴清回去拿了紙筆，然后當著姜家老夫妻倆的面，寫下了新的一張契。

這是新契上多加了一條：除了家中干農活外，額外所得銀錢，都當優先此借條。

陸昭昭目溫：“公爹，娘，簽了吧？”

“我，我不簽！憑啥！他的銀子給了我們家，那就是我們家的！”姜白氏沖著喊道。

“是嗎？那我只好讓二弟還債了。”陸昭昭起便準備出去。

“等等！你啥意思？”

姜白氏黑著臉。

陸昭昭聞言樂了：“爹娘的銀子，想必都花在了二弟的上，我自然找他要債啊，我和夫君都是善良人，二弟沒銀子的話，我便每日打他一頓好了。反正他強壯的……”

“你不準去！”

“那你們就簽了這張契！”陸昭昭把契拍到了面前。

姜白氏眼珠一轉，就開嚎：“你們沒良心啊！我辛辛苦苦的把他養這麼大，早知道還不如掐死了他！”

“娘如果再用孝道人的話，我這日子可就不想過了，還是去府告娘盜我的銀錢一百兩吧。”陸昭昭說著，轉又要走。

“別，別！”

姜白氏這下徹底慌了，陸昭昭這個小賤婦！仗著這事兒把吃的死死的。

但是也沒法子，不能去！

這對軒兒名聲有影響，而且日后軒兒出息了，的事兒被傳出去可咋辦？

還要臉呢，是要做貴婦人的！

陸昭昭看著，便繼續道：“其實，娘既然已經欠了我這麼多銀子了，又不差這些。我也只是要個公道，這契簽了，日后我又不會非要讓您馬上還我。

怎麼？銀子花了，娘連個公道都不愿意給嗎？”

陸昭昭的溫聲細語，了姜白氏心里防線的最后一塊石頭，姜白氏心里的念頭徹底的垮塌。

對啊，反正軒兒以后出息了，這些錢是一兩銀子都不會給的！

想著姜白氏就黑著臉按下了手印。

至于讓陸昭昭當家？能當多久？軒兒很快就出息了！

“爹，娘，出什麼事了嗎？”

外面，姜宴軒進了屋，他在房中讀書的時候，就看到大哥大嫂進了上屋，但是他不想和大嫂打道，所以就沒彈。

可這屋子里吵得聲音不小，雖然聽不清是什麼，但是絕對出事了。

他這才過來。

姜宴軒進屋的時候，姜大正在按手印呢。

姜宴軒的臉不是很好看：“爹，你在干什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