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溫阮知道會有暴雨,所以修葺過的屋子,屋頂是瓦片而不再是從前的茅草,即使被雷打了,也不會把房子燒起來。
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,伴隨著雷聲的暴雨,更是讓人合不上眼。
溫阮替弟弟妹妹捂著耳朵,溫小琴更是嚇的往溫阮懷里鉆,小小的子微微抖。
“別怕!”溫阮安著兩個孩子,“姐姐在!”
這一場雷足足打了大半個時辰,雨更是下了很久,連著一夜都沒停,直到第二日天微亮,這雨才慢慢的小下來。
莊稼人最怕夏日沒有雨水,那真是顆粒無收。
可又怕雨水太多,會像把隔壁縣那樣,鬧洪災。
如今下了一夜的雨,村里不人都披上了蓑,扛著個鋤頭去田里,若是水不趕從田地里排出去,這莊稼就廢了。
然而最倒霉的還是地勢較低的房子,已經被淹了一部分。
就在眾人都開始忙起來的時候,只聽見一聲驚天響‘轟隆——’,下一刻村里有老人喊了一聲,“是北邊的聲音?北邊的山坡塌了嗎?”
“我瞧著不是地龍翻,肯定是哪里塌方了!”
“快去瞧瞧,到底是哪里出事了!”
村里的人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去了,周大山作為家里的男丁,也特意去瞧了一眼。
等了一個時辰后,周小溪出現在溫家,聲音有些吞吞吐吐的,“阮妹妹,北邊的山坡被大雨給沖垮了!”
“嗯?北邊?”
溫阮有些疑,父母的墳地在東邊,家也沒田地在北邊,周小溪特意來和講這個做什麼?
“是不是溫二田和溫三地家……”
周小溪點了點頭,“村里的人都以為是地龍翻,才趕去瞧到底出了什麼事,我哥也怕出大事,就去瞧了!”
“結果我哥去的時候,就瞧見北邊被沖垮了一大片,就柳氏和薛氏在人群里哭暈過去了!”
原來,因為村里和溫阮有過來往的人,都聽了溫阮的建議,把家里附近都收拾了下,還把房屋也修整了。
連文老大夫住的屋子,劉三木都帶人去幫忙修整過。
其實,若是住在北邊的人聽了人勸,就算不修整屋子,把家里的東西堆好,把家禽趕到后山的空地里,也能緩一口氣。
可偏偏的,薛氏和柳氏天天在村子的北邊說,溫阮不要臉,和劉家人串通好,出來騙大家修屋子。
若是大家都聽了溫阮的話,把家禽放在后山的空地里,怕是要被人走,最近不太平的很。
們天天說,還把糧食拿出來放在院子曬,對外說不可能有大雨。
眾人瞧著,都覺得柳氏和薛氏沒準說的對,畢竟他們兩家不會這麼糟蹋糧食啊!
結果……
“因為被沖垮的屋子有不,村里人都不敢走太前去看,這豬啊、鴨、兔子什麼的,都沒趕到后山的空地上,這不,都沒了!”
“若是早點挖出來,還能吃口,可你也知道這天氣熱,就算挖出來,也壞了!”
也是因為這樣,北邊不的婆娘們反應過來,都和薛氏、柳氏扭打了起來,連東西也不挖了。
北邊那一排房子都是靠山起的,雖然離后山的空地不遠,但是眾人卻更喜歡這個山坡。如今山坡一垮,他們損失可就不小了!
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銀子從地里挖出來!
周小溪說到這里,看著溫阮擔心的說,“他們畢竟是你的長輩,如今沒地方住,我怕……”
周小溪來通知溫阮,也是知道溫家兩兄弟如今沒地方住,而溫阮這邊屋子剛剛修整好,他們若是死皮賴臉,擔心溫阮拿這些親戚沒辦法。
“那他們來試試!”溫阮對周小溪說,“小溪姐姐,謝謝你給我帶這個消息!”
“哎,這都是小事!”周小溪還是有些不放心,“阮妹妹,若是他們來鬧事,你就喊一聲!”
“我哥哥最近都在家里編背簍呢!”
“他們要是敢來,我就去我外祖母家請我那幾個表哥過來!”
周河傷后,王氏的母親特意從山上下來看了一次兒,準備把攢了多年的棺材本都給王氏。
結果,王氏的母親怎麼也沒想到,外孫居然會編筐子賺錢。
最后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隔壁的溫家姑娘幫的忙!
王氏的母親把這份恩記在了心上,又說溫家姑娘如今父母不在,長輩又是個不靠譜的,往后若是有什麼事,盡管去王家人喊人。
鄉下人重男輕,也是因為在這個時代,男人就是壯勞力。
家里男人多才不會被欺負。
“好!”溫阮沒有拒絕周小溪的好意,道,“我要是有事,我一定喊小溪姐姐幫忙!”
“嗯!”周小溪笑了笑,才安心的回了家。
………
村子的北邊。
村里的人都只勸災的村里人,說房子沒了可以再建,只要家里的人沒事就好。
而且,也不止北邊的房子遭了災。
村里不茅草房都被淋的快塌了,有些屋子甚至被水淹了,場面瞧著有些凄慘。
“啊……老天爺不開眼啊,我這日子怎麼過啊!”
“我可怎麼辦啊!”
……
北邊的幾個婆娘把薛氏和柳氏狠狠的揍了一頓后,一邊哭著一邊抄家伙挖泥土下面的東西。
有親戚的自然會上來幫,沒親戚的只能靠自己。
“我家田里全是水,我得趕去把水弄出去一些!”
“我家田坎被沖垮了,我得去補一補……”
村里災了,縣衙那邊卻沒半點消息,連賑災的糧食都沒半點。
等天漸漸的暗了,這邊災的人大部分都去了親戚家,準備住一段日子。
可溫二田和溫二地卻沒地方去!
他們的父母是外鄉人,來這邊是逃難來的,這邊沒什麼親戚。
就算有親戚,也是一些遠親,哪里能去投靠?
“要不!”溫二田沉默了片刻,才開口說,“我們去大哥家里住一段日子吧!”
“他們家屋子不是前段時間才修整過嗎?住我們應該沒問題!”
“我們委屈下,打地鋪就好!”
溫三地皺眉,而薛氏頂著個鼻青臉腫的臉,卻連連點頭,“熬(好)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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