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英一聽這話,下意識便覺得糟糕。
楊英是最清楚自己這位大伯父的,這些年來,不人都想和楊老將軍攀關系,從什麼義兄、義弟、到義父、義爺等等。
冒充和楊老將軍有關系的人,比比皆是。
為此,楊老將軍斬了不人的頭顱。
若是平日里,楊英也懶得多管,畢竟這些攀龍附仗著楊家勢力作威作福的人,是該被楊老將軍狠狠的教訓。
可如今,楊老將軍的上全是傷,還在病中,哪能被這麼刺激?
楊英趕問,“你是不是聽錯了?”
來傳話的小兵趕搖頭,“屬下沒有聽錯,是李副將說的,他說一定是將軍的干兒!”
其實小兵沒敢說,李副將當時就差說,別說是干兒了,就算是楊老將軍的干爺爺,能送這麼多糧草來,他也愿意幫楊老將軍認親。
只是這樣的話,李副將敢說,而他一個小兵,哪里敢?
畢竟,李副將是和楊老將軍一起長大的,李家人這輩子最忠心楊家,故而李副將能替楊老將軍做很多事。
“是李叔說的?”
這下,楊英也傻眼了。
是知道李忠這個人的,子耿直又忠義,若是李忠都這麼說,莫非大伯父還真有干兒?
楊英看向楊老將軍,而楊老將軍瞪圓了眼,他氣的吹胡子瞪眼,“我沒有!”
“我沒有干兒!”
楊英哭笑不得,“大伯父,你是沒有,可大伯母呢?”
“我瞧著沒準這里面有誤會,我去問問!”
“這固北城的王家我倒是知道,聽說是北境最大的商賈……”
楊老將軍終究有些擔心楊英被欺騙,干脆說,“你去親自帶王家人來我這里!”
楊英笑,“好!”
半個時辰后,李副將和楊英領著王忠元來見楊老將軍。
王忠元對著楊老將軍磕頭行禮后,又從袖口里拿出兩封信函道,“見過老將軍,這是老夫人和鄉君讓我送給你的信函,請你過目!”
這下,楊老將軍還真的傻眼了,真是他妻子認的干兒啊?他記得妻子明明最不喜歡這些攀附楊家權勢的人。
王忠元見楊老將軍看信,又道,“溫鄉君,也就是您的義讓我幫忙籌集糧食,我實在有些無能,做一場易會做的并不算好,不過我也沒有辜負鄉君對我的重,我一共籌集了三十萬石糧食,如今我先運了五萬石過來,還有二十五萬石在固北城,若是老將軍您這邊方便,看看能不能派點人跟我去拿糧草!”
“如今邊境的很,我若是帶太多的糧草過來,也會打草驚蛇!”
他一說完,李副將愣了,他走到王忠元的前,抓住他的襟問,“你方才說多?三十萬石的糧食?”
“是三十萬吧?而不是三千石!”
楊英傻眼了。
整個北境據說所有的糧倉湊在一起一年也就不到五十萬石,而且大多還要上朝廷,這王忠元真的沒有說假話嗎?
而楊老將軍在看完妻子和溫阮寫的信函后,頓時大笑,“天不絕我大越,天不絕我大越啊!!!”
“是三十萬石!”
王忠元道,“其實籌集的有些倉促,不過溫鄉君說,即使虧一些也沒什麼,一定要早早籌集糧草過來!”
“溫鄉君還說,會在京城為老將軍祈福,祝老將軍戰無不勝!”
楊英接過楊老將軍遞過來的信函,認真的看了看才明白,為什麼王忠元會這麼說!
楊家老太太因為竇氏的緣故認識溫阮,而溫阮因為研究出了能防住天花的牛痘,故而被封了鄉君。楊家老太太喜歡溫阮,還拜托溫阮進宮照顧六皇子等等,后來覺得投緣干脆認了義。
最重要的是,溫阮在楊家待了一些日子,在得知邊境出事后,便讓王忠元帶了西洋罕見的琉璃來籌集糧草。
楊英倒是聽人說起過西洋的琉璃,指頭那麼大的一點東西,就價值連城。
楊英沒想到,溫阮居然會舍得……
要知道,這些東西換了糧草,溫阮怕是不會得到什麼實質的賞賜!這年頭的商人和文人們,個個都是利己主義,能像溫阮這樣能把稀世珍寶拿出來換糧草,然后幫助北境軍人的,也只有溫阮一個人了。
楊英說不,那都是虛偽的。
“恭喜的大伯父!”楊英笑著笑著,便噙著了眼淚,說,“你收了個好義!”
楊老將軍也點頭,“是你大伯母眼好!”
“這孩子,真是個好孩子,我真想見見!”
“一定是個很出的孩子!”
王忠元此時卻沒松氣,他只是看著抓住自己襟嚎啕大哭的李副將。
偌大個像熊一樣強壯的老人,此時眼淚鼻涕都聚在了一起,像是發泄心的不滿和委屈一樣。
朝廷被文臣們耽誤,不愿意管他們的生死,不愿意管邊境的百姓,可是他們還是有人支持的。
他們保護的大越的百姓里,還是有人有良知的。
這邊足夠了!
“李叔!”
楊英又哭又笑,道,“你趕放開王老爺,你給人家勒壞了!”
李副將趕松開握著王忠元襟的手,他說,“抱歉抱歉,王老爺您知道我是個人,我只是有些激,我沒想到有這麼多糧食!”
“不止有糧食,還有其他的呢!”
說著,王忠元讓跟隨自己的小廝拿出一個木箱子,打開后出里面一些藥材。
“因為是易會,我想著有人想要琉璃,糧食又不夠,便擅自做主,讓他們拿一些藥草來替代了!”
“我想著邊境戰,稀缺的不止是糧草,還有鹽、糖、和草藥!”
“請老將軍不要怪我,擅自做主!”
楊老將軍趕搖頭,“這怎麼能怪你呢,我還要夸你,你做的很好!”
“這個……”王忠元突然想起什麼,他從懷里拿出幾個瓷瓶,然后到了楊英的手里,“這是溫鄉君托文老太醫做的一些保心丸,說是關鍵的時候能救人命!”
“等大雪融了之后,還會再送一些藥材和保心丸過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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