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時我還在車上，三哥正好準備坐車離開，所以沒跟三哥說上話。那時候我還是個高中生，三哥已經是叱咤京圈的人了。”

“斯坦福金融系，已經很厲害。”

“三哥過獎，在三哥面前都是雕蟲小技。”陳慈稍稍靠近他，“三哥，可以請教你幾個金融問題嗎？我正好想做一個課題。”

“嗯。”男人的語調在黑暗狹窄的車稍顯低沉慵懶。

他微微閉目，同往常一樣，靠在后排真皮座椅上。

“去年原油公司同xx銀行協定金融衍生品易，xx銀行在告知風險與產品結構后原油公司孤注一擲虧損巨大，兩方博弈后，原油公司將xx銀行告上法庭，稱該銀行條款存在巨大和欺騙。這是去年歇州一個小范圍轟的金融案例，三哥，這種案例有沒有先例？我想做一個課題參考。”

“1983年6月俄亥俄州有一例相似的金融衍生品侵權案例，1994年9月法國xx銀行敗訴事件同樣可以參考，這兩次金融案件都是銀行敗訴。要做課題，可以選擇這兩個小眾卻比較經典的案例，尚且沒有人做過研究。”貝紹樓薄輕啟，嗓音清冷薄涼，帶著慢條斯理的音調。

陳慈訝然。

聽都沒聽過的金融事件，三哥居然信手拈來！

關鍵是，他連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
陳慈連忙記在腦中：“三哥，你怎麼記這麼清楚？好厲害。”

“沒什麼。”他淡淡道。

“三哥，外面的雨下得好大。”往外看了看。

大雨如注，一場秋雨一場寒，明天要降溫了。

“三哥，以后我就定居京城了，不出國了。三哥，貝爺爺說……”陳慈猶豫半天，“他說你還是未婚，能不能冒昧問一問，許湘姐姐和三哥是不是青梅竹馬。我聽很多人說，你們從小一起長大。”

“同學。”

陳慈沒太聽懂。

見貝紹樓惜字如金，也小心翼翼，沒再問。

雨水敲窗，聲音很大。

暗中，陳慈往他邊靠近一點點。

這一下，能清晰地聞到他上的木質香，是老山檀的氣息。

借著窗外微微亮的，看到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浸潤歲月多年的老山檀手串，又用余看到他清冷的臉。

不免多看了幾眼。

“三哥。”又了一聲，“以后有不懂的金融課題，可以問你嗎？”

“嗯。”

過了好一會，陳慈沒再說話。

車沒有開空調，但有點冷。

抱手臂，咬咬牙：“有點冷……”

貝紹樓這才睜開眼睛，從車上拿了一條備用薄毯子。

陳慈連忙手去接，沒到毯子，倒先到他的手。

他的手溫熱干燥。

慌忙中，回自己的手，任由他將毯子蓋在上，臉發燙。

將到貝紹樓的那只手放在毯子下，手指來回糾纏。

車子先到陳宅。

貝紹樓讓司機一直將車開進大院。

“三哥，我到家了。”陳慈第一次覺路程特別短。

車燈亮起，看向貝紹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