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沒想到他這麽冥頑不靈的人居然會舍得離開村子,能意識到他們犯了很嚴重的錯。
雖然戰景純等這一句道歉等很久了,可真道歉了又有什麽用?
那段記憶會永遠刻在他骨子裏,永遠也擺不掉,現在對這句道歉已經不在乎了。
隻是就事論事,想把眼前的事搞清楚,然後離開這裏,再次跟彭飛拉開距離,再也不要見他了。
“行了,別說了,我不是來聽你道歉的,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。隻要你不會再擾我就行了。”
“擾也沒用。現在知道戰北爵是誰了吧?我不是你擾得起的。”
彭飛知道,深深的意識到了,他和戰景純完全是雲泥之別。
他是個癩蛤蟆,要不是因為那幾個不道德的人,本吃不到天鵝。
現在天鵝又回天上了,他再也沒機會了。
可除了說對不起,他又能說些什麽呢?
戰景純不喜歡聽道歉的話,他便不說了,愣愣的低頭站在那裏,看著漂亮的拖鞋。
同樣的,戰景純也在打量他的鞋子、和手臂。
不知為何,想到了離開村子的時候他去礦上做工的事。
不聯想到他做工時的樣子,會不會跟此時一樣,每天弄的灰撲撲的?
然後,又想到了他那個可憐的妹妹。
麵黃瘦的,飯都吃不飽,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。
“怎麽不說話了?不想跟我解釋解釋?”
靜了好幾秒戰景純才又重新開口,彭飛一時沒聽懂的意思,疑地抬眼看向了。
看見的能掐出水一樣的皮,水汪汪的大眼睛,豔紅的,不自覺又挪不目,悄悄咽了口口水。
訥訥問:“解釋什麽?”
對上他真誠又貪的目,仿佛兩人還是以前那種關係。
戰景純莫名其妙的,居然又想用那種態度跟他說話了。
“解釋你媽把我送人的事!是你瞧不上我了,指使做的,還是你本什麽都不知道?”
這件事是彭飛的心頭大患,要不是母親養他們姊妹三個不容易,氣死於心不忍,發覺把戰景純送了人,真想跟決裂。
“沒有沒有,我怎麽可能會看不上你?”
“我喜歡你。除了你,我們全村人都知道我喜歡你。我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你吃,讓你開心,怎麽可能會看不上你?”
“我媽……對不起,我知道,我不該替說話,可是,畢竟是我媽,我也很生氣,但我能拿怎麽辦?”
“所以我來找你了,就是想告訴你,我絕對絕對沒有看不上你的意思。如果我在,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的,我可以為你隨時拚命!”
他獨自站在那裏,那麽高高大大,威武年輕,雄荷爾蒙棚,仿佛一頭隨時要往叢林深竄的豹子。
可麵對戰景純的時候,那麽呆滯、木訥、真誠……戰景純突然察覺到他的可之了。
被他一番解釋氣得有些好笑。
“得了吧你。說來說去還是你媽重要,每次欺負我你都不了了之,哼!”
不加這個哼還好,不自覺嗔的加了個尾音,彭飛差點撲倒在麵前。
得他骨頭都了,鼻子一酸,眼眶頓時也紅了。
純純跟他說話的模樣跟以前還是一樣,他真的太喜歡這種覺了。
“說來說去,都是我對不起你。這輩子不行,下輩子當牛做馬我再報答你。”
誰要他當牛做馬了?
這麽大個男人,不能有點兒出息?
戰景純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,揮了揮手。
“你走了,你妹妹怎麽辦?你媽那麽兇,不怕不讓上學了?”
還記得芳芳?
彭飛幸福的想掉眼淚,抬手在眼眶上抹了下。
“不會,跟我媽代過了,也把工資都打過去給們了,必須讓芳芳上學,應該不敢再惹我了。”
那就好,這樣芳芳就有機會走出大山了。
戰景純對那個地方再沒什麽惦記的,把目轉向了房子。
可彭飛又突然問:“我能問你個問題嗎?”
他居然有問題要問?
“想問什麽?”
“張薇。”
張薇的事戰景純知道,曆經千辛萬苦,娘家終於把從那個地方接走了。
們現在偶爾還會聯係,可戰景純不想多說。
“你們那個封建落後的地方遲早要暴在天之下,惡俗早晚要被中斷,以後會有無數個張薇逃出去,難道你沒意識到這點?”
彭飛當然意識到了。
離開那個閉塞的村子,才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有多荒唐。
可惜他現在力量太渺小,不然,真想做點什麽改變那個落後的風俗。
“我沒有想責怪你的意思,問這個問題就是覺得你很好,很仗義。我要說的都說完了。”
要說的都說完了?
居然就這麽多?
不知為何,戰景純有點生氣。
語氣淩厲的指著屋子說:“你知道這房子多錢一套嗎?知道這裏麵的裝修是誰設計的?設計費花了多錢嗎?”
“現在因為你的失職毀了這樣,知道會麵臨什麽後果嗎?”
彭飛不知道,可他心裏大概有個數,也許接下來的幾年都要為這家人賣命了。
“不知道,但我不會逃的,是我的責任我認。”
你倒是想逃,也得逃得掉!戰景純心說。
不過這話聽起來還是舒心的,是他一貫的作風。
這套房子總麵積700多平,地理位置優越,加設計,加裝修,下來要5000多萬。x33xs.com
戰景純知道,指彭飛,還到下輩子也不可能。
倒不是可憐他,隻是可憐芳芳沒了經濟收會沒學上,以後一輩子埋沒在那個小山村。
看在芳芳曾經對不錯的份上,想幫幫彭飛。
“就憑你每月那點死工資,幹到下輩子也還不上。你家裏人還指你寄錢生活呢,以後還要娶妻生子呢,就這麽死腦筋?”
彭飛:“……”
“就沒想過什麽補救辦法,就這麽認了?你能不能有點出息?”
彭飛當然想過解決辦法,如果戰景純沒來,此刻他已經號召那個家夥進去把髒東西收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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