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,註定為大梁的多事之秋。~隨~夢~小~說~щ~suimеng~lā
東征不順,聖人染疾。
現在竟是連運糧軍都被襲擊了,押運糧食的將士們被屠戮,糧草、械等補給被劫掠,隨行的二皇子下落不明。
消息傳回京城,朝廷上又是一番震。
「二、二郎不見了?」
乍聞宿敵失蹤,太子都不知道該有怎樣的心。
高興?似乎不是。
難過?好像也沒有。
反正很複雜,太子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形容。
「回稟殿下,那群劫掠的歹人十分狠辣,負責押運的一千府兵全都遭了毒手,現場留下一地的。」
前來報信的,是案發當地的員,他說道現場的慘狀,不面不忍,「微臣仔細查找、比對了那些,並沒有發現二皇子的蹤影。微臣又命人在方圓十里尋找,只找到了幾個穿著親衛甲胄的,卻惟獨不見二皇子。」
現場沒有活口,而中也不見鄭燁。
當地員只能認定鄭燁失蹤。
太子又仔細詢問了一些細節,顧琰等議事堂大佬們也反覆詢問。
確定了整件事的過程,又核對了的份信息,顧琰才抹了把臉,「距離京城不足百里,卻發生這樣的禍事,顯見『匪患』是何等猖狂!」
一聽這話,報案的員立刻又跪下來。
得,這是要追究責任啊。
不過,他也不算太冤枉,因為顧琰說的沒錯,中原腹地、京畿地區,卻有這樣一支「悍匪」,敢殺兵,敢劫掠軍糧,其行為絕對稱得上「謀逆」。
而這麼一群人能在他的治下來去自如,絕對是他這個主政的失責!
其實,顧琰沒心思問責一個小縣令,他現在頭疼的是糧草和失蹤的二皇子。
相較於什麼二皇子,顧琰更揪心前者。
東征大軍出發的時候,帶足了糧食,可以支撐三個月。
隨後,朝廷每隔一月就往前線運送糧食,份額也是足夠兩個月使用。
因為聖人就在軍營之中,糧食等各種軍需供給是決不能有任何問題的,更不能出現短缺。
大軍已經出發三個月,這次運糧是首次補給,議事堂給配備的份量十分充足,可供三十萬大軍兩三個月消耗。
可現在被人「劫掠」,前方雖不至於立刻斷糧,但重新調撥糧食,需要一定的時間啊。
顧琰擔心,一旦補給被搶劫的消息傳到前線,定會引發將士們的恐慌。
畢竟,現在況特殊,前方時疫橫行,連聖人都被染了,如果糧食再出現短缺,軍心定會到重挫。
這時再有人趁機興風作浪,大梁必定陷更大的麻煩之中。
顧琰的大腦飛快運轉。
為今之計,第一必須封鎖消息,第二則要儘快籌集糧食。
只是,因著當地員要尋找失蹤的二皇子,鬧得陣勢不小,消息本無法徹底封鎖。
顧琰蹙眉,走消息就走消息吧,他們要做的是,確保這個消息只能在小範圍傳播,決不能傳到前線。
顧琰和議事堂的諸位大佬討論著,其他人也都贊同顧琰的想法。
這些人並不十分在意二皇子的下落,但宮裏的蕭貴妃卻不可能不在意。
「二郎,我的二郎啊!」
蕭貴妃直接跑到了姜皇後跟前哭嚎,那架勢,彷彿姜皇后不給一個代,就去前朝鬧,就去哭鄭家的列祖列宗!
姜皇后被蕭貴妃哭鬧的腦仁兒疼,卻只能好言勸著。
因為姜皇后時刻記著,蕭貴妃手裏還著聖人的一道聖旨呢。..
雖然誰也不知道那道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,但姜皇后心裏清楚,應該是關於聖人提防姜氏弄權、確保蕭氏母子利益的容。
這段時間,每每想到那道聖旨,姜皇后就滿心苦:跟聖人是年夫妻,幾十年患難與共、相互扶持,誰能想到,竟走到今天這步田地。
為了防備,聖人居然給蕭貴妃留了聖旨。
這、對姜皇后絕對是最大的辱和打擊!
「蕭氏,你也不必太過擔心。二郎吉人自有天相,定不會有事的。」
姜皇后忍著心底的憤,聲細氣的勸著蕭貴妃。
蕭貴妃卻彷彿沒有聽到姜皇后的話,繼續哭嚎,「二郎啊,你怎麼這麼命苦?你到底做錯了什麼?擋了誰的路?竟被人如此對待?!」
姜皇后臉更加難看,蕭氏什麼意思?暗指二皇子遇害是「另有」?
還是乾脆懷疑是太子下手害了二皇子!
「二郎純孝,上蒼自是不會虧待了他。」
姜皇后很想抓著蕭貴妃的襟問什麼意思,但一想到太子和朝局穩定,還是強著怒火,再三勸。
蕭貴妃終於不嚎了,愣愣的看了姜皇后一眼,忽然噗通跪倒在地,瘋狂的跟姜皇后叩頭。
姜皇后一驚,心道不好。
果然,就聽蕭貴妃哀求道:「娘子,妾求您了,求您饒過二郎吧。您放心,他絕不會跟太子爭什麼,我只要二郎好好的活著就,其它的,我們母子絕不會奢求!」
「蕭貴妃!」
姜皇后終於忍不住了,大喝一聲,「你都渾說些什麼?二郎出了事,本宮知道你悲傷過度以至神志不清,這才胡言語。議事堂的諸公已經下令,命沿途各郡縣極力尋找二郎的下落。你先回去吧,一有二郎的消息,本宮就會告訴你!」
「我——」不走。
蕭貴妃鬧得正起勁兒,如何願意走?
但姜皇后比更乾脆,直接喚來幾個壯的宮,將蕭貴妃「送」了出去。
「好個蕭氏,竟這般污衊!」姜皇后待蕭貴妃的背影消失后,再也維持不住鎮定的面容,一掌拍在了憑幾上。
「阿姊,照我看,鄭燁那小子的失蹤定然有貓膩。」
帳幔後轉出一個人,赫然就是姜皇后的胞弟姜鶴年,他瞇著眼睛,恨聲道:「鄭燁素來狡詐,怎麼會輕易『失蹤』?沒準兒,他要求去前線這事兒,本就是個謀。」
大梁承平已久,京畿地區的治安再差也不可能任由數千悍匪恣意流竄。
而且,什麼樣的悍匪,竟能如此膽大包天,敢殺兵、劫掠軍糧?
這可不單單是掉腦袋的事了,本就是誅九族的彌天大罪!
姜皇后緩緩點頭,「我也有些懷疑。」
「阿姊,我覺得平康的建議可以考慮一下……」姜鶴年忍了又忍,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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