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吃過藥了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“吃過西藥了，中藥就不用吃了吧，肝髒不了。”

“來，都喝掉。”

周棠看著對麵李安心和吳媽的無效通，一個沒忍住，撲哧一下笑出了聲。

轉過頭，發現李胤澤也閉著眼笑。

吳媽端著藥罐子，在旁邊歎氣。

最懂李安心了，看著溫溫的，其實從小到大屬會帶著李胤澤幹壞事，每每冒都不吃藥，說是李胤澤好了，就好了，讓李胤澤多吃點。

“小姑姑從哪裏回來？”

吳媽離開，周棠起，給李安心遞過去一塊糖，順便問問。

李安心被苦得靈魂都在抗拒，撐著額頭，閉目緩神，輕輕答了周棠一句。

周棠給拿了毯子，讓睡在旁邊的睡榻上。

李安心擺擺手，回房間去睡了，有不做電燈泡的自覺。

離開，周棠便繼續守著李胤澤。

到八點多，李胤澤終於退燒了。

他出了一汗，剛舒服點，就忍不住要洗澡。

吳媽衝上來，死活不讓洗。

“剛出過汗，孔都張著，一洗澡，寒氣就鑽進去了！”

李胤澤閉著眼，試圖用科學打敗科學。

“出了汗，上都是汙垢，保持皮清潔，可以預防細菌染。”

吳媽：“你上沒傷，細菌哪能攻擊你？”

李胤澤再次張口。

吳媽怕他這張，趕調轉方向，對周棠道：“棠棠，你看著你小叔叔，別讓他洗。”

周棠重重點頭。

李胤澤抬手，抵了抵額頭，一陣頭疼。

吳媽出門了。

他安靜了一下，忽然睜開眼，慵懶脆弱地靠著床頭，對著周棠笑得溫又刻意。

“棠棠，把門關上。”

周棠：“你是要洗澡麽？”

“不可以嗎？”他繼續笑。

周棠：“你不要笑了，你很好看，我知道的。”

李胤澤：“……”

小姑娘爬到床沿，給他拉拉被子，“洗澡是不可以的。”

李胤澤長歎了一口氣。

周棠：“不過可以給你擰一條巾，幫你。”

李胤澤眼睛又亮了。

“還是我們棠棠好。”

周棠轉去了衛生間。

剛把熱巾擰好，李胤澤就出現在了門口。

“你怎麽下來了？”

李胤澤指了指馬桶。

周棠會意，放下東西，從他邊出去了。

聽到鎖開的聲音，才重新進去。

李胤澤坐在裏麵休憩的椅子上，正皺著眉，緩和頭暈。

周棠走進去，擰了巾，走到他麵前。

李胤澤聞聲，抬了抬眸。

他連眼睛都沒睜，還是嫌頂上燈刺目。

周棠注意到，抬手間，關掉了燈。

拿著巾過去，在他麵前蹲下，用手背幫他支撐著下，給他臉。

浴室裏線暗，他的麵部廓模糊，抬眸間，又一縷從隙裏溜進來，正落在他眼上，仿佛一條帶。

他睜開眼，又皺著眉閉上了。

“難嗎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他往前挪了挪，額頭在了肩頭。

“不是怕黑嗎？”

周棠頓了下，說：“給我勇氣，現在不怕了。”

總能這樣，麵無表地說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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