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玉道:“朝臣們并不怕新勢力的涌,當初文翰司朝,并沒有激起太大的水花。”
張蓉道:“那是因為文翰司皆為男子,是通過科舉考上來的,再加上有您在。”
顧玉道:“的確,是我一手將文翰司推向朝堂,推向天下。那依你看,我若和張太師攜手,又有帝和太子支持,再將隨侍推向朝堂,推向天下,有幾分把握。”
自然事半功倍!
張蓉激得險些失態。
顧玉權傾朝野,在朝堂上說一不二,在百姓心中地位極高。
若愿和張太師一起出手,隨侍未必不是下一個文翰學士。
張蓉對顧玉鄭重一拜,語氣懇切道:“若您愿意出手,張蓉愿為您效犬馬之勞,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!”
顧玉道:“甚好。”
張蓉抬起頭,問道:“只是張蓉有一點疑,您為何要做這些?”
世人對子多有偏見,以憐為名,將其囿于后宅,又因其卑弱,對其偏見甚大。
可是顧玉從未如此。
和世上男子完全不同,開明果敢,府中妾室悉數當歸,或重新嫁人,或自有事業。
帝能夠繼位,也正是因為顧玉的支持。
張蓉今天能穿上這隨侍的服,也是因為顧玉舉薦。
所以張蓉好奇,顧丞相究竟為何要幫天下子?
顧玉的聲音再次傳來:“你近前來。”
張蓉站起,一步步走近那道厚重的紗簾,窗戶開著,一風吹了進來,紗簾浮,顧玉的影在紗簾后忽忽現。
“再近些。”
張蓉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一只手挑起紗簾,看到了紗簾后的景象。
穿敞開的窗戶,將暖意灑在顧玉上,竹林隨風颯颯,屋里屋外一派清幽閑適。
顧玉一襲寬松的青坐在榻上,頭發被一竹簪松松挽就,滿頭烏發隨意地披散兩肩。
張蓉早見識過顧丞相的好相貌,風姿綽約,玉樹臨風,當年不知俘獲了多子的芳心。
就連張蓉恩惠之時,都不住為其廣闊的懷傾心。
大半年未見,現在重新見到,張蓉卻是微微一愣。
眼前之人神韻獨超,高貴清華,連窗臺的青竹在后都失了風姿,日流轉,宛如神明在世。
可眉目如舊,卻大有不同,了些凌厲,多了些恬淡。
當張蓉的目接到顧玉的襟時,震驚地低呼出聲,手也不自覺放下了紗簾。
紗簾搖曳著再次落下,擋住了顧玉的影。
張蓉站在原地,一時手足無措起來。
是看錯了嗎?
里面之人,怎會是個子?
瞬間想到顧府三小姐,當今的忠義候夫人顧瓊。
可剛剛一瞥,絕非顧瓊!
那就只剩下一個答案:顧玉是人!
為什麼在兩個孩子出生之前,顧玉托病告假,閉門不出?
為什麼太子和顧玉斷袖多年,帝一點兒都不著急?
為什麼兩個孩子像顧玉,也像太子?
還有,為什麼顧玉屢次三番幫天下子謀福?
從前的所有疑全都迎刃而解。
張蓉捂住,震驚地說不出話,連退兩步,可謂花容失。
顧玉站起來,掀開紗簾,一步步走到張蓉面前,戲謔道:“我以為以你的聰慧,多能看出來些端倪。”
張蓉微微仰頭,把目放在顧玉的前。
顧玉并未束,又在哺期,襟的弧度騙不了人。
張蓉這才確定,剛剛絕對不是自己看錯:“您...竟然是子!”
顧玉撥了一下肩上的頭發:“沒錯,我是子。”
顧玉的坦然讓張蓉更加無所適從,瞳孔微,喃喃道:“這可是欺君之罪。”
顧玉但笑不語。
張蓉瞬間反應過來。
顧玉都生下兩個孩子了,帝和太子定然知道顧玉的份,雖是欺君之罪,但君主不計較,自然沒有命之憂了。
張蓉道:“既然有帝和太子為您保駕護航,您為什麼一直不坦白自己的份?”
顧玉道:“我若是早早坦白了,還能有今天的顧丞相嗎?”
張蓉啞然,答案可想而知。
顧玉權傾朝野,卻沒有到任而為的程度。
帝和太子都可以不在意的份,可是世人對子偏見甚重,一個男人說出來的話,無形中就比一個人說出來的話更有分量,張蓉看在眼里,卻無能為力。
顧丞相想必也是因此一直瞞著,若早早暴份,定不會如現在般如魚得水。
張蓉道:“您不能裝一輩子。”
顧玉道:“是不能裝一輩子,我以男子之做一些事,的確會更加方便。”
“可若是一直如此,難道天底下所有懷抱負的子都要扮男裝嗎?”
“難道子立下的功績,只有冠上‘男人’的名義,才能彰顯嗎?”
張蓉目灼灼,被顧玉說的激澎湃。
也只有子,才更能理解子的境,才會想要改變男尊卑的現狀。
張蓉也明白了帝為什麼安排自己見顧丞相了。
顧丞相要坦白份,需要張太師和自己幫忙。
從一個角度來看,若世人知道權傾朝野的顧丞相是子,并且不得不接這個事實,那麼們這些隨侍,以后進朝堂的機會是不是就更大了些?
張蓉道:“若張蓉和父親有能夠幫到丞相的地方,我們必義不容辭!”
顧玉一笑: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張蓉道:“您但說無妨。”
顧玉看著張蓉眼睛,嚴肅道:“我要讓你和張太師一起,重新編寫則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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