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襲擊烏馬部落的人,竟然是大宋甲士,大營里先是一靜,接著發出激烈的議論。
“大宋甲士也分三六九等,最次為皮甲兵,往上為半甲,輕甲,重甲和全甲。”
“全甲戰卒,乃是專門抗線的怪,麟角,之又,就算是大宋軍隊中也不多見。”
“重甲者,或是攻堅,或是結陣廝殺,除了這兩種戰卒,普通大宋甲士,也厲害不到哪去。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大宋北方甲士,就是要比南方甲士更能打,畢竟他們面對的都是金國和遼國這樣的強敵。”
“你讓那些能征善戰的北方甲士,來大理國試試!他們若是有用武之地,我便跟你的姓。”
“就是,甲士算什麼?若全甲戰卒在這里也能大殺四方,為何此地宋兵,有裝備甲胄?”
見眾人沒有被大宋甲士鎮住,慕梟這才暗暗松了口氣。
此戰已經到了關鍵時刻,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軍心搖。
他連忙站起,大聲鼓舞士氣。
“諸位將領說的沒錯,那些襲擊烏馬部落的宋軍甲士,只不過是出奇制勝罷了。”
“大理國多山多水,大宋甲士本就沒有用武之地。”
“他們唯一能做的,就是幫大理國朝廷,守住羊宜咩城,等宋軍大部隊趕到,黃花菜都已經涼了。”
“不過宋軍襲烏馬部落,還是給我們提了個醒。”
“宋軍不僅要平定瀘州之,而且已經注意到了大理國,為了防止意外,我們必須加強攻勢,盡快拿下羊宜咩城。”
面對慕梟的提議,眾部落代表紛紛響應。
他們就沒把宋軍放在眼里,只要攻下羊宜咩城,就可以與大宋分庭抗禮,繼續蠶食瀘州,甚至一路北上。
大宋亡國之時已到!
見眾人如此斗志高昂,慕郎心復雜,不知道該高興,還是該郁悶。
大宋甲士,如此神速,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重創烏馬部落,而且只用了區區二十個人。
此等恐怖戰力,本該讓眾人警惕,不可強攻羊宜咩城,若是死傷慘重,便更加無力應付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宋軍。
只可惜,慕郎在大營之中分量不足,他的話,自然沒人聽。
傍晚時分,部落叛軍再一次對羊宜咩城發猛攻。
段天宇率領五百將士,死守城墻,與部落叛徒搏命廝殺。
僅僅兩個時辰過后,一直待在皇宮里的大理國君段和譽,便得到了戰場傳來的噩耗。
“陛下,段天宇將軍戰死,以殉國。”
聽到這噩耗,已經年過四十歲的段和譽,當場嚎哭起來。
“難道天要亡我大理國不?”
“高家人在哪,為什麼高家大軍到現在都沒有來勤王!”
段天宇乃是軍統領,也是段和譽的宗親,以及心腹干將。
段天宇一死,段和譽已經瀕臨絕,只能將希寄托在高家人上。
作為大理國第一等權貴世家,高家的實力毋庸置疑,想當初,段和譽的大伯,為國君的段正明,就是被高家人所廢。
而高家時任族長高升泰,自封為王,奪走了大理國的皇權。
只可惜,大理國太小了,不僅國家小,國力更弱。
再加上段家人時代與大宋好,當大宋朝廷得知此事后,便向高升泰施。
只當了不到兩年皇帝的高升泰,便稀里糊涂的“病死”了,并且囑咐其子,將皇位還給段家。
如此一來,段和譽的父親段正淳,才能回歸正統,重新掌控大理國。
但高家的勢力,卻并未因此而示威。
相反,凡是大理國朝廷中的大臣,上至宰相,下至侍郎,全都與高家有著深固的關系。
按理來說,現在部落反叛,高家人應當及時勤王才是,畢竟國家落部落之手,絕不符合高家人的利益。
段和譽絞盡腦也想不通,為什麼到現在,高家人都未一兵一卒。
“難道說……就連高家人都已經被金人買通?”
段和譽越想越絕,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,只能等著死亡降臨。
而城中的守軍,還在英勇作戰,抵著猶如浪一般的部落叛徒。
羊宜咩城里的所有人,都只能將希寄托于……奇跡。
五天之后,羊宜咩城的城墻被攻破。
剩余的五百多將士,退守皇宮,做最后的抵抗。
說是皇宮,其實規模還不如大宋的一個王府。
筋疲力盡的大理國將士,以皇宮圍墻為防工事,抵擋著部落叛軍。
而城里的平民百姓,可是倒了霉了,燒殺搶掠蔓延全城,慘與哭嚎聲,響徹云端。
慕梟已經抵達皇宮外,組織最后的進攻。
慕郎則連連勸阻:“首領,快去阻止那些畜生,不要再讓他們殘害百姓。”
“若是將羊宜咩城化為焦炭,就算是拿下大理國,百姓也不會屈服于我們。”
慕梟已經被慕郎吵得不耐煩,沒好氣道:“你懂什麼!”
“部落聯軍推舉我為盟主,我自然要許給他們利益。”
“掠奪羊宜咩城的財富,便是利益回饋。”
“如果止他們掠奪,誰還會聽從我的命令?”
“用大宋的話說,大事者不拘小節,莫要懷有婦人之仁!”
遭到首領的呵斥,慕郎的威自然也是大打折扣,周遭族人看他的眼神都著鄙夷。
慕郎已經別無辦法,只能默默轉離開。
離城的路上,他看著那些婦人被撕爛裳,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哭鬧不止,卻無人理會。
“造孽啊!”
慕郎覺得這場戰爭,本就不是為了就強盛的大理國,而是純粹的屠戮掠奪。
此等不義之戰,慕郎不屑再卷其中。
他獨自一人,離開了羊宜咩城,漫無目的,走累了便隨便往樹下一躺昏睡了過去。
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,慕郎才猛然驚醒。
睜開眼睛的瞬間,慕郎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。
只見麻麻,百上千的大宋甲士,就這麼站在面前。
這麼多人,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?!
這……這是什麼軍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