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沈甄狐疑地看著他道:“你如何知曉……”
陸宴隨口答:“你眼睛都紅了。”
沈甄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。
他低頭輕啄的眉眼,
沈甄,我該怎麼告訴你,其實你每一次掉眼淚,我都知道。
燭火熄滅,四周闃然無聲,床榻間依稀能聽見幾句暗啞的耳語。
“我教你發脾氣如何?”
“沈甄,瞪眼睛不是這樣瞪的……這跟勾我有什麼區別?”
“嘶、陸宴!”
“嗯,我在。”
第129章 番外2
翌日一早,陸宴便去了京兆府。
一進門,就看到孫旭對著文卷歎氣。
陸宴走過去道:“孫大人這是怎麼了?”
孫旭歎了一口氣,道:“書郎佟經年之,佟家十一娘失蹤了,這是縣衙剛報上來的,我這預不大好,”
孟惟在一旁道:“六個縣,七,刑部派人去各家問詢,發現各家皆無往來,排除了尋仇的可能。”
陸宴接過文卷,沉聲道:“刑部那邊有什麼作?”
孟惟低聲道:“姚大人派人盯了幾位京中口風較差的臣。”
目前此案最大的線索,便是靠驗得來的。
這些子的、、腰雖然皆有重傷,可驗過後才知,並沒有留下被-的痕跡,故而刑部第一個懷疑的,便是朝中有些權勢的臣。
孫旭搖頭道:“這案子是真不好辦。我朝宦兩千人,被授七品以上者,起碼有三百。”
魯參軍道:“此事涉及侍省、宮闈局、仆局、府局等,真要查起來,朝裡還不知要什麼樣子。”
功曹參軍道:“我看他們就是知道人多沒法查,所以才如此猖狂。這些人的脾氣向來都是表面和善,實際古怪,咱們真要以這些證據疑到他們頭上,他們保準擰一繩使力。”
談話間,楊宗帶著兩個差役走了進來。
矮個子的差役道:“啟稟大人,屬下去各坊打聽過了,這幾日許家大公子都在醉西樓買醉,未曾離開過。”
聽到這,孫旭瞪了下眼睛,“陸大人懷疑此案是許威作為?”
“只是懷疑。”陸宴看了一眼差役,又道:“眼下並無證據。”
魯參軍倒吸一口氣,道:“可是以許家如今的狀況,他還敢如此猖狂行事嗎?”
陸宴道:“那些品級高的臣,府上的子並不,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,萬沒道理突然給自己惹麻煩。”
孫旭若有所思,“他為何要如此做?難道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和臣的關系?”
陸宴繼續道:“未必那麼複雜。許威不能人道,這早已不是,許相在位時,世人提及此事興許還避諱些,可眼下許家倒了”
魯參軍接話:“那些向來和許家不和的勳貴子弟,難免會在這時候往他心上捅刀子!”
孟惟想了想,道:“如此一想,許大公子確實有嫌疑,昨日驗,那些子的恥骨皆是被木棒擊碎的,屬下記得,許大公子也是”
孫旭咬牙道:“可他人卻在金樓裡沒出來!而且他有人證!”
這時,外面突然進來了一個差役,大聲道:“報——又發現了一。”
真是怕什麼來什麼。
果然,是佟家的佟十一娘。
陸宴低聲道:“去佟府,告訴佟經年,人找到了,請他配合府辦案吧。”
佟家夫人跪在京兆府痛哭流涕。
仵作驗過後,搖頭道:“一樣的死法,但從脖子上的勒痕來看,手指細不一,又不太像是同一人。”
陸宴轉了轉扳指,回頭對著楊宗道:“滕王那兒查的如何了?”
楊宗低聲道:“滕王近來也去過一趟金樓,同肅寧伯一起,而且還和佟家四郎,發生過口角。”
提起滕王,幾位臉皆是一沉。
上元節時,滕王無所顧忌當眾鬧出了人命,可不到兩日的功夫,又從京兆府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。
便是陸宴見了聖人,亦是無濟於事。
陸宴對元帝稟告了此事。
元帝當時眉心一皺,手掌不停地拍打著膝蓋,隔了好半晌才道:“醉酒滋事,實在荒唐!三郎,此時朕會親自說他,你先放他回去。”
這話一出,陸宴立即便懂了。
就此揭過的意思。
元帝從皇子到太子,再從太子到皇上,手上沾了不知多人的。
好不容易安穩了十幾年,可時間一晃啊,宮裡的皇子們就都長大了,一長大,心思便多了,心思一多,便是舊事重演。
三皇子囤私兵起了造反的心思、六皇子勾結外臣行大逆不道之事。
如此一比,“醉酒滋事、實在荒唐”的滕王,確實顯得沒那麼可恨了。
所以說啊,王公貴族不怕荒唐,就怕是昏了頭。
功曹參軍拍案而起,“又是滕王一等人,難道這次又要不了了之嗎?那些子,最小的才十四。”
孟惟道:“大人可要派人去許家把許威提過來問話?”
陸宴道:“現在他過來,什麼都問不出,只會打草驚蛇。”
孫旭道:“我本以為這是場驚天的懸案,這下我算是明白了,原是有恃無恐,只要金樓的人不松口,他們就沒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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