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以前一樣?”思唯看著,“我四哥跟這個人不清不白你也不在乎?”
黎湘頓了片刻,點了點頭,“對,我不在乎。”
思唯一呆,“為什麽?”
黎湘放下手裏的筷子,緩緩道:“思唯,你跟萍姨都不用為我跟他擔心什麽,這是我們兩個人最好的狀態,他覺得舒服,我也覺得舒服。對我跟他而言,這樣況沒有任何不公平。”
思唯盯著黎湘看了許久,終究好像是明白了什麽,緩緩道:“我以為滿不在乎的人是我四哥,原來是你。”
“對。”黎湘並不否認什麽,“所以他並沒有什麽錯,你們也不用擔心我。”
思唯卻仿佛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有些震驚,又有些失,最終還是站起來,轉上了樓。
剩下黎湘一個人坐在餐桌上,重新又拿起筷子,靜靜地吃完東西之後這才離開。
回家的路上,接到了宋衍的電話。
這段時間忙,宋衍也忙,兩個人幾乎都沒怎麽見過麵,宋衍大概也是到現在才看到消息,所以想起來給打電話。
電話一接起來,黎湘立刻就反客為主地先問他:“喲,談完了,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?”
宋衍一噎,隨後才道:“我剛下班。”
黎湘“噗嗤”笑了出來,“那就是準備去談的路上啦?”
“沒有,回家的路上。”宋衍回答,隨後才又道,“你怎麽樣?”
“你覺得我會怎麽樣啊?”黎湘反問。
宋衍頓了頓,忍不住歎息了一聲,隨後才說:“我當然知道你會沒事,你又不在乎,怎麽會有事。”
黎湘靠在後座了自己的脖子,隨後道:“那現在是你有事咯?怎麽啦?跟你的那位姐姐發展不順利?”
“沒有。”宋衍聲音有些低沉,緩緩道,“隻是也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了。”
“那你們關係到底確定沒有?”
“沒……”
“那你在搞什麽啊?”黎湘不由得問,“追不上還是怎麽回事?”
宋衍頓了好一會兒,才又回答道:“我總覺得態度忽冷忽熱,很飄忽,像握不住的風一樣。”
“那你就得好好努力了。”黎湘說,“你也說了大你好幾歲,人生經驗和閱曆肯定都比你富得多,你以為是大學裏的小姑娘啊?”
宋衍聽了,忽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,說:“說的也是。”
“那你繼續努力吧。”黎湘說,“等你功了,我第一時間要看看長的是什麽樣子,把你給迷這樣。”
宋衍低低地笑了兩聲,頓了頓,才又道:“你最近也很忙?”
“忙啊。”黎湘回答,“忙得要死,回去洗個澡就準備睡覺了。”
“你別這麽拚,回頭把熬壞了。”
“人總要生存的啊。”黎湘說,“我現在多努力一點,以後就可以活得輕鬆一點,對不對?畢竟我可是要自己養自己的人。”
“你還有個債奴我呢。”宋衍說,“大不了我養你。”
黎湘忍不住笑出聲來,“嗯哼,那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。”
第二天傍晚,“四季”會所,蘭閣雅間。
陸景喬推門而的時候,裏麵已經聚了幾個人,包括傅西城、慕慎希、寧致遠以及另外兩個平日裏總是一起玩的公子哥。
見到陸景喬,慕慎希幾乎立刻就偏頭笑起來,還鼓了鼓掌,“大紅人來了。”
其他人見狀也起哄,陸景喬沒有理會,下西裝外套扔在旁邊,坐下來給自己倒酒。
“喲,這是什麽表啊?”慕慎希說,“淩瀟瀟那麽個可人的尤都被你納懷中了,還這副模樣實在是不應該啊。”
傅西城坐在旁邊,瞥了他一眼,緩緩道:“他一向都是這個樣子,什麽時候有過改變?別說是一個淩瀟瀟,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在他懷中,他也未必會有什麽變化。”
陸景喬靠進沙發裏,緩緩道:“今晚除了這個,沒別的話題?”
“大家夥都想來看看陸公子春風得意的模樣,還沒想過別的話題,畢竟淩瀟瀟可真是個一等一的大人啊!”寧致遠笑著應道。
“瞧你那垂涎三尺的樣!這豔福啊歸了陸先生,沒你的份咯!”
眾人一時說笑熱鬧起來,傅西城這才看向陸景喬,說道:“你可瞞得夠的,什麽時候弄了個淩瀟瀟出來我都不知道……不過也好,雖然是娛樂圈的人,到底口碑還算幹淨,你可終於開一回竅了,我之前還一直以為可能會是蔣程程……”
陸景喬喝了口酒,沒有回答。
傅西城卻忽然又想起什麽來,問他:“程程好像一直都沒有離開江城吧?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?昨天那麽大一單新聞出來,沒找你?”
“沒有,不知道。”陸景喬神清淡地回答。
傅西城又看向慕慎希,“那你呢?”
慕慎希聳了聳肩,“我也好久沒見了,不知道在忙什麽。”
傅西城又看向陸景喬,“難不是看你始終不為所,死心了?”
陸景喬著酒杯,淡淡回道:“不重要。”
一群人喝著聊著,差不多的時候又開了牌局,陸景喬沒有上場,傅西城也沒有,兩個人仍舊坐在這邊的沙發裏喝酒說話。
傅西城最興趣的話題當然仍舊繞不開昨天那單新聞。
“所以,你老婆現在是什麽反應?”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問黎湘。
因為此前他一直認定了黎湘是放不堪的人,可是後來思唯跟他說了不,倒是讓他漸漸改觀了一些,可是也就於黑轉路人的狀態而已,他對黎湘依舊沒有什麽好,隻是純粹有些好奇。
陸景喬慵懶地靠在沙發裏,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前麵電視機裏播放的節目,聽到傅西城這個問題,頓了很久之後才開口:“沒有反應。”
傅西城聽了,挑了挑眉,隨後評價道:“聰明的人啊,知道鬧起來隻會讓男人更反,所以幹脆——話說,既然這樣,你有沒有考慮過離婚?”
陸景喬聞言,轉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當然我也不是說你會和那個淩瀟瀟開花結果,不過不管怎麽樣,有家室和沒家室終究是兩個概念。”傅西城說,“這年頭輿論影響可不小,單怎麽玩都行,可是有家室就不一樣了。你當初娶也不過是為了玩玩,如果現在玩膩了,幹嘛還要拖著自己。”
陸景喬仰脖喝杯中的酒,緩緩站起來,“我出去氣。”
傅西城擰了擰眉,隻覺得自己是在認真跟他討論問題,不明白他懶得回答的意義在哪裏。
陸景喬走進梅蘭竹四閣之間的小花園,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,給自己點了支煙,目沉沉地看向浩瀚星空,安安靜靜地這一支煙的時間。
手裏的香煙燃到一半的時候,他卻忽然聽到了什麽靜。
抬頭一看,有一抹纖細窈窕的影從梅閣走出來,徑直走到了小花園中另設的洗手臺。
小花園不大,陸景喬坐著的長椅在暗,而從明亮走出來,一張清麗無雙的容清晰地落他眼中。
陸景喬緩緩瞇了瞇眼睛。
黎湘踩著高跟鞋,小心翼翼地走過花園裏的石板路,來到洗手臺邊,彎腰低頭,將手指進了自己的嚨深。
吐得昏天黑地,將剛剛喝進肚子裏那些酒通通都吐出來之後,人反倒舒服了許多。漱了口,鞠了幾捧水到自己臉上,有些舒適地鬆了口氣。
片刻之後,後傳來腳步聲,黎湘站直,回頭就看見了石碧琪。
“你還好吧?”石碧琪走上前來,微微有些關切地擰了眉看著。
黎湘點了點頭,“沒事,好多了。”
石碧琪看著形的模樣,似乎微微鬆了口氣,“裏麵幾個都是貴客,得罪不得,偏偏我酒過敏,隻能靠你,辛苦了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黎湘笑了起來,“我酒量還不錯吧?”
“豈止是還不錯。”石碧琪看著,“你把那兩個男的喝趴下時簡直嚇死我了,年紀輕輕有這酒量,你可真是牛大了。”
黎湘低笑了一聲:“都是練出來的啊。”
石碧琪頓了頓,才又道:“我看他們今晚都有些喝高了,待會兒進去免不了還要繼續喝,你撐得住嗎?”
黎湘點了點頭,“我剛剛摳了,應該還能再喝趴兩個人。”
石碧琪聽了,忽然安靜了片刻,隨後歎息了一聲:“你啊,好歹也是堂堂的陸家夫人,其實隻要你不願意,完全沒必要出來工作嘛,也省得這份罪。”
“要的。”黎湘說,“萬一有一天我不是陸家的夫人了呢?總得自己養活自己。”
石碧琪又頓了頓,才開口:“昨天那單新聞,真的假的?”
“你在考驗我的公關能力嗎?”黎湘笑了起來,“那我應該破釜沉舟,險中求勝還是打太極?”
石碧琪看著,緩緩道:“你不說我也猜得到,雖然對方並沒有拍到什麽親熱畫麵,可是你每天工作忙這樣,夫妻生活是正常愉快的才怪,多半都是有問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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