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記得啊。”思唯順口就回答,隨後卻猛地反應過來什麽,“是蔣程程?”
黎湘點了點頭,思唯瞬間就有種快要炸掉的覺,“那個人是不是有病?為什麽要拆你媽媽的房子?”
話音落,迅速又回答了自己的問題:“是因為四哥,所以才來傷害你?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這個人這次回來是不安好心的!所以,是四哥知道做的事,才要跟劃清關係?”
“不是。”黎湘搖了搖頭,“四哥早就知道會這麽做,在籌劃這件事的時候,四哥就已經知道了。”
思唯瞬間目瞪口呆,“你說什麽?四哥早就知道,那他為什麽不阻止?”
“因為那個時候,我們已經達共識,互不相擾地生活,直到一年的婚姻結束。”黎湘說,“那時候是我主拒絕了他的好意,所以,他沒必要再為我做什麽。”
“你還能理解他啊!不管怎麽樣他這麽做就是太過分了!”思唯憤憤不平,激得幾乎立刻就要衝去找陸景喬算賬,“太氣人了!換了是我也不會原諒他!做什麽都彌補不了!湘湘,不要原諒他!”
黎湘看著激的模樣,安靜了片刻,忽然微微一笑,“可是這件事是他主告訴我的。”
“那又怎麽樣?他難道不該坦白從寬嗎?”
“對啊,他坦白了啊,所以我到底是應該從寬還是應該不原諒?”黎湘忍不住被逗得笑了起來。
思唯頓時語塞,看著黎湘的模樣,忍不住出手來擰了一把,“這種時候你還有心說笑!”
“是你逗我笑的啊。”黎湘出手來勾住的脖子,“你簡直是我的開心果。”
思唯一頓,瞬間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開心,黎湘卻又在此時出另一隻手來抱住,埋頭靠在了思唯肩上。
“思唯,我承認這件事讓我有些傷心失,但我知道這件事我怪不到四哥頭上。”黎湘低低地開口,“可是思唯,我不想看見他這個樣子,我不想看到他這麽辛苦,要不斷地在我和爺爺、我和蔣程程之間找平衡。這樣的天平早晚有一天都會失衡,如果是這樣,那還不如早一點放手。可是現在,他選擇放棄了蔣程程……”
思唯思緒混,立場也無意識地變了又變,聽黎湘這麽說,連忙又道:“對啊,說明在他心目中你比蔣程程重要很多啊!四哥不會對你放手的!湘湘,四哥真的很你的!你不要為這件事生他的氣了!”
黎湘將臉埋在了的肩膀上,很久之後,才緩緩點了點頭。
跟思唯分開之後,黎湘上樓換了服又下了樓,準備去機場送薄氏夫婦的飛機。
到了酒店大堂,酒店工作人員告訴說已經為安排了車子,但是還需要等幾分鍾,黎湘便在大堂的沙發裏坐了下來靜靜等待。
坐在那裏,腦子裏滿滿都是陸景喬為放棄了蔣程程這件事,不經意間一抬頭,卻看見一個有些麵的男人站在大堂的立柱旁邊看著。
黎湘與他對視片刻,忽然就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了——
今天中午的餐廳裏把陸景喬的手機拿出來的男人,蔣程程的爸爸?
那個男人見看了過來,忽然就朝微微笑了笑。
黎湘一怔,隨後也朝他微微點了點頭。
蔣天和看見的作,很快就走上前來,在黎湘對麵的位置坐下,“你好,我們今天中午在吃飯的餐廳見過。”
“抱歉,我不認識您。”黎湘如實道。
“你不用張,我不是壞人。”蔣天和目停留在黎湘的臉上,“隻是看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友,所以才忍不住上前來打招呼。”
黎湘臉微微一凝,“您的故友是?”
“丁夢。你認識嗎?”蔣天和說。
黎湘安靜了片刻,才緩緩勾起一個笑意,“原來您認識我媽媽。”
“你真的是的兒?”蔣天和似乎恍惚了片刻,隨後才又笑了起來,“我就知道,跟長得這麽像,不是兒還能是誰?我姓蔣,蔣天和,跟你媽媽很早就認識的。”
黎湘聽到他自報姓名,便已經確定了這個人就是蔣程程的父親。可是麵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有禮,加上又是母親的朋友,黎湘也不至於太沒有禮貌,還是點頭喊了一聲:“蔣伯伯,您好。”
蔣天和笑著點頭應了一聲,這才又開口道:“你媽媽……還好嗎?”
黎湘聽了,微微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,隨後才開口道:“原來您不知道我媽媽已經去世了。”
蔣天和臉微微一變,“去世了?什麽時候的事?”
“十三年前。”黎湘回答。
十三年前?蔣天和臉再度變了變,隨後低低歎息了一聲,說:“那一年剛好是我離開江城的年份,那之前就已經失去你媽媽的消息很久,所以連去世的消息也不知道……是我唐突,讓你傷心了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不知者無罪。”黎湘回答,“您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蔣天和聽了,點了點頭,隨後才又笑道:“你跟你媽媽真是很像,不僅模樣像,子也像,很溫和善良。”
黎湘緩緩垂下眼來,一時沒有再回答。
蔣天和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,酒店卻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,來到黎湘邊,“黎小姐,為您準備的車已經來了,在門口等您。”
“抱歉,蔣伯伯,我還有事,失陪了。”黎湘站起來說道。
蔣天和也站起來,“沒事,你有事就去忙,改天肯定還有機會見麵。”
黎湘又看了他一眼,朝他點了點頭,這才轉走到了酒店外麵,坐上酒店準備好的車離開了。
蔣天和恰好站在大堂裏可以看見黎湘的地方,見著乘坐的車子離開,這才緩緩收回視線,沒想到一轉,卻突然就看見蔣程程正從咖啡廳的方向緩緩朝他走來。
“程程?”蔣天和有些驚訝,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蔣程程抱著手臂看著他,“來找你啊,不過上去你房間沒人,就下來喝了杯咖啡,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您有豔遇?爸,您年紀也不小了,還主跟這麽年輕的小姑娘搭話,合適嗎?”
蔣天和看了一眼,“你胡說。就是景喬之前結婚離婚的那個人?我認識媽媽而已。”
“你認識媽媽?”蔣程程忽然挑了眉,“兒生得這麽漂亮,媽媽應該也是個大人吧?怎麽,您年輕的時候也跟媽媽有過一?”
“程程!”蔣天和微微沉下臉來,卻很明顯地沒有對蔣程程起到毫的阻喝作用。
蔣程程嗤笑一聲,“怎麽了?您年輕的時候是什麽樣我又不是不知道,那些年媽為了這些事跟你吵了多次,您也不用在我麵前刻意掩飾什麽。”
說完,蔣程程又朝門口看了一眼,說:“看這個兒的模樣就知道,您年輕的時候,可真是豔福不淺吶!”
蔣天和聽著自己的兒毫不避諱地對自己說出這些話,盡管生氣,卻也無可奈何,轉往電梯的方向走去。
蔣程程款款跟在他後,輕笑了一聲,“跟我您還不好意思什麽呢?你跟黎湘媽媽有什麽關係是不能告訴我的?現在媽媽也不在了,我也犯不著去跟一個死人計較不是?”
“程程!”蔣天和走進電梯,才終於看向跟著走進來的蔣程程,“你來到底是想說什麽?”
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。”蔣程程看著他,“我要你明天不許出現在陸景喬麵前!”
父倆一路走回到房間,蔣天和在沙發裏坐了下來,這才開口:“他既然心甘願給這筆錢,你到底有什麽反對的理由?”
“你到底有沒有腦子?”蔣程程站在他麵前,“你拿了他這筆錢,他從今往後就有理由不會再跟我有任何瓜葛!”
“那以你們倆現在這種關係,又能怎麽樣?你還能從他那裏得到什麽?”蔣天和說,“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,我就不信,拿了這筆錢你們倆這份義就會不在了。”
“你懂什麽?”蔣程程驀地咬了咬牙,竟接連質問兩遍,“你懂什麽!”
蔣天和緩緩點了點頭,“好,我不懂,你說不許我拿陸景喬的錢,那你去借,你能借回來多?幾十萬?幾百萬?這麽點錢有什麽用?”
“現在嫌我沒用了?”蔣程程冷笑道,“幾百萬怎麽了?就你那個小破公司,總資產有多?你現在全副家有多?你以為你還是幾十年前的蔣天和?你瞧不上幾百萬,那你想要多?一億?兩億?也不是不行啊,誰你沒有生一個好兒呢?你當年要是爭氣一點搞定了黎湘的媽媽,黎湘要是你的兒,就算是要五億,隻怕也不是問題呢!”
蔣天和聞言,臉忽然微微一變。
蔣程程繼續道:“要知道當初嫁給景喬的時候,黎仲文可是拿彩禮拿到手呢!這能怪誰?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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