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伊始，除了黎湘找到一份好工作，從此可以真正地與陸景喬並肩作戰外，另一個好消息就是宋衍因為工作調的緣故，終於又可以回到江城工作。

而因為還沒有開學的緣故，沈嘉晨也還在江城，因此周末的時候黎湘在家裏辦了一個小型的聚餐會，一來是為了慶祝自己找到新工作，二來是為了慶祝宋衍回到江城，第三則算是為沈嘉晨踐行。

陸景喬因為應酬沒有回來，用思唯的話來說，“了一個有年齡代的”，幾個年輕人又自在又熱鬧，吃吃喝喝，聊到大晚上。

黎湘本想讓他們留宿，可是沈嘉晨因為哥哥沈嘉寧最近生意挫緒不穩，執意要回去，黎湘也不好挽留，便讓宋衍送沈嘉晨。

宋衍將沈嘉晨送到哥哥的公寓，看著沈嘉晨進了公寓大廈，這才折返，回到自己租住的公寓。

他一年的時間沒有待在江城，從前租住的那套公寓自然不會再空著，不過宋衍住慣了這個小區，倒是很幸運地又找到了另一套正在出租的房子，重新住回了這裏。

已經接近十一點，宋衍在小區外的街道下了車，緩緩走到小區門口，正準備進去時，卻忽然聽到一把悉的聲音：“宋衍。”

宋衍緩緩頓住腳步，又過了幾秒鍾，才轉過頭。

這一回頭，他就看見了蔣程程，穿著一件紅的長款大，映著後的霓虹夜景，依舊是風華絕代的模樣，緩緩朝他走來。

宋衍安靜地站在那裏，蔣程程一直走到他麵前，才緩緩笑了起來，“我在這裏等你好久了，你怎麽才回來？”

宋衍聽了，這才記起自己剛才一晃眼似乎是看見了一個穿著紅大的人站在街邊，隻是他並不曾留意，原來是。

“我聽說你回江城來工作了。”蔣程程微微偏了頭看著他，“對你來說，這一定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吧？我是不是應該對你說一句恭喜？”

“蔣小姐。”宋衍緩緩開了口，“你有什麽事嗎？”

蔣程程聽到他的語氣，抬眸看了他一眼，卻又很快笑了起來，“我今天心也不錯，想找個人喝酒，不如你跟我一起？”

宋衍聽了，隻是看著，並沒有回答。

蔣程程對上他的視線，笑得格外坦自然，“怎麽了？明天是周末，你不要告訴我你要當好寶寶，需要早早上床睡覺。”

宋衍靜默片刻之後，忽然緩緩笑了笑，“蔣小姐也會缺陪你喝酒的人嗎？”

蔣程程看著他，微微揚起下，“為什麽我蔣小姐？以前你都我程程。”

“嗯。”宋衍應了一聲，“所以我現在你蔣小姐。”

蔣程程眸忽然就滯了滯，隨後緩緩道：“一定要分得這麽清楚嗎？”

“我們之間，還有什麽是不清楚的嗎？”宋衍反問。

蔣程程看著他，一雙盈盈目忽然就漸漸紅了起來。

“我知道你是為什麽。”蔣程程說，“因為我騙了你，上次見麵還對你說了不太好聽的話，所以你再也不想見到我了，對不對？”

宋衍靜靜地與對視著，將輕蹙的眉收眼底。

時至今日，這個人依然有無邊的魅力，即便他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，可是此時此刻，做出這樣的表，依舊格外楚楚人。

可是這種人，他在過去已經領教得太多。

“宋衍。”蔣程程忽然又開了口，目清淩，格外認真，“如果我說，我後悔了，你信嗎？”

“雖然我從來不曾認識真正的蔣程程，可我知道，不是會輕易後悔的人。”宋衍說，“蔣小姐這樣，沒必要。”

“你不相信我……果然，我說什麽你都不會再相信了，是麽？”蔣程程說。

宋衍沒有回答。

“好。”蔣程程看著他，“那就實話實說好了，宋衍，我很不開心，我很想找個人一起喝酒，你願意陪我麽？”

片刻之後，宋衍才緩緩開了口：“抱歉，我今天喝了酒，想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
蔣程程聽了，忽然輕笑了一聲：“你果然還是拒絕……我現在對你來說，就如同洪水猛對不對？”

宋衍又看一眼，不準備再多說，轉就要走進小區。

可是他剛剛轉，後忽然猛地傳來蔣程程高跟鞋的腳步聲，隨後，在他後，出手來抱住了他的腰。

“如果我說我難過得快要死了，你也不會回頭，是不是？”蔣程程埋在他背心之中，聲音悶悶的，很低，“可是不知道為什麽，我難過的時候隻想到你，宋衍，就當是陪一個普通朋友都好，你能不能陪我一晚上？”

宋衍直了脊背站在那裏，很久之後才又開口：“蔣小姐，湘湘現在跟陸先生已經是雷打都分不開的狀態，你不會再在我上尋到任何機會。”

蔣程程靜靜地聽完，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
宋衍同樣不也不說話，直至許久之後，蔣程程忽然緩緩鬆開了他。

宋衍沒有回頭，看不見蔣程程臉上的表，隻聽到帶著意的聲音：“我明白，我懂……你跟他們不一樣，你跟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……那些人再怎麽樣都會願意陪我逢場作戲，可是你不肯……我知道你不會肯……會騙人的從來都是我蔣程程，而不是你宋衍……”

蔣程程說完，忽然轉就走。

宋衍依舊僵直地站在原，直至蔣程程的腳步聲真的遠去，他才終於回頭看了一眼。

高挑窈窕的背影已經走到了馬路邊，宋衍回頭的瞬間，的手放在臉上，不知道是不是在眼淚。

縱然宋衍清楚地知道自己分不清真假，可是說不容，是假的。

可是他依舊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，並沒有任何上前的打算。

蔣程程在馬路邊靜立了片刻，忽然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
兩個人的目遙遙對上，蔣程程神似乎凝了凝，隨後便控製不住地轉就想重新走向宋衍。

可就在此時，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，蔣程程取出手機，一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那個名字，整個人忽然就僵在原地，再沒有上前一步的勇氣。

隔了好一會兒，才終於接起了電話。

“在哪兒？”電話一接通，陸景霄清淡無波的聲音立刻就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。

聽到這把聲音，蔣程程骨子裏竟控製不住地寒了寒。

男人對而言，從來都是玩……對而言，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像陸景霄一樣，帶給的覺竟然是害怕！

“在外麵。”片刻之後，蔣程程才回答道。

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了口煙，隨後才冷笑一聲開口：“萬總不是已經離開江城了嗎？還是你又找到了新的歡愉對象？”

“嗬。”蔣程程輕笑了一聲，緩緩道，“任我現在在哪個男人床上，隻要你一個電話，我肯定是要回到你邊的，不是麽？”

陸景霄再度嗤笑一聲，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。

蔣程程將他的緒清晰地聽在耳中，卻什麽緒也沒有，隻是又開口道：“你要我回去嗎？”

“過來。”陸景霄聲音恢複冷淡，“我有事要你去做。”

蔣程程聽了，忽然控製不住地了——

上一次陸景霄對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就是讓去陪那個萬總……而那是個變態的男人，折磨得滿都是傷痕，還樂此不疲。甚至在他離開江城之後，還總在周末找時間飛過來，隻要一個電話打給陸景霄，隨時都必須出現在萬總床上。

對蔣程程而言，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地獄，可是沒有辦法逃這個地獄——哪怕此時此刻，對麵站著的那個男人仿若天堂一般的存在，隻是十幾步的距離，卻再也無法越。

蔣程程站在那裏，遙遙地又跟宋衍對視了片刻，隨後扭頭就攔了一輛出租車，直接離開了這裏。

宋衍看著離開，很久之後，才默然轉走進了小區。

蔣程程回到公寓時，陸景霄獨坐在客廳沙發裏，已經了好幾支煙。

這公寓原本是陸景霄的，是他們起初幽會的場所，後來，陸景霄玩膩了，對失去了興趣，直接就將這間公寓給了——

他依舊控製著的一切，卻再也不，也不留下過夜。

看見蔣程程推門而，陸景霄睨了一眼，似笑非笑地開口：“去哪兒了？”

蔣程程掉大，出裏麵一襲長，也走到沙發裏坐下，拿起他放在那裏的香煙和打火機，也給自己點了支煙，了一口之後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：“你不是知道嗎？除了去勾/引男人，我還能去哪兒？”

陸景霄忽然就出手來，在纖細的腰上重重了一把。

蔣程程被那個萬總的手段折騰得渾是傷，腰上更是嚴重，被他這麽一，霎時間疼得臉大變，差點就跳起來對他破口大罵。

陸景霄似乎也對這樣大的反應有些驚訝，挑眉看了一眼之後，直接將上的子從腳踝撈了起來，直接推到領口。

蔣程程不掙紮也不，就那麽半躺在沙發裏，將自己滿的青紫傷痕呈現給他看。

陸景霄一路從細白的小看到口，目在那些大大小小的曖昧淤痕上掠過，非但沒有一憐惜，眼眸深反倒掀起一興的風暴。

“萬有恒那個老畜生……”陸景霄竟低笑起來，“看不出來，竟然這麽下得去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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