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湘見過無數的人冷暖,也看清過無數的人心,這一眼,已經可以看出這個男人並沒有毫的悔意和懼意,哪怕是在提及陸正業的時候,他也毫不為所。
可怕,真是很可怕,像這樣的人心,黎湘還是第一次見到。
因此更不願意讓自己再跟他多說什麽,輕輕拿開陸景霄的手,彎腰坐進了車裏,關上車門之後就吩咐司機開車。
陸景霄卻再度彎腰靠在了車窗,微笑著看著黎湘,“好吧,你執意要走,我也沒有辦法。不過沒關係,反正很快又會見麵,不是嗎?”
黎湘又看了他一眼,很快升起了車窗。
車子很快駛離,而陸景霄卻始終站在原,靜靜地看著那輛車子駛出陸家大宅,他才緩緩收回視線。
隨後,他轉走進車庫,隨意坐進一輛車裏,發了車子。
黎湘乘坐的車子一路往山下駛去,想到方才陸景霄的神,裏仿佛依舊控製不住地冒著寒氣,忍不住吩咐司機打開空調,將車溫度升高一些。
司機一麵答應著一麵打開空調,黎湘則從手袋裏翻出了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陸景喬。
可就在這時,下方忽然有一輛越野車高速駛來,並且還占據著黎湘的車所在的車道逆向而行!
司機臉一變,連忙重重鳴笛示警。
黎湘聽到鳴笛聲,驀地抬起頭來看向前方,卻隻見對麵那輛越野車毫不退讓,直接就這麽衝了過來——
砰!
一聲巨響之後,車劇烈震,黎湘的頭重重撞到前排的座椅,隨後倒在後座。
然而並沒有失去知覺,約約,聽到了司機的哀嚎聲,似乎是了傷。
那一刻,黎湘腦子裏竟然還生出了報警的念頭。
下意識地就去自己的手機,可是還沒有到,忽然就有人打開了後座的車門。
黎湘隻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大礙,覺到自己被人扶了起來,還準備開口對方先救司機,可誰知道下一刻卻忽然有一張帶有劇烈刺鼻氣味的巾捂住了的口鼻,黎湘隻吸了一口,便失去了知覺。
幾乎是在昏迷的同時,陸景霄駕駛的車到達了現場。
陸景霄坐在車裏,看著眼前的這幅形,低頭給自己點了支煙。
點一支煙的時間,便有人抱著黎湘來到他車旁,打開他的車門將黎湘放了進去。
陸景霄這才緩緩抬起頭來,淡淡吩咐了一句:“理好現場,不要留下蛛馬跡。”
說完這句,陸景霄很快駕車,繞過車禍現場,離開了這裏。
黎湘全無知覺,本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,直至覺到有人用力地踹著的時,才一點點地有了知覺,醒了過來。
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之後,黎湘看見了一間公寓,一間似曾相識的公寓。
大腦還沒完全恢複運轉,一時還沒想起這到底是什麽地方,後傳來的踢踹卻依舊沒有停止。
黎湘艱難地轉過頭看了一眼,這一看,卻讓猛地清醒過來!
與此同時,黎湘終於反應過來這裏是什麽地方——
這是曾經租住過半年的那個小公寓!
此時此刻,正躺在公寓的床上,而一直踢踹著的那個人,竟然是被封著,雙手被綁著半吊在床邊的蔣程程!
黎湘霎時間坐起來,看向了麵前的蔣程程。
蔣程程被封堵,蓬頭後麵,雙目赤紅,似乎已經被困許久,此時此刻,隻是看著黎湘,一隻腳艱難踮在地上,而另一隻腳仍然不停地踹著黎湘,裏發出嗚嗚聲。
黎湘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形下見到蔣程程,然而震驚過後,也迅速回過神來,猛地起來試圖解開綁在蔣程程手腕的繩子。
那繩子將蔣程程綁在一個鋼製晾架上,讓隻能腳趾尖著地,時間長了之後,的手腕和腳趾都已經磨損得不樣子,鮮混著灰塵,格外怵目驚心。
黎湘隻想快點將放下來,沒想到那繩子卻綁得格外,本就沒辦法解開——
黎湘猛地起來,跑進廚房找了一把刀,隨後用力切割了許久,才終於將那繩子割斷!
而失去支撐力的蔣程程“噗通”一聲摔到了地上,頓時臥地不起!
黎湘快速將刀扔到了旁邊,隨後才將蔣程程扶起來,撕開上的膠布,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: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是不是陸景霄將你困在這裏的?你知道了什麽?他為什麽要這麽對你?”
蔣程程滿臉狼狽,再也沒有昔日毫豔的模樣,看著黎湘,隻一瞬間就哭了出來。
“你說話啊!”黎湘用力搖了搖的肩膀,“你那天在醫院裏到底看見了什麽?”
蔣程程卻依然隻是哭,聲音沙啞到有些詭異,仿佛除了哭聲,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。
察覺到這一點時,黎湘忽然猛地打了個寒噤,隨後仔細捧著蔣程程的臉看了看,“你不能說話了?”
聽到這句話,蔣程程眼淚瞬間更是決堤一般地湧出來——
黎湘有些僵地鬆開,這才緩緩站起來,在屋子裏走了一圈。
自從回到江城,住進了陸景喬為準備的公寓,就退掉了這間小公寓,將自己的生活用品都搬走了,一些自己添置的家倒是留給了房東。
時隔半年多,當再次回到這個公寓,卻發現這裏本沒有毫變化,分明還是從前租住時候的模樣!
屋子並不大,一眼就可以看盡,黎湘重新看了廚房和衛生間,發現屋子裏確實隻有和蔣程程兩個人。
可是陸景霄既然綁了來,又怎麽可能放任和蔣程程單獨待在一起?
想到這裏,黎湘走到大門邊,嚐試著開了一下大門。
沒想到就那麽輕輕一轉,大門竟然就開了!
黎湘站在門口,呆滯片刻之後,忽然猛地轉回到屋子裏,開始尋找手機。
可是沒有,找不到自己的手機,也找不到屋子裏的座機。
“你的手機呢?”黎湘猛地低下頭來問蔣程程,“你的手機還在不在?”
聽到“手機”兩個字,蔣程程瞬間哭得更慘了,連點頭搖頭都忘了回應黎湘一般,隻是伏地痛哭。
黎湘見到這個樣子,哪裏還猜不到答案,頓了頓,轉就往外走去。
縱使此時此刻看起來似乎是自由的,可是黎湘走出去的時候卻還是格外小心翼翼,結果當剛剛走到隔壁鄰居的門口時,那個房門忽然猛地打開來,隨後竟然有一個人出現在門口看著。
黎湘原本張口就準備向求救,可是對上那個人的視線時,卻忽然打了個寒噤。
這個人的眼神……有些可怕。
黎湘忽然意識到什麽,連連後退,那個人隨即上前,抓住的手臂,將往那間小公寓裏一推,重新將推了回去。
重新回到屋子裏,黎湘轉看向門外,卻見那個人隻是站在門口,看了一眼之後,竟然就那麽不聲地又走開了!
黎湘呆滯了片刻,看著仍然打開的房門,空的門口,緩緩退到了沙發裏坐下。
陸景霄將蔣程程關在這裏,並且用那樣的方法將綁起來折磨,現在又將也一起關到了這裏,卻並不限製的自由,隻是在隔壁安排了人守著,不允許離開這裏?
為什麽?
黎湘想不明白陸景霄到底要幹什麽,而蔣程程的哭聲又始終在房子裏回響,黎湘腦子裏一片混,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走到窗邊,想要推開窗看看。
然而窗戶關閉著,紋不。
黎湘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兒,很快轉走進廚房和衛生間,一一嚐試了那裏的窗戶,仍然是推不。
所有的窗戶都被封死了,門卻可以自由打開——既然陸景霄將們關在這裏,為什麽不將門一起鎖上?
一個不是室的室,而且偏偏還是這座房子,他到底想要幹什麽?
黎湘靜思了片刻,轉頭看向蔣程程,“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?”
外麵的天一片漆黑,黎湘想要確定現在到底是什麽時間,已經被抓到這裏來多久,以及陸景喬知不知道被人抓了?
蔣程程依然伏在地上艱難而痛苦地哭著,聽見黎湘的問話也沒有毫反應。
黎湘知道指不上,起在屋子裏找了一圈,目最終落到電視機上,驀地反應過來,一下子打開了電視。
所幸電視機竟然是可以正常運作的,而上麵顯示的時間清晰地告訴,現在是深夜十一點,離被抓隻有幾個小時的時間。
以陸景霄的行力,一切可能都會做得毫無破綻,並且沒有驚任何人——
那此時此刻,陸景喬在做什麽?
黎湘著電視機遙控坐在那裏,正有些失神地想著,忽然就聽見了外麵的走廊上傳來了一陣緩慢的腳步聲。
與此同時,窩在地上的蔣程程迅速做出了反應,即便黎湘可以確定的手腳已經磨損到幾乎不能,可是聽見那陣腳步聲時,竟然迅速地強撐著自己從原本伏著的地上迅速移到了床頭的角落,似乎想要將自己躲起來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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