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昨晚和慕慎希獨的形,思唯麵對著慕慎容,控製不住地有些尷尬起來。
看了他一眼,低聲說了一句:“我喝了酒,我記不太清了。”
慕慎容聽了,低笑一聲,“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,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相,現在就不好意思了,以後怎麽辦?”
思唯聽了,微微沉默了片刻,隨後才又抬頭看向他,“我想洗漱一下。”
慕慎容點了點頭,“那我在樓下等你吃早餐。”
思唯看著他走出房間,這才下床走進衛生間。
打開水龍頭,鞠了一捧涼水灑在臉上,思唯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,昨晚的形更是曆曆在目。
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心緒又一次紛繁複雜起來。
又隔了好一會兒才走下樓,樓上樓下都很安靜,樓下隻有慕慎容一個人坐在餐桌旁邊,餐桌上擺著許許多多的早餐食,一看就是從外麵買回來的。
思唯走過去坐下,想了想,還是先跟他說了句:“新年快樂。”
慕慎容看了一眼,端了一碗粥放在麵前,微笑回應了一句:“新年快樂。”
他這麽一笑,頓時就又想起了昨天的事,手攪了攪麵前的粥,隨後才又問道:“你哥呢?”
慕慎容聳了聳肩,“一大早就不見人影,可能去準嶽父家裏獻殷勤去了吧。”
思唯一聽,神不由得僵了僵。
慕慎容隨後才又看向,笑著問了一句:“怎麽了,該不會昨天發生了什麽事,他嚇著你了吧?”
“沒,沒有。”思唯連忙回答,頓了頓,才又看向他,說,“對不起。”
慕慎容拾起筷子的作微微一頓,“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?”
“昨天……”思唯蹙了蹙眉,緩緩道,“昨天我不應該跟你說節日快樂的,對不起。”
慕慎容聽了,微微挑了挑眉,緩緩“哦”了一聲,隨後才又道:“我哥告訴你的?”
思唯垂下眼來,“抱歉啊,是我不該挑起你們的傷心事。”
慕慎容安靜了片刻,才又開口:“沒關係,其實我那時候年紀還小,覺其實淡的。不像我哥,他每年年三十心都不怎麽好。”
思唯很想回答一句什麽,卻說不出來。
慕慎容卻仿佛打開了回憶的匣子,頓了頓,又開口道:“那時候我爸爸去世兩個月吧,家裏況糟糕至穀底,甚至連過年的錢都拿不出來,偏偏還常常有債主臨門。三十的那天下午,我媽出門,說是要去買菜回來做飯,好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個年……可是一去就沒有再回來。幾個小時後,我哥接到電話,說我媽在路上出車禍,當場亡……”
思唯聽到這裏,一張臉已經控製不住地微微泛白起來。
“我哥沒讓我去現場,他沒讓我看到那樣的場麵,隻有在殯儀館的時候,我才見到了媽媽最後一麵。那時候已經被打扮得整整齊齊,臉上的傷口都被掩蓋起來了,所以我看著依舊還是從前的模樣,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……隻有我哥知道,媽媽死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慘烈。”
慕慎容微微瞇了瞇眼睛,緩緩道:“後來,他把我送去了沈家,然後自己出國,在國外一待就是十幾年。”
“那他……一定過得很辛苦。”思唯低低說了一句。
“是啊。”慕慎容低笑了一聲,說,“我從前並不知道,後來去國外的時候,他其實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刻,可是同樣非常辛苦……我去了一個月,隻見到他兩三次,跟他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。每次回來他都倒頭就睡,沒日沒夜地睡十幾二十個小時之後,又繼續去忙碌。那時候他真是瘦得不g人形,我看著他那個樣子,簡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得那麽心安理得的。”
思唯靜靜地聽著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你昨天來的時候,他是不是在家看電影,還看的是老電影?”慕慎容忽然問。
思唯點了點頭。
慕慎容輕笑了一聲,說:“在國外那些年,他連看電影的時間都沒有,所以現在他一有空,總會翻出那些年的經典電影來看。別人可能已經看過十遍二十遍,他卻是第一次看。”
說完,他抬眸看了思唯一眼,說:“好笑不好笑?”
思唯咬著,勉強勾了勾角,卻終究沒能笑起來,隻是沉默。
慕慎容隨後又笑道:“你看我,年初一怎麽能跟你說這些,還是說些高興的事吧。過年有沒有打算去哪裏玩?”
思唯懶懶應付了兩句,卻已經徹底地心不在焉起來。
吃過早餐,慕慎容送回家。
年初一早上的道路很通暢,慕慎容一路駕車駛向陸家,在經過醫院門口時,他卻忽然問了思唯一句:“我想去探一個朋友,你介不介意?”
“什麽朋友?”思唯一路都在失神,這時才回過神來,問了一句。
慕慎容偏頭看向,微微一笑,“沈嘉晨的哥哥,你不知道嗎?”
思唯還真是不知道。
此前隻知道宋衍和沈嘉晨推遲了回宛城的時間,卻並不知道原因,本以為昨天他們肯定已經一去回去了,卻沒想到今天會在醫院裏看到沈嘉晨。
沈嘉晨看到和慕慎容一起出現在麵前的思唯時,終究還是僵了僵,隨後才緩緩朝思唯點了點頭。
思唯快步走上前來,問:“你哥哥出事,你怎麽也不告訴我們一聲?”
沈嘉晨聽了,淡淡一笑,“因為桃/糾紛被人揍了,又不是什麽彩的事,你我怎麽告訴你們?”
慕慎容這才緩緩走上前來,與思唯並肩站立,出手來扶住思唯的腰,輕笑了一聲道:“放心吧,事已經解決了,目前等哥哥休養好,也就沒事了。”
沈嘉晨目落在兩個人比肩而立的影上,似乎凝滯了片刻,隨後才抬起頭來看慕慎容,“欠你的錢,我會盡快還你的。”
“不用還。”慕慎容說,“不是什麽大事。”
沈嘉晨看著他,一字一句地開口:“我一定會還。”
兩個人目對上,片刻的撞之後,沈嘉晨看向了思唯,說:“思唯,我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“什麽話?”思唯疑。
慕慎容站在旁邊,聽著目暗沉,卻依舊是波瀾不興的模樣。
沈嘉晨直接就拉著思唯走向了外麵,留下慕慎容一個人站在病房門口,看著兩個人離開的影,依舊從容不迫。
沈嘉晨將思唯拉進電梯,下了樓,一直到住院部樓外,走到花園一角,才終於停下腳步,轉頭看著思唯,“思唯,你告訴我,你對慕慎容有沒有用心?”
思唯的目卻在還在問話的時候就已經飄向了遠——那邊門診部的門口,竟然看見了慕慎希!
然而並不僅僅是慕慎希一個人,他邊站著的人,不是許初文又是誰?
兩個人容貌出挑、著鮮地往那裏一站,分明就是一雙璧人的模樣,輕而易舉地就能吸引人的目。
思唯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,沈嘉晨問了什麽,竟然完全沒有聽到。
“思唯?”沈嘉晨又喊了一聲,隨後順著的目往那邊一看,不由得也怔了怔。
而那一邊,許初文不經意間一轉頭,竟然也看見了們。
很快許初文跟慕慎希說了句什麽,而慕慎希抬眸往這邊看了一眼之後,許初文便抬腳往這邊走來,慕慎希也隨後而來。
“思唯,這麽巧?”許初文走上前來,主跟思唯打了招呼,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“來看朋友。”思唯回答,“你也在啊。”
“是啊。”許初文回答著,轉頭看了慕慎希一眼,說,“這個人啊,生病了也不肯看醫生,固執得要命,非得我拉著他一起,才能把他帶來醫院。”
思唯聽了,微微一抬眸,便對上慕慎希深邃暗沉的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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