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這樣子的沈嘉晨,黎湘一無所知。
雖然們可以算是極好的朋友,雖然們曾經日夜相對共同生活了幾個月,可是在沈嘉晨上,本看不出一這樣的過去。
而高中那一年,對和思唯來說,沈嘉晨不過隻是班上的一個同學,相識卻不相知,後來中途離開了班級學校,也不曾在意過。
到了今天,才終於徹底知道沈嘉晨的過去。
過去的沈嘉晨跟如今的沈嘉晨仿佛不是同一個人,可是仔細想來,的過去和現在其實是真真切切的一脈相承。沒有過去的那個沈嘉晨,便不會有現在這個沈嘉晨。
雖然黎湘簡直無法想象,究竟是怎樣從以前那個過去裏走出來的……
傍晚吃過晚飯,陸景喬帶了萌萌出去散步,黎湘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許久,終於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打給了沈嘉晨。
沈嘉晨還是很快就接起了的電話。
黎湘聽到那邊的背景裏有兒音樂的聲音,不由得好奇,“你在哪兒呢?”
“濱江廣場。”沈嘉晨輕笑著回答了一聲,“熱鬧的。”
濱江廣場是江城最大的一個廣場,建在江邊,夏日裏總是格外熱鬧,有各種娛樂項目匯聚,尤其是小朋友的玩樂項目特別多,有許多家長都會在傍晚帶孩子過來玩。
黎湘抵達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經非常熱鬧,轉了一大圈,最後在靠著江邊的一把長條凳上看見了沈嘉晨。
長條凳上除了,還有一位家長帶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坐在那裏,父子倆正合力將旱冰鞋穿到孩子腳上,沈嘉晨就坐在旁邊看著。
黎湘走過去的時候那父子倆剛好穿好起,父親拉著孩子的手往寬闊的地帶去,一路歡聲笑語不斷。
沈嘉晨目送著他們遠去,這才收回視線,看見站在自己麵前的黎湘,微微偏頭一笑。
黎湘在邊坐了下來,“跑這麽個人多的地方來,找一大圈才找到你。”
“因為涼快啊。”沈嘉晨回答著,撥了撥北風吹的頭發,“吹著風舒服的。”
黎湘將手中的一個袋子放到兩人中間,隨後打開,竟然取出兩瓶啤酒來,練地去了瓶蓋之後,遞了一瓶給沈嘉晨。
沈嘉晨接過,再一次笑出聲來。
盯著自己手中的瓶子看了一會兒,才又一次轉頭看向黎湘,“你不怕我嗎?”
“怕你什麽?”黎湘反問。
沈嘉晨安靜片刻,又輕笑了一聲。
黎湘這才又道:“我曾經跟你在一個屋子裏住了好幾個月,現在才來說怕,是不是晚了點?”
沈嘉晨頓了頓,拿起瓶子來跟了一下,說:“你不怕最好。不然我還欠你一大筆錢呢,你要是跟我翻臉絕我還錢,我還真是不知道怎麽辦才好。”
“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?”
“能怎麽辦啊?”沈嘉晨聳了聳肩,隨後瞥了一眼,說,“我本來想跟宋衍好好在一起,相互支撐共同打拚,心懷地生活下去……可是你不許啊,我能怎麽辦?你是我的債主,我哪敢得罪你。”
黎湘收回視線喝了口酒,隨後才道:“你別把責任往我頭上推,這是你們之間的事,你們合不合適,自己心裏知道。”
沈嘉晨聽了,忍不住又笑了,隨後道:“算了,以前沒有他的時候我不也活得好好的?就算是我放他一馬吧!可我好歹是個失的人啊,我也很想一走了之逃離這座傷心的城市啊……但一走了之後我怎麽賺錢還你啊?還有沈嘉寧那個家夥,我欠他的也多著呢,怎麽能就這麽一走了之啊?”
“不用把什麽都事都扛在自己上。”黎湘說,“你不是一個人……”
“我不是一個人,難不還是一隻狗?”沈嘉晨白了一眼,隨後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,“啊,對,我現在就是一隻狗,一隻單狗!”
黎湘靜默片刻,緩緩笑了起來,“不想當單狗還不容易啊?不是有人在等著你呢嗎?”
沈嘉晨仰脖喝了一口酒,讓那冰涼苦的染遍自己口腔的每一個角落,最後才咽了下去。
“黎湘,你清楚噩夢的滋味嗎?”沈嘉晨問。
“當然。”黎湘很快回答了這個問題。
沈嘉晨轉頭看著,“那你應該知道,沒有人願意陷那樣的噩夢裏去。對我而言,過去就是一場噩夢……沈嘉寧我是沒有辦法……其他任何在那場噩夢中出現過的人,我都不想再遇見。”
“可他是無辜的。”黎湘緩緩道。
“我知道啊。”沈嘉晨抬頭看向天空,“就是因為他無辜,才更加襯托出我的罪過。看見他我就會想起過去那些事……你說,這樣的日子,該怎麽過?”
又安靜片刻,黎湘才道:“我明白。就是覺得……有些可惜了。”
想起曾經在宋衍公司樓下見到慕慎容的形,他坐在車裏看著沈嘉晨的舉,那樣的神和目,都說明這個男人是用了心的。
“可惜什麽呀?”沈嘉晨忽然又笑了一聲,說,“就因為他曾經說過一句喜歡我,所以就可惜啊?好歹你也是被無數男人追求過的江城第一大人啊,不會這麽傻白甜吧?那哪裏是喜歡啊,不過就是因為他無意中看了我的幾年,青春期荷爾蒙作怪,把、當了喜歡……一個意結而已,沒什麽解不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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