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香是有經驗的,但趙佑楠在這方面還是新手。所以,二人一道進了浴室,柳香親自捧水給兒子洗子,趙佑楠只能淪為抱孩子的那個。
但抱孩子也不輕鬆,也是有講究的。保持一個姿勢抱孩子,時間長了,難免手要酸。不過,趙佑楠習武之人,有力氣,這點事自然不會難倒他。
趙佑楠從前從沒做過這種事,兒子出生前,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做這些。但現在,和妻子一起給兒子洗了一回后,趙佑楠心裏便做了個決定來,日後這種一家三口的互,還是得要多些才好。
人心都是長的,互得多了,自然就能增進。
看了眼妻子,趙佑楠笑問:「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些的?」
柳香一邊認真忙著,一邊回答他:「就是這幾天開始。」自己解釋說,「趁著自己現在還有些空的時候,能多照顧兒子幾分就多照顧他。嬤嬤們自然都是好的,可墩哥兒畢竟是我親兒子,我看到他都喜歡,凡事總想親力親為。」
想了想,又說:「只是你不像我,眼下是清閑的。你比較忙,每天回來的晚,也累,你今兒就當好玩的,以後不必這樣。」
趙佑楠不贊同這樣說:「兒子是你的,也是我的。我不希他長大后,和我這個做父親的不親。我也想一下,父子和睦,一家人相親相,是一種什麼樣的覺。」
提起這個,柳香不免要想到府上那位趙侯來。不說親兒子了,他但凡能不手打兒子,都算好的了。
柳香不知道是不是越是位高權重的人家親子關係就越是薄弱,反正在他們家,雖然如今兩個哥哥娶了媳婦後有些變了,但以前大家都小的時候,一家人聚在一起,還是很溫馨的。
柳香不希兒子長大后和他父親的關係會如二爺和侯爺這般,所以,見他也願意一起做這些事,柳香忙應下來說:「二爺說的對,那我們就這樣約定吧。」
「好。」他也答應,「那就這樣說定了。」
墩哥兒突然又彎了下,裏發出些咿語來,輕輕的,的,誰也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。
趙佑楠就認定了是兒子也參與到了他和妻子的話題中來了,心裏十分高興,笑著去輕輕蹭了蹭他的小臉。
「墩哥兒,看你娘對你這麼好。你長大后,一定要好好聽你娘的話,孝敬你娘。」趙佑楠說這些的時候,有悄悄朝妻子瞥去一眼,見垂著頭笑,他則也笑了。
了八月後,日子漸漸比六七月時好過了許多。雖然還是熱,但沒那麼酷熱了,晚間若有風時,也涼快。
之前柳香在坐月子,墩哥兒又小,母子二人幾乎是足不出戶的。最多,也就是在自家院裏溜一圈。
但如今天氣日漸涼快下來,且墩哥兒也大了些,若再一直捂在自家院子裏,顯然就不太好了。再說,小孩子也不能一直悶著藏著,還是得帶他出門溜達溜達的。
但柳香也不會隨意的到溜達,左不過就是帶著兒子去溢福園給他太請安。
榮安大長公主這些日子一直留在府上做客,住了有小兩個月時間了,一直沒走。榮安大長公主這輩子都沒嫁過人,自然是沒有子嗣後代的。如今歲數大了,不願再繼續呆在庵廟裏日日吃齋念佛,自然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,只是府只一個主子,難免了些喜慶和熱鬧。
好在和趙老太君是閨中友,趙老太君又十分好客,一直留,才一直在這裏住了下來。
之前柳香坐月子時,榮安大長公主是有見過幾回的。當初第一回乍見時,就覺得眼前的這個孩子讓有種說不出來的悉。
後來又見了幾回,這種覺一直都有。只是老了,年紀大了,實在想不起來是不是從前有見過。
但問了一些基本況后,才知道,許是想多了。歲數小,才十九,而自出生后,也從未踏足過古縣這個地方,所以,是不存在從前見過面這樣的說法的。
但既然是有緣人,又有一手那樣的好木活在,榮安大長公主難免是要多喜歡一些的。
又一輩子沒有過孩子,墩哥兒又討喜,一見著這對母子來,就高興。
柳香也十分喜歡榮安大長公主這位老人家,一來是為人和善可親,對和兒子都好。二來則是,如今一直有住在府上,哪怕侯爺侯夫人再想尋他們這一房一些什麼錯,礙著有這樣一位尊貴的老人家在,他們也是不敢的。
也正因為這些日子有老人家在,府上才能安生這些天。否則的話,柳香真不敢想,是不是那位侯爺又得拿棒待人。
因有這麼多的緣故在,柳香也會主親近大長公主一些。
知道很喜歡墩哥兒,所以,出了月子后,也常常抱墩哥兒來老太太這兒。
榮安大長公主稀罕了會兒墩哥兒后,又看向柳香說:「我一直覺得你這丫頭看起來面善,似是在哪裏瞧見過。每回看到你,都能有這種覺。只可惜,我老了,實在不知道你我之前是不是有過什麼一面之緣。不過,就算以前沒見過,但如今遇到了,也算緣分。」
「你們母子二人,都與我有緣,我很是喜歡。」
柳香笑著說:「能得您老人家的喜歡,是我們母子的福分。您如果不嫌棄,就常住在府上吧,這樣的話,我每日抱墩哥兒過來請安時,您也能瞧得見。」
榮安大長公主當然也想這樣,可畢竟這裏不是的家。人家好客,熱,非得留,住一個月兩個月的,倒還說得過去。時間再長了,就說不過去了。
當初年輕時,不覺得有什麼。如今老了,倒是覺得晚景凄涼。
但如果時間倒回去的話,依然還是會做出當年的那個選擇來的。
皇兄疑心過重,聽信讒言,殺了那個人。心之人已死,的心自然也跟著死了,又如何還能另嫁他人呢?
如今再憶起這些往事,早不記得那個人的臉了。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,仍然記得。
榮安大長公主又陷到了年輕時候的回憶中,有些走神。趙老太君連著喊了好幾聲,才回過神來。
知道方才是走神了,並沒聽到自己在說什麼,所以,趙老太君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話,道:「知你想什麼,但這孩子可是真心要留你下來住的。你我現在都老了,一起住在這裏做個伴兒,多好?」
榮安大長公主只笑了笑,沒說話。
目再一落到柳香上去,老公主就和健忘似的,又說了一句:「我就覺得這孩子看起來面善。和一起,有種說不出來的悉和親切。」
因榮安大長公主這話說了不是一回兩回了,說的連柳香自己心中也起了些疑心。想著,是不是從前哪裏見過老人家?
但回神一想又覺不可能,自小沒怎麼出過古縣大門,更沒見過任何貴人,肯定是沒見過的。
不過,回來后,柳香倒把這當回事和丈夫說了。
趙佑楠則道:「下回要是再這麼說,你就直接玩笑和道,既然這麼有眼緣,不如收你做個干孫得了。這樣一來,墩哥兒也算名正言順的干曾孫了,還能給養老送終。」趙佑楠心中算盤倒是打得啪啪響。
若妻子真因此而提了份,日後誰也不能再看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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