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端端地，小姐怎麼會召府裡的侍衛過來？”珍珠的小臉上滿是疑。

瓔珞也是滿心不解：“是啊！我也覺得奇怪呢！那個季同的，已經在裡面待了半天了。也不知道小姐和他都說了什麼。”

更重要的是，小姐竟連琳瑯和玲瓏兩個都支出來了。

平日裡，小姐有什麼事可是從不瞞著們兩個的。

琉璃略一思忖，低了聲音道：“依我看，小姐一定是有樁重要又的事差遣季同，所以纔不讓我們待在屋子裡。”

三個丫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。

珊瑚不喜多言，站在一旁默默聽著，並未。

當玲瓏送了李山回來，珍珠等人立刻將圍住了：“玲瓏，小姐爲何要見季同？是不是有什麼要的事吩咐他？”

玲瓏無辜地攤攤手：“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。”

頓了頓，又看向琳瑯：“琳瑯，你和小姐素來最親近。小姐有事也從不瞞著你。你可知道其中的緣故？”

琳瑯無奈地一笑：“小姐什麼也沒對我說過。”

小姐到底是要做什麼？

幾個丫鬟面面相覷，一時無言。

琳瑯打起神道：“你們別總嘀嘀咕咕地胡猜疑了。小姐沒說，就當做沒這回事。別在小姐面前多，聽到了麼？”

衆丫鬟裡，琳瑯年齡不是最大，子卻最沉穩仔細，又最得顧莞寧的信任重。丫鬟們以爲首，就連同爲一等丫鬟的玲瓏，也習慣聽的吩咐。

琳瑯一發話，衆人立刻點頭應了。

不便議論主子，話題很自然地扯到了剛走不久的李山上。

“玲瓏，你送你的李大哥，怎麼也不趁機多聊會兒，這麼快就回來了。”瓔珞衝玲瓏眉弄眼。

玲瓏臉頰微紅，瞪了瓔珞一眼：“什麼我的李大哥！再嚼舌頭，小心我撕了你的。”

瓔珞一臉無辜地喊冤：“誒喲，我的好玲瓏，我就是隨口開開玩笑罷了，你這麼生氣做什麼。再說了，你和李山一起長大，張口就是李大哥。你都了，還不準我們聽見不？”

“就是就是，”珍珠還記著那天被玲瓏捉弄的事，立刻張口附和：“你一口一個李大哥，喊的這麼親熱。我們就是想裝著聽不見，也不可能啊！”

素來伶牙俐齒的玲瓏，此時竟啞口無言，無力回擊。

琉璃也促狹地張口打趣：“你們兩個可別再說了。沒見玲瓏的臉已經像塊紅布了麼？要是惱怒了手，你們兩個可沒好果子吃。”

瓔珞和珍珠一起捂著口，裝出害怕的神，眼中卻都是笑意。

琳瑯撲哧一聲笑了起來。

這一笑，其他人也都繃不住了，一起咯咯笑出了聲。

們幾個都是府裡的家生子，自小就相識，如今又同在依柳院裡當差，彼此十分稔。

玲瓏和李山這對青梅竹馬，分明彼此有意，卻一直沒有說穿，就這麼含糊不清地做著“兄妹”。一個個看在眼中，俱都覺得有趣。時不時地總要打趣幾句。

玲瓏也不是，氣也不是，索厚著臉默認了。

……

一片清脆如銀鈴的笑聲中，材修長高大英俊的青年推門而出。

幾張笑意盈盈各有特的俏臉一起看了過去。

季同幾乎沒進過宅，更未曾見過這麼多俏麗水靈的丫鬟，心裡慌侷促，面上倒還算鎮定。

季同衝衆丫鬟略一點頭，大步走了過去。

後響起丫鬟們的低笑和私語聲。很顯然正在議論他……直到走出了依柳院，季同才長長地鬆了口氣。

手心不知何時冒了汗。

想到二小姐那張麗明豔的臉龐，季同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拍。

他低下頭，看著上的青武服，脣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。然後，他用力地搖搖頭，將不該有的念頭趕出腦海。

是份尊貴的侯府二小姐，是顧家嫡，如今更是他的主子。

對他如此重，他一定要完代的任務，不辜負的信任。

……

“你們幾個在笑什麼？”顧莞寧不知何時出了屋子，心頗佳的彎著眉眼，脣角笑意盈盈。

珍珠一本正經地應道：“回小姐的話，奴婢們剛纔正在討論李山……”

“珍珠！”玲瓏大窘，顧不得在主子前失儀，忙出言阻止：“你別說。”

珍珠故作訝然：“我說的都是實話，怎麼是說？罷了，你不準我提李山，我不說就是了嘛！”

說完，衝顧莞寧歉然一笑：“小姐，真是對不住了。玲瓏不讓奴婢說和李山的事，奴婢不敢說了。”

玲瓏：“……”

玲瓏就是再厚的臉皮，也窘得說不出話來。

常被玲瓏欺負的珍珠，今天可算是出了一口悶氣，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。

顧莞寧忍俊不地揚起了脣角。

玲瓏和李山這對青梅竹馬，對彼此有意，在侯府裡也不算什麼。

顧家對下人素來寬厚。丫鬟小廝或是侍衛們到了婚嫁之齡，主子們總要過問一聲再行婚配。也免得胡牽了紅線。

前世玲瓏做了陪嫁丫鬟，隨一起進了太子府。待玲瓏到了二十歲，便做主讓玲瓏和李山了親。

只可惜，兩人親之後，一直聚離多。

幾年後，玲瓏隨著一起逃出京城。

與此同時，顧海被人刺殺，李山拼死保護顧海，最終不敵刺客人多，主僕一起亡。

玲瓏知道這個噩耗後，整整哭了一夜。天亮之後，將眼淚的乾乾淨淨，繼續待在邊，守護的安危。

之後數年，玲瓏再也沒提過李山的名字。

可知道，從李山死的那一天開始，玲瓏的心也跟著死了。

如果不是爲了這個主子，或許玲瓏早在知道李山死訊的那一天就追隨李山而去了……

想及往事，顧莞寧心中有些難言的酸。

前世，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，玲瓏活得最久，也只活到了三十歲，而且活的麻木痛苦。

這一生，要讓們所有人都高高興興長長久久地活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