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莞寧和羅芷萱有說有笑,姚若竹顧莞琪也不時言,馬車裡一片熱鬧。
這份熱鬧,卻和沈青嵐無關。
沈青嵐孤零零地坐在一旁,眼睜睜地看著衆人說笑嬉鬧。
沒有人看,也沒有人理睬。明明就坐在這兒,卻毫無存在,被衆人忽視地徹徹底底。
這種被排斥的覺,既難又難堪。
前些日子,顧莞寧的態度已經稍稍緩和了。今天出門做客,卻又恢復了原來的冰冷疏離……
不,比之前還要更過分。
以前就算是譏諷嘲弄,好賴還肯理。現在卻是完全地無視。
有心想加閒談。
可們正在閒聊的話題,一無所知,想也無從說起。
沈青嵐暗暗咬牙,對顧莞寧也生出了怨懟。
顧莞寧現在這樣對!遲早有一天,要連本帶利地還回去。要讓驕傲的顧莞寧爲今日的所作所爲後悔莫及。
……
“馬車總算了。”顧莞琪掀起車簾往外看了一眼,歡快不已地回頭笑道:“很快就到我們進府了。”
姚若竹笑著接過話茬:“今天出門做客可真是不易。是在門口就等了這麼久。”
顧莞寧笑道:“待會兒進去,還有的是熱鬧。”
說著,又打趣羅芷萱:“羅姐姐,進了傅家你可別跑。萬一在傅家迷了路,我可沒辦法向羅大哥代。”
前一世,羅芷萱在傅家的園子裡迷了路,也因此遇到了命中良人。如果這一世將羅芷萱看得的,不讓去傅家的園子,一切會不會有變化?
算了吧!這個險還是別冒了。
萬一因此拆散了這樁好姻緣,可就實在對不住好友了。
“顧妹妹,你剛纔在想什麼,怎麼笑的那麼奇怪?”羅芷萱好奇的聲音打斷了顧莞寧的思緒。
顧莞寧自然不會說實話,隨口敷衍道:“我在想,今日來道賀的客人這麼多,不知道傅府能不能安置得下。”
羅芷萱不以爲意地笑道:“這你就不必心了。傅家肯定早有準備。”
……
傅府今日熙熙攘攘,客似雲來。
傅家對此確實早有準備。是招呼客人的管事就有十幾個,男客從正門進了正堂。眷被引著走了側門。
太夫人領著兒媳孫,在管事媽媽的引領下到了堂。
滿頭花白的傅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,一華貴。臉上額頭上滿是皺紋,面還算紅潤。
太夫人親自上前行了一禮:“傅老夫人八旬高壽,老特意前來恭賀道喜。老夫人福壽延綿,康健。”
傅老夫人年已八旬,耳力遠不如前,聽不真切,笑呵呵地點了點頭。
出面招呼太夫人的,是傅閣老的妻子鬱氏。
鬱氏今年也有五十多歲了,只比太夫人小了兩歲,一張口,就將顧家的孫們通通誇了一遍:“……太夫人真是好福氣,孫一個比一個標緻水靈。”
太夫人笑道:“孫們一個個大了,總不能一直拘在家裡。今日特意帶出來見見世面,讓夫人見笑了。”
四個孫,外加三個表姑娘。七個妙齡齊整整地站在太夫人後,一眼看去,真是賞心悅目。
尤其是靠太夫人最近的緋,容明豔無方,氣質出衆。在滿堂的中,猶如一顆耀目的明珠。
鬱氏仔細打量兩眼,笑著說道:“這一位穿著緋的姑娘,就是莞寧吧!”
顧莞寧微微一笑,上前一步,對鬱氏行了一禮:“莞寧見過夫人。”
鬱氏見顧莞寧落落大方毫不忸怩,心中更是喜歡:“我早就聽妍姐兒提起過你,今日一見,果然如妍姐兒說的那般麗出衆。”
鬱氏口中的妍姐兒,是傅家長房嫡,閨名傅妍。傅府這一輩的孫中,傅妍最爲出挑,也最得祖母鬱氏疼。
顧莞寧和傅妍平日時有往來,算得上有些。
“多謝夫人誇讚。”顧莞寧笑著應道:“待會兒見了傅姐姐,我可得好好謝一謝。這麼著力地四誇我。”
鬱氏被逗樂了,對著太夫人笑道:“瞧瞧這孩子,相貌生的好,說話又討人喜歡。我以前總覺得妍姐兒頗爲出挑,今日才知道,還有比妍姐兒更出衆的姑娘。”
太夫人聽得笑聲連連:“可不敢當你這般盛讚。貴府的妍姐兒,飽讀詩書才學無雙蘭心蕙質,樣樣都是頂頂尖的。我家寧姐兒哪裡及得上妍姐兒。”
兩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,將彼此最喜歡的孫狠狠地誇了一通。
顧莞寧含笑退回太夫人側。
滿堂眷,時不時地看過來,不乏有人竊竊私語暗中探聽顧莞寧的。
這樣的場合,眷們攜帶家中適齡的前來,顯然都有同樣的打算。
兒親事,不可能一蹴而就。總得先相看一二,看到有合意的,將對方的況打探清楚了,再登門提親纔是正理。
這位顧二小姐,相貌出挑,家世顯赫,樣樣都沒的挑剔。只不過,這麼優秀出的,自己家的兒子未必能配得上。想登門提親,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家的分量……
眼看著顧莞寧出盡風頭,沈氏不由得心疼起站在角落裡低頭不語無人過問的沈青嵐來。
論相貌,沈青嵐雖不及顧莞寧明豔奪目,卻也風姿楚楚麗人。
不過,此時結親,最重門當戶對。
顧莞寧是侯府嫡,親爹顧湛是堂堂定北侯。雖然顧湛已經戰死,卻無損顧莞寧出的高貴。
而沈青嵐,自小在西京長大,初到京城,父親沈謙只是個患疾的落魄舉人。
兩相一對比……
單看家世,本不能相提並論。想爲沈青嵐謀一門好親事,絕不是易事。好在沈青嵐才十四歲,十六歲定下親事也不算遲。
還有兩年時間,可以慢慢謀劃……
沈氏思忖片刻,輕聲對顧莞寧說道:“莞寧,長輩們在這裡說話。你們幾個,不如去尋妍姐兒們說話。”
傅妍是傅家嫡,邊來往的也都是名門閨秀。
顧莞寧和傅妍素有來往,若是能將沈青嵐也帶進這個閨秀圈裡,是再好不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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