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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啓稟夫人,二小姐來了。”碧彤恭敬地稟報。
沈氏一肚子火氣,心煩意,想也不想地應道:“來做什麼!讓回去!”
碧彤:“……”
兒來探,沈氏竟想著攆人。
這算哪門子的親孃!
碧彤垂下眼,掩住眼裡的不滿,輕聲道:“夫人子不適,在屋子裡養病。二小姐還是第一次來探,這是小姐一片孝心。也能讓那些無事生非的小人看看,夫人和小姐到底是母,哪有隔夜的怨氣。奴婢斗膽勸夫人一句,還是見見二小姐吧!”
“碧彤說的十分有理。”鄭媽媽立刻張口附和:“老奴知道夫人還在生二小姐的氣。可母到底是母,哪有氣一輩子的道理。”
又低了聲音道:“二小姐肯來探夫人,是件好事。夫人怎麼倒鬧起意氣來了。若是傳到太夫人耳中,太夫人必會不喜。”
沈氏抿了抿脣角,不怎麼願地說道:“我剛纔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!莞寧來探,我高興還來不及,怎麼會不肯見。”
這樣的態度纔對嘛!
鄭媽媽立刻笑道:“碧彤,快去請二小姐進來。”
……
片刻後,顧莞寧進了屋子。【△網.】
沈氏斜躺著厚厚的被褥上,淡淡地看了顧莞寧一眼:“你今兒個怎麼有空過來了。”
沒見面的時候也就罷了,一見面,那天晚上怒目相視針鋒相對的一幕便浮上腦海。沈氏氣不打一來,語氣自然也沒好到哪兒去。
顧莞寧似笑非笑地扯了扯脣角:“母親子不適,一直在屋子裡靜養。兒心中豈有不牽掛的,這才特意來探母親。”
沈氏一陣氣翻涌。
“子不適”只是對外的託辭,真相是什麼樣子,沒人比顧莞寧更清楚。現在說這些,擺明了是故意來的心窩。
這哪裡是來探,本是看的笑話來了!
顧莞寧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道:“我原本擔心母親心鬱氣不佳,今日一看,母親的臉倒是紅潤的很。”
能不紅潤嗎?
這兩天被氣得心浮氣躁火冒三丈七竅生煙,氣整日上涌。
沈氏輕哼一聲,語氣不善:“你特意來一趟,就是爲了說這些沒用的嗎?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
看著沈氏這副模樣,顧莞寧心頗爲愉悅,也不計較沈氏惡劣的語氣態度了:“我聽聞府中有些不大好聽的傳言。也不知道是哪些無事生非的小人在嚼舌頭,盡說些刺耳難聽的話。”
“就連我聽著也覺得不痛快,想來母親心中更是不快。所以我特意來安母親一二。”
瞧瞧那眼角眉梢的奚落和嘲弄!
這是安嗎?!
心是要氣死啊!
沈氏冷冷道:“放心,這點小事還氣不死我。”
“母親這話從何說來。”顧莞寧故意出些許委屈:“我一心牽掛著母親,特意來探。母親不高興也就罷了,倒還這般和我說話。”
說著,用帕子了乾乾的眼角。
沈氏忍不住從鼻子裡哼了一聲。
顧莞寧了眼角,又“關切”地問道:“對了,沈表姐今日怎麼沒陪在母親邊?”
哪壺不開提哪壺!
沈氏一臉悻悻地應道:“昨日不慎傷了腳,正在西廂房裡歇著。”
顧莞寧很自然地追問了一句:“好端端地,沈表姐怎麼會傷了腳?”
沈氏:“……”
鄭媽媽也看出來了。二小姐和夫人哪裡像是母,簡直就是一對仇敵。時不時地一彼此的心窩才痛快。
眼看著沈氏的臉又難看了起來,鄭媽媽忙笑著打圓場:“說來也是不巧。夫人昨日不慎打翻了藥碗,表小姐一片孝心,想親自將藥碗殘渣收拾乾淨。沒曾想踩到了一塊碎碗片,弄傷了腳。”
“既是這樣,就讓沈表姐好好歇著。”顧莞寧話鋒一轉,又問道:“阿言這幾日來過榮德堂沒有?”
沈氏的臉快黑了。
顧莞寧似乎沒看沈氏沉難看的臉,自顧自地說了下去:“阿言自小就孝順聽話,前幾日和母親使子鬧騰,以他的脾氣,過不了幾日就會拋到腦後,不會再和母親生氣。如果他沒來榮德堂,母親打發人去他過來,他總不會不來吧!”
鄭媽媽簡直想給顧莞寧跪下了。
夫人昨天就是爲了顧謹言纔會氣得摔了藥碗。今日一整天,都沒敢在沈氏面前提起過四爺。
顧莞寧倒好,句句不離四爺。本不顧沈氏臉有多難看。
在沈氏忍不住要發怒之前,鄭媽媽搶著說道:“夫人子虛弱,沒力氣說話。不如過兩日,二小姐再來吧!”
顧莞寧挑了挑眉,聲音陡然一冷:“鄭媽媽這是想攆我走?”
目冷冽,令人心驚。
鄭媽媽心中一,忙彎腰低頭:“老奴絕無此意,二小姐真是冤枉老奴了。老奴只是心疼夫人弱無力,這纔多了一句。”
“照你這麼說,我今日來探母親,倒是不心疼母親了?”顧莞寧冷冷反問。
鄭媽媽萬萬沒料到這一張口,竟惹火燒。只得跪下請罪:“二小姐息怒,老奴笨笨舌,不會說話,絕沒有指責二小姐的意思。”
顧莞寧繼續冷笑:“你若是笨笨舌,這闔府上下再找不出第二個刁鑽厲害的了。換個子的,今日被你這麼一說,以後哪裡還有臉來榮德堂。”
“我看,你這是心挑唆我們母不和,其心可誅。”
這麼一樁罪名不由分說地下來,饒是鄭媽媽膽氣壯皮子麻溜,也承不起,連連磕頭求饒:“都是老奴多,求二小姐恕罪。”
沈氏氣得臉都白了。
在沈氏心中,顧謹言排第一位,沈謙父其次,接下來就要數到常伴在邊數年一直忠心耿耿的鄭媽媽。
眼看著鄭媽媽被顧莞寧整治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,沈氏心裡的火苗徹底被點燃了。
沈氏怒瞪著顧莞寧:“鄭媽媽是我的母,就是我也從來捨不得讓跪著。你故意挑刺找茬,分明是心來氣我。”手機用戶請瀏覽m.閱讀,更優質的閱讀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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