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妃笑道:“一個是傅閣老的嫡長孫,閨名傅妍。另一個是林祭酒的兒,閨名林茹雪。”
接著,又將兩個的優點一一道來:“……們兩個家世出衆,相貌出挑,各有所長。不管挑哪一個,都不算辱沒了阿詡。”
傅家,林家。
太子在心裡比較了一回,中肯地說道:“傅家更合適一些。”
李閣老一把年紀,眼看著就要榮休告老,閣中,傅閣老資歷最老又有威。肯定會是下一任首輔。
林祭酒也是位列九卿的高,聲極佳,門生遍佈朝中。
不過,兩相比較,還是傅家門第更好一些。
太子妃笑道:“妾也覺得傅家好,傅小姐又是圓伶俐的子,以後也能替阿詡打點務。不過,林小姐也有的長。論才學,是更出衆些,又嫺雅文靜。”
略一猶豫,又將太孫有意顧莞寧的事說了出來:“……顧家是大秦第一將門,邊關十萬將士都在顧家手中。顧二小姐是顧家唯一的嫡,相貌也出衆。只是,妾不喜的桀驁尖銳。阿詡倒是中意顧二小姐。”
太子聽了這番話,不由得啞然失笑:“阿詡果然是長大了,也到了方慕艾的年齡。既是爲他挑選妻子,最重要的當然是他喜歡。否則,對著一個不喜歡的正妻,也是件頭痛的事。”
太子妃笑容一僵。
太子這番話,頗有些指桑說槐的意思。
當年太子還是二皇子的時候,並不特別寵。
王皇后爲嫡出的大皇子挑選皇子妃,自是十分心。到二皇子的時候,便挑了閔家嫡。
那個時候,閔老太爺還沒去世,在朝中做著戶部尚書,掌管錢糧,家資極。給兒準備的嫁妝也極其厚。
二皇子娶了閔家嫡爲妻,也很滿意。
閔氏相貌生的端莊秀麗,又賢惠大度,進門不到半年就懷了孕。更妙的是,大皇子意外夭折,二皇子沒費什麼力氣就了東宮太子。
來年,閔氏生下一子。聖上龍心大悅,對長孫格外看重,很快就封了太孫。
太子一路順風順水,堪稱人生贏家。
不過,人一旦往高走了,不免就變得挑剔起來。
譬如太子,親的時候覺得閔氏嫁妝厚賢良,又早早生了兒子,哪兒看著都順眼。
等閔老太爺一去世,閔大老爺閔二老爺都是平庸無能之輩,不但不能幫扶太子,還時不時的惹禍,拖後。太子就開始嫌棄閔家,連帶著看太子妃也不是滋味了。
太子一個接著一個的納人,除了好之外,也不無對太子妃不滿的緣故。
好在太孫頗爲爭氣,不然,太子妃在太子面前怕是更沒底氣。
太子見太子妃神略有些尷尬,不由得暗暗後悔自己的失言,咳嗽一聲說道:“既是阿詡自己中意,定北侯府又是手握重兵的將門,如了他的心意也未嘗不可。”
說來說去,原來是相中了定北侯府。
太子自覺岳家沒落,不給自己長臉,到了太孫這兒,便想著爲他結一門好親事。
定北侯府掌握著邊關十萬士兵,大秦武將俱以定北侯府爲首。如果太孫能娶了顧家的兒,將顧家拉攏住,不失爲一樁好姻緣。
太子妃放了聲音說道:“殿下說的也有道理。定北侯府的門第確實沒什麼好挑剔的。只是,妾想著,三弟妹就是出自侯府,天生就和侯府親近。阿睿也只比阿詡小了三個月,說不定就有親上加親的念頭……”
太子不以爲意:“真是婦人之見。親事一天沒定下來,就做不得準。再說了,阿詡是孤王的兒子,是大秦太孫,比阿睿又年長。怎麼著也得阿詡先定下親事,才能到阿睿。”
說句不好聽的,這滿京城的閨秀,要先著太孫挑。然後才能到齊王世子。
這就是權勢和份!
太子妃被太子接二連三的反駁,有些訕訕,不敢再多言。
太子又道:“總之,此事不必之過急。先等一等,慢慢看著各人的品再說。”
太子妃聲應下了。
……
依柳院。
顧莞寧默默算著日子。
太孫的生辰是十一月初七,也就是在賞花宴後的第五天。前世閔媛就是在這一天闖進太孫住,鬧的風言風語不可開。
今天已經是初十,太孫生辰已經過去幾天了,卻是一片風平浪靜。
到底是哪兒出了偏差?
爲什麼會和前世不一樣?
是因爲去了賞花宴,滅了閔媛的氣焰,引起了太子妃對閔媛的不滿?還是閔媛這輩子沒那麼大的膽子,沒敢闖到梧桐居去?
顧莞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,總覺得似有什麼重要的事被了一般……
“小姐,季同來了。”珊瑚走進室,輕聲稟報。
顧莞寧立刻回過神來:“讓他進來。”
珊瑚應了一聲。
季同正在依柳院的院門等著,遠遠地看見一個影,不由得一愣。
這個影,和二小姐極爲肖似……
待人影走近,看清了是一張陌生的丫鬟臉孔,季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笑。
他剛纔在胡思想什麼?難不還以爲二小姐會親自出來迎一個下人不?
“季同,小姐讓你現在就進去。”珊瑚不喜多言,說話頗爲簡潔。
季同應了一聲,跟在珊瑚的後。
從背後看,這個丫鬟的背影和二小姐一般無二。
季同本不是多的人,此時卻忍不住張口問道:“這依柳院我也來過幾回了,似乎從來沒見過你。”
琳瑯和玲瓏他都認識,珍珠和瓔珞也是面孔。這個丫鬟,他卻從未留意過。
珊瑚微微一笑:“我平日大多在屋子裡待著,琢磨藥方搗鼓藥材做些藥膏之類的,很出來當差。你對我沒印象,也是難免的。”
其實,季同是見過的。
只是,每一次都是幾個丫鬟在一起。相貌平平,在幾個丫鬟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,也怪不得季同對沒什麼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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