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神采，曾在齊王世子的眼中看到過。也曾在太孫的眼中看到過。

從未想過，一直視爲兄長的羅霆，竟然也會用這樣喜悅的目看著。

前世，羅霆終未娶，孑然一人，難道真的是因爲嗎？

顧莞寧素來平靜的心田，漾起陣陣漣漪，面上卻是半點不：“羅大哥，羅姐姐一個人去廚房，我實在放心不下。不如，我們一起去廚房找。”

羅霆咳嗽一聲說道：“喜歡去就讓一個人去好了。我們兩個就在這兒坐著喝喝茶聊聊天。”

現在的羅霆，還是個爽朗又明快的年。遠沒有前世刑部尚書羅閻王的城府。

稍微一試探，心思便已浮出水面。

顧莞寧心中暗歎一聲，一時也不知是什麼滋味。

羅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：“顧妹妹，聽阿萱說，你近來一直在練箭，到底練得怎麼樣了？”

顧莞寧定定神笑道：“以後有機會，讓你見識見識。”

一副有竹的自信模樣，看得羅霆好笑不已：“你和阿萱果然是好姐妹，這好吹大氣的子真是如出一轍。”

在羅霆看來，姑娘家練箭，猶如花拳繡。

顧莞寧也不怒，悠然一笑：“我是不是吹大氣，等到了練箭場上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
羅霆自隨著家中的武師學了幾年武藝，手頗爲不弱，騎也不在話下。聞言笑道：“既然顧妹妹這麼有信心，改日我可得好好領教領教纔是。”

“到時候若是輸給我，可別嫌丟人。”顧莞寧笑著打趣。

羅霆笑道：“還得請顧妹妹多多手下留，在人前總得給我留幾分面。”

兩人自小就相識，彼此稔，說話無需顧忌什麼，東拉西扯地倒也說的頗爲愉快。

獨的機會實在難得。

羅霆看了笑如花的顧莞寧一眼，試探著問道：“顧妹妹，這些日子，齊王世子似乎沒到顧家來。”

齊王世子和太孫都有意顧莞寧。不過，在羅霆心中，最大的勁敵並不是份尊貴的太孫，而是和顧莞寧青梅竹馬意深厚的齊王世子。

提起齊王世子，顧莞寧的神頓時冷了幾分：“齊王世子課業繁忙，又要打理齊王府裡的事務，自是無暇登門。”

自從那一次徹底反目之後，齊王世子再也沒來過定北侯府。

以他的驕傲，絕不會對折腰低頭。

羅霆看著顧莞寧漠然的俏臉，心裡暗暗振。

對齊王世子越冷淡越好！

“顧妹妹，上次太子妃娘娘設的賞花宴，你得了碧玉如意，我還沒來得及恭喜你。”羅霆心念一轉，又委婉地出言試探。

顧莞寧淡淡一笑：“阿萱沒告訴你嗎？我對碧玉如意本毫無興趣。只是礙於太孫和太子妃的面，不便推辭罷了。”

羅霆心裡一陣竊喜。

原來，顧莞寧對太孫也並無綺思。

這樣說來，也許或許可能大概他會有那麼一點點機會……

顧莞寧妙目流轉，深深地看了羅霆一眼：“羅大哥，你有話不妨直說，不必拐彎抹角地試探。”

羅霆：“……”

羅霆的俊臉騰地紅了。

自以爲藏得穩妥的微妙心思，原來早已被看穿了。

羅霆到底不是忸怩之人，心意被顧莞寧說穿了之後，很快便鎮定下來，低聲道：“顧妹妹，你既是看出來了，我也不躲躲閃閃了。”

“今天，我是特意央求阿萱一起到侯府來的。去廚房學做點心，不過是找個藉口，其實是想爲我們兩個製造機會獨。”

“我本來只想著來見一見你，和你說會兒話。並未想著唐突於你。卻沒想到，你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意……”

說到這兒，羅霆的俊臉微微發熱，沒有勇氣再看顧莞寧：“對不起，是我太冒失了。”

……

顧莞寧正靜靜地看著羅霆。

或許是換了嶄新的角度來看他，忽然留意到了許多以前未曾注意的細節。

他面容俊朗，材修長，也疏朗爽快。這樣一個英俊又可的年暗中慕著自己，對任何一個來說都是件值得竊喜高興的事！

更何況，羅家人口簡單，羅尚書羅夫人是出了名的恩夫妻，家風清正，沒有納妾之風，也沒有什麼腌臢的宅私。和羅芷萱是親的閨閣好友，和羅霆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玩伴，彼此悉。

對男早已避之如蠍，這一生不會再對任何男子。不過，子總不能在閨閣裡待一輩子，總有嫁人生子的那一天。

這樣想來，羅霆竟是一個極好的選擇。

等了半天，也沒等來顧莞寧的迴應。

羅霆滿心的希冀熱，漸漸冷卻，心裡涌起陣陣苦。

在心裡，他只是鄰家兄長。從來沒有想過，其實他是喜歡的吧！

“顧妹妹，我和你說這些，並無他意。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羅霆勉強出一個僵的笑容：“都是我癡心妄想，明知自己配不上你，還是難自。我今天說的話，你只當沒聽過。以後和阿萱照常來往就是了。”

顧莞寧看著羅霆，輕聲問道：“羅大哥，你喜歡我什麼？”

喜歡什麼？

這算什麼問題！

羅霆一愣，反地擡頭看了過去。

兩人四目相對。

他疑忐忑不安。

平靜鎮定自若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看著平靜幽然的眼眸，他的緒也平靜了一些，至，已經能勇敢地看著，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了：“顧妹妹，我們兩個自小就相識。在我心裡，你和阿萱一樣，都是妹妹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就漸漸喜歡你了。”

“也許是因爲你長的很，也許是因爲你驕傲固執卻又心地。也許是因爲我認識的子不多，你是最悉的一個。”

“我也說不清。總之，我喜歡你。”

羅霆的態度很坦誠，說話也很誠懇。沒有一句甜言語，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說出了所有的心裡話。卻比世上所有的甜言語更令人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