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啓稟太夫人，二小姐和世子一起來了。”

太夫人聽聞丫鬟稟報，頗有些驚喜，立刻笑道：“快些讓他們進來。”

片刻後，齊王世子和顧莞寧一起邁步進了堂。

齊王世子英俊冷凝，顧莞寧明豔奪目，兩人並肩而來，宛如一對璧人。兩人一起行禮：“見過祖母（外祖母）。”

太夫人心中暗暗歡喜，笑著問道：“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了？”

齊王世子打起神應道：“今天是衡生辰，正逢休沐，我便去了太子府。沒想到，寧表妹今日也應邀去赴宴。”

當著祖母的面，顧莞寧並未讓齊王世子難堪，很快接過了話茬：“世子心裡惦記祖母，所以便和我一起回來了。”

太夫人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，心裡愈發高興，眼角眉梢滿是笑意：“我如今諸事不管，每天閒閒無事，就待在正和堂裡。世子不必牽掛。”

齊王世子有意哄太夫人高興，含笑道：“外祖母康健心愉快，我總得親眼看著，才能放心。”

太夫人樂呵呵地笑了起來：“世子記得常來看看我，我這把老骨頭至也能多活十年。”

看著太夫人和齊王世子有說有笑的開懷模樣，顧莞寧心中一陣唏噓酸。

將來總有一天，太夫人會知道齊王父子謀奪皇位的野心。到那個時候，太夫人不知會是何等難過傷心。

不願傷害祖母一分一毫。

然而，世事兩難全。要保全定北侯府，有些事不得不爲之……

“寧姐兒，你怎麼一直都沒說話？”

太夫人的聲音打斷了顧莞寧的思緒。

顧莞寧定定神，迎上太夫人關切的目：“祖母，我有件要的事要告訴你。”

顧莞寧神凝重，太夫人心裡一驚，笑容頓時收斂：“出什麼事了？”

顧莞寧沒有及時張口回答，而是看了齊王世子一眼。

那一眼的含義顯而易見。接下來要說的話，不宜有“外人”在場。

從什麼時候開始，和他已經生疏冷漠至此了？

齊王世子心裡又酸又苦，口而出道：“今日我也一直在太子府，寧表妹想說什麼，我清楚的很。何必還要遮遮掩掩的？”

“這是我們顧家的家事。”顧莞寧神一冷：“世子不覺得自己太多事了嗎？”

齊王世子太突突一跳，額上青筋現，眼中滿是憤怒和痛苦：“顧莞寧，你還沒鬧夠嗎？今天在太子府裡，你令我難堪。我已經一一忍了。你到底還要怎麼樣？”

顧莞寧冷冷一笑：“我一直都說的很清楚。我們兩個，除了表兄妹的關係外，再無半點別的可能。我不是在胡鬧，也不想對你怎麼樣。我有重要的事和祖母商議，世子請自便吧！”

齊王世子：“……”

太夫人暗暗心驚。

一直以爲他們兩個的反目是一時氣話，過上一段日子就會和好如初。卻沒想到，兩人之間竟已鬧到了這一步。

眼看著兩人冷面相對，一即發，太夫人當機立斷，立刻說道：“世子，你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吧！我先勸勸寧姐兒，問清是怎麼回事。待會兒再和世子說話。”

齊王世子滿腔的怒火都堵在膛，太夫人這句話，對他來說無疑是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。一怒之下，也顧不得自己說了什麼：“我一直以爲外祖母最疼我。原來，在外祖母心中，我總是不及寧表妹的。”

太夫人沒料到一向疼的外孫竟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，頓時面一變。

顧莞寧已經怒而出聲：“蕭睿！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？祖母一直這麼疼你，你怎麼能說出這般沒良心的話！”

齊王世子一出言，就已經後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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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顧莞寧這麼一詰問，更是懊悔不已。

是啊！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老人家的心窩。

“外祖母，對不起。”齊王世子一臉愧地道歉：“剛纔是我一時失言，還請外祖母看在我年無知的份上，不要計較。”

太夫人看著長玉立英俊不凡的外孫，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。

只有顧湛和顧渝這一雙兒。顧渝離京多年，將疼兒的心都放在了齊王世子上。沒想到，齊王世子心中竟存著怨懟不滿。

其實，他說的也沒錯。

外孫再親，也親不過自己的孫。顧莞寧纔是顧家的脈，心中難免多顧惜顧莞寧一些。

太夫人一直沒吭聲，齊王世子心裡有些慌了：“外祖母……”

“世子，你先去客房歇著。”太夫人打起神說道：“我有些話要單獨問問寧姐兒。”

齊王世子雖然不願，卻也無可奈何，只得應了一聲。

臨退下前，齊王世子看了顧莞寧一眼。

不出所料，顧莞寧神漠然，對他置之不理。

齊王世子心裡苦，只覺得口中都是苦的。

……

齊王世子一走，太夫人立刻讓丫鬟們都退下，然後正問顧莞寧：“寧姐兒，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了？爲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？”

顧莞寧抿了抿脣角，低聲道：“祖母，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都是真的。我和世子，絕無可能在一起。如果祖母疼我的話，就別答應他提出的任何請求。”

任何請求？

太夫人眉頭一皺：“你別含含糊糊的，到底是出什麼事了？”

就是太夫人不問，顧莞寧也不能瞞了。

“此次衡郡主設的生辰宴，其實是太子妃娘娘授意所爲。不止邀請了我和羅姐姐，還有傅小姐林小姐也都赴了宴。後來，太孫和太子殿下也都了面。”

顧莞寧三言兩語將今天發生的事道來。

太夫人何等明老練，已經約猜到了幾分：“你的意思是，今天的生辰宴，其實是爲了讓太子和太子妃相看兒媳？”

顧莞寧點點頭，臉上沒有半點笑意：“是。”

頓了頓又道：“太子妃相中的是傅小姐和林小姐，不過，太孫殿下更中意我。太子殿下似乎也對我頗爲中意。”

太夫人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