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嵐全冰涼。
剛纔聽到了什麼?
什麼半夜私~逃?!一定是聽錯了!
父親和姑姑是堂兄妹,他們兩個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可能有私~?
沈謙滿眼淚水,口中呢喃低語:“都是我們兩個造的孽……都是我們!現在嵐兒不能和你這個親孃相認,阿言對我這個親爹恨之骨,真是作孽啊……”
沈青嵐俏臉雪一樣白,脣不停地抖哆嗦。
誰是的親孃?
誰又是言表弟的親爹?
這一切,到底是怎麼回事?
沈謙口中發出近乎嗚咽的低鳴聲,像一隻傷的野,對滿的傷痕發出無力的悲鳴:“老天爺,我和你做下的錯事,都報應在我們上……讓我被千刀萬剮,不要報應在嵐兒和阿言上……”
“他們兩個都是無辜的……”
“他們是親姐弟,應該相親相,怎麼能彼此怨憎……”
無法言喻的恐懼在沈青嵐心頭浮起。
彷彿有一塊巨石沉沉地在心頭,令窒息。
許多以前沒想通的事都有了答案。
怪不得,和姑姑長的這般相似!
怪不得,言表弟長的這麼像父親!
怪不得,姑姑對好的超乎異常!
和顧謹言纔是嫡親的姐弟,是父親和姑姑的骨。可他們兩個明明是堂兄妹,怎麼能了人倫……
沈青嵐抖著低聲試探:“五哥,你是醉酒說胡話了吧!我們兩個可是堂兄妹,怎麼會有孩子。”
沈謙頭腦昏沉,早已將眼前的當了當年的沈梅君,聞言慘然一笑:“你該不是忘了吧!我是五房的養子,我們兩個,本沒有緣關係。”
沈青嵐的淚水迅速模糊了視線。
踉蹌著退後幾步,然後坐到了地上,將子蜷起來,無聲地聳著肩膀。
原來,不是沒有親孃。
的親孃,爲了做定北侯夫人,爲了榮華富貴,拋棄了。將和父親扔在了西京。時隔十幾年,才裝模作樣地將接進京城。
的親孃,從不和相認。眼睜睜地看著顧謹言刁難,任由顧莞寧輕蔑嘲笑,最後還讓父親將領出侯府。
的親孃啊……
沈青嵐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地撕裂開來,巨大的痛苦充斥在心中。
往日有多依賴孺慕沈氏,現在就有多憎恨。
……
沈青嵐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。的嗓子已經乾啞晦,幾乎發不出聲音。的眼睛也一定紅腫不堪。
沈謙還在牀榻上喃喃說著什麼。
沈青嵐一句都聽不下去了,費盡全力站了起來,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屋子。
外面的格外熾烈,耀目得令人幾乎睜不開眼睛。
似乎有人在耳邊喊著“小姐”。
沈青嵐充耳不聞,快速地往外走。
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兒,只知道,再也不願待在這個別院裡。再也不想看見沈謙,更不願想起沈氏。
要逃開這令痛苦的一切。
沈青嵐越走越快,轉眼間,就出了別院。
綠兒駭然之下,不假思索地要追出去。小廝長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:“綠兒,你別擔心,我去將小姐追回來。”
長生腳利索,跑起來肯定比快的多。
綠兒沒有多想,很快點了點頭:“好,那就拜託你了。快些將小姐追回來,我去照顧老爺。”
長生匆匆扔下一句:“放心,我不會讓小姐出事。”然後就跑了。
長生胳膊長長,跑起來分外迅速,眨眨眼的功夫就跑遠了。
綠兒滿臉憂慮地嘆了口氣,轉進了屋子。
沈謙醉得徹徹底底,之前胡言語了一通,此時昏睡在牀上,人事不省。也毫不知道,自己已經在醉酒後吐了所有深藏於心的。
……
長生追出了別院後,遙遙地看到了沈青嵐的背影。
不過,長生並未追上去,反而放慢了腳步,遠遠地跟在沈青嵐的後。
長生今年十九歲,個頭頗高,看著明利索。相貌不算出衆,一雙不大的眼睛格外有神。他當然不是普通的小廝,而是顧家暗中豢養的私兵之一。
季同命他私下潛伏到沈謙邊。他幾個月前僞造了一個新的份,然後賣進了別院。如今,已經了沈謙邊得用的小廝。沈謙對他也頗爲信任。
顧家的私兵都經過嚴苛的訓練,追蹤跟梢一個心神俱毫無防備的閨閣,自是輕而易舉。
長生維持著一段距離,不不慢地跟在沈青嵐後。
沈青嵐這是要去哪兒?
這路線,這方向,怎麼越來越眼?分明就是去定北侯府嘛!
長生心裡暗暗驚詫,腳步卻未停,只是又格外提了幾分小心。目地盯著沈青嵐的影。
轉過這個彎,就是定北侯府了。
沈青嵐走到這裡,忽地停頓了下來。
低著頭,肩膀微微聳著,應該是在哭吧!纖弱的背影,看來竟有幾分可憐。
長生暗暗猜測著,將子躲在一棵樹後。
這條長長的巷子格外寬敞幽靜,路邊種了兩排高大的樹木。長生形消瘦,躲在其中最的一棵大樹後,又隔了十幾米的距離。就算沈青嵐回頭,也絕不會察覺到有人在跟蹤。
更何況,此時沈青嵐心神俱,只顧著低頭哭泣,哪裡還想得起來回頭?
沈青嵐哭了許久,才用袖子了眼淚,然後轉進了巷子裡。
長生沒有猶豫,立刻追了上去。
還沒等轉彎,就聽到沈青嵐驚呼一聲,然後是駿馬驚嘶吼的聲音。
這是怎麼回事?
長生心中一驚,腦海中已經迅速地推斷出發生了什麼事。
這是轉彎。沈青嵐心不在焉,迎面騎來的駿馬速度又太快,眼看著就要撞上了,好在騎馬人的騎十分高妙,在關鍵時候勒了繮繩。
不過,駿馬也因此了驚,發出了一聲長嘶。
而沈青嵐,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,驚呼一聲,跌坐在地上。
長生不敢再靠近,目迅速一掃,選中一棵樹,兩個縱,就已經爬到了樹上,用茂的枝葉將形遮掩得嚴嚴實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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