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王世子領著一個麗纖弱的回府一事,在齊王府裡迅速傳開了。
這個消息,宛如一滴水掉落沸騰的油鍋中,陡然炸開了。
“喂喂喂,你們聽說沒有,世子領著一位沈姑娘進府了。還命人將沈姑娘安置在了梨香院裡。那梨香院,離世子的書房可近的很。”
“那個沈姑娘穿戴寒酸,相貌倒是生的楚楚人我見猶憐。也怪不得連心高傲的世子也了心。”
“要是被顧二小姐知道了,不知道會怎麼生氣呢!”
“你們還不知道吧!聽說,這位沈姑娘是顧二小姐的表姐。這可是小德子親口說的,絕對錯不了。”
……沈青嵐進齊王府還不到兩個時辰,流言蜚語便在府中傳遍了。
當然,這些話暫時還沒傳到沈青嵐和齊王世子的耳中。
齊王世子吩咐小德子領著沈青嵐去安置,然後就回宮去了。
沈青嵐坐在梨香院的東廂房裡,看著陌生又緻的屋子,驚惶不安的心非但沒安定下來,反而更加茫然。
真的進了齊王府?
日思夜想的事,忽然了現實。當然是激又歡喜的。這份激歡喜中,又夾雜著莫名的惶恐。
彷彿是一場麗的幻夢。夢一旦醒了,一切就都被打回原狀。又回到那個幽靜的小小別院裡,和整日醉酒的父親待在一起,過著沒有未來的日子……
不,絕不要回去!
沈青嵐用力地咬了咬脣,水盈盈的眼眸閃過一抹堅決。
終於有機會可以接近齊王世子了!
要奪走齊王世子的心,要讓顧莞寧悔不當初!
要讓那個貪榮華拋棄親生兒的沈氏追悔莫及!
還有懦弱無能的父親,輕視厭惡的顧謹言,從不將放在眼底的太夫人……要讓他們所有人都刮目相看。
輕輕的敲門聲,打斷了沈青嵐的思緒。
沈青嵐一驚,口而出道:“是誰?”
門外的宮恭敬地應道:“沈姑娘,奴婢是香巧,有要事稟報。”
沈青嵐驚魂未定,勉強定下心神:“進來吧!”
小德子將領進梨香院之後,又特意將宮香巧派了過來。
香巧今年約有二十,材苗條,容貌俏麗。進來之後,先給沈青嵐行了一禮,然後才低聲道:“有一位沈舉人來了王府,他自稱是沈姑娘的父親,還說要接沈姑娘回去,被門房攔下了。門房管事打發人給奴婢送了口信。不知沈姑娘有何打算?”
奇怪!沈謙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齊王府來了?
沈青嵐心裡又驚又怒,想也不想地說道:“我不想見他。”
香巧神如常,語氣依舊恭敬:“既是這樣,奴婢這就打發人去門房說一聲,請沈舉人先回去。”
說完,便要轉離開。
“等等!”沈青嵐有些惴惴不安地住了香巧:“萬一沈舉人明天還來怎麼辦?”
以沈謙的子,既是知道了的下落,怕是不肯讓就這麼待在齊王府裡。
香巧挑眉,語氣裡流出幾分傲然:“我們齊王府,可不是誰想來就來的地方。只要沈姑娘想留下,誰都休想將沈姑娘帶走。”
沈青嵐這才稍稍放了心。
……
一連三天,沈謙果然每天都來齊王府。每一次都被齊王府的門房管事攔在了門外。
這一日也依然如此。
沈謙一直見不到沈青嵐,既氣又急,怒道:“你們不讓我進去,就將我的兒出來。”
門房管事輕蔑地冷笑:“沈舉人可不能隨便胡言語!我們齊王府裡倒是有一位沈姑娘,不過,到底是不是你的兒,可不好說。”
沈謙被氣的臉都白了:“嵐兒一定是被你們起來了。快些將還給我,不然,我就去擊鼓鳴冤。告齊王世子強搶民!”
門房管事一聽這話不樂意了,冷哼一聲:“我們世子文武雙全英俊倜儻,想親近他的子如過江之卿。還用得著強搶民嗎?再者說了,明明是沈姑娘不肯出來見你,怎麼怪到世子上來了。”
沈謙氣翻騰,滿臉怒容。
長生低聲勸道:“老爺先喜怒,現在最要的是見到小姐。些閒氣也別往心裡去。”
說完,湊到門房管事邊,滿臉陪笑著說了不好話,又塞了一個分量頗重的荷包過去。
門房管事略一掂量荷包的分量,眼中閃過滿意之:“罷了,我再去跑一趟問問。沈姑娘願意出來也就罷了,如果不願意,那也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沈謙一時轉不過彎來,依舊繃了臉。
還是長生陪著笑臉連連作揖道謝。
門房管事衝沈謙撇撇,然後去通傳。
沈謙這幾日盡了冷眼,心裡的傲氣也快被折騰了,木著一張臉等著。
過了許久,門房管事才滿臉不耐地重新開了側門:“行了,你們兩個都進來吧!我這就讓人領著你們進梨香院。”
……
齊王府裡奢華。
沈謙滿腹心事,眉頭皺,本無心左顧右盼。
到了梨香院,只見幾個宮守在屋子外。
沈謙進了屋子。
坐在椅子上的穿著一襲紫羅,澤鮮豔,映襯得氣紅潤,比平日更了幾分。
見了沈謙,神有些複雜,站起來,喊了聲“父親”。
沈謙苦等了三天,滿心怒火,此時見到沈青嵐的面,頓時噴薄而出:“你現在就跟我回去!”
沈青嵐原本還有幾分心虛,聽到這話,想也不想地說道:“不,我不回去。”
沈謙心頭火起,聲俱厲:“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,無名無分地住在齊王府裡,傳出去算怎麼回事?你還要不要點閨譽清名了?以後還怎麼嫁人?”
沈青嵐滿肚子的委屈怨懟,被沈謙的怒罵激了出來,聲音也高昂了起來:“這些不用你管。總之,我已經決定要留下了。今天讓人領著你進來,就是要告訴你一聲。以後別再到齊王府來找我了!”
沈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你、你說什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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