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抹惱的怒火，將白玉一般的臉龐染上了人的紅暈，比世上所有的胭脂更明豔。

那雙清冷自持極顯緒的眼眸，此時也如同燃著火焰一般，豔無雙，奪人心魄。

太孫看著這樣的，只覺得心旌搖曳，幾乎無法自已。

兩人近在咫尺，能清晰地覺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。

太孫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，目迅速地在紅潤優的脣上掠過，臉上掠過一可疑的暗紅。

但凡是子，在這一刻都會有靈敏得近乎可怕的直覺。

顧莞寧便察覺到了“危險”，猛地後退一步，用力將手了回來，肩膀自然也掙了出來。

這一次，卻是太孫猝不及防。慣地跟著向前，匆忙間，雙手到了不該的地方……

隔著厚厚的裳，依然能到那份綿。

太孫瞬間心醉神迷，鬼使神差地輕輕了一下。

“啪”地一聲，一掌落到了太孫白皙的俊臉上。

這一掌的力道顯然不小，雖未浮起鮮紅的五指印，太孫的俊臉也已紅了一片。

太孫“嘶”了一聲。

滿心的旖旎，被這煞風景的一掌打得消散了大半。

顧莞寧站在那兒，毫無慌失措之，更沒有掌摑了當朝太孫的懊惱後悔。繼續用那雙明的眼眸狠狠地用力地瞪著太孫。

如果忽略那張佈滿了紅暈的俏臉的話，這瞪眼還是很有力道的。

太孫暗暗回味著剛纔的一幕，忽然覺得，那一掌挨的半點都不冤枉。甚至有些憾，的反應實在太快了……

不然，就是拼著再挨兩掌，他也是心甘願的。

……

那一聲清脆的掌聲，自然瞞不過守在不遠的穆韜和琳瑯。

穆韜皺了皺眉，下意識地轉看了過去。

琳瑯也是一樣的作。

爲了便於相會說話，這一片所有的人都被“請”了出去。也因此，太孫捱了一掌的事，只有守在外面的穆韜和琳瑯兩人知曉。

太孫還站在門裡，顧莞寧站在門外。

隔了數米之遙，兩人只能看到顧莞寧的背影，看不到顧莞寧的臉，更看不到太孫的臉孔，自然也不知道此時兩人神如何。

“要不要過去看看。”穆韜似是在詢問琳瑯，又似在自言自語。

琳瑯迅速地瞄了穆韜一眼，也自言自語道：“小姐心高氣傲，臉皮又薄，我若是過去，只怕小姐會惱怒。”

這倒也是。

太孫捱了一掌，想來也是不願讓人看熱鬧的。

穆韜立刻將過去看看的念頭掐滅，一臉正經嚴肅地轉過子。

琳瑯也沒再說話，默默地同樣轉了過去。

……

顧莞寧呼吸不穩，口起伏不定，狠狠地瞪了太孫片刻。

太孫一剎那的失態後，很快恢復了往日的翩翩君子風度，衝顧莞寧歉然一笑：“對不起，剛纔是我言行無狀，一時失禮。也怪不得你這般生氣。”

顧莞寧從鼻子裡輕哼一聲，將頭扭到了一邊。

太孫繼續賠禮：“你若是還沒消氣，我這邊的臉再給你打一下如何？”

顧莞寧：“……”

“不過，你打的時候，別太用力。”太孫一本正經地說了下去：“不然，留下指印的話，待會兒見了母妃，我實在沒辦法向解釋代。”

顧莞寧角悄然彎了一彎。之前高漲的怒氣，來的快，褪去的同樣快速。短短兩句話間，竟然就已平息。

算了！他剛纔也不是故意唐突……

想到剛纔的景，顧莞寧又覺得臉頰悄然燙了起來。

前世兩人雖是夫妻，親近的時候卻極。一開始太孫病重，雖然親了，兩人卻未圓房。直到一年半之後，太孫的痊癒了，兩人才圓了房。

同樣的生，同樣的慌。覺得痛，他似乎也沒得到太多歡愉，很快就匆匆結束。

之後，兩人同房的次數也並不多。他不是貪歡之人，又因爲初愈的緣故，不宜過多親近。

很快，就有了孕。

懷胎十月生下兒子，又因爲祖母的病故鬱鬱寡歡，靜養了數月，子才恢復。

後來，太子死在了侍妾的牀榻上，接著又是太子妃病逝。兩人得守孝，不能同房。再然後，就是風雲變的宮變。

太孫死的時候，才二十歲。

如此年輕就做了寡婦，一直到臨死，都沒再親近過任何男子。

重生之後，心冷如寒潭，再也不想沾惹~兩字。所以，一直抗拒著太孫的示好，對他眼底的慕喜悅視而不見……

今天這一出“意外”，卻毫不留地撕開了那層薄薄的窗紗，讓再也無法自欺欺人，也無法再逃避下去。

顧莞寧將頭轉了過來，看著太孫的目無比複雜，帶著不自覺的一歉意：“我一直在練武，手勁比普通子大的多。剛纔那一掌，一定打得很疼吧！”

所以，打過之後，心裡已經後悔了吧！

是在心疼他吧！

太孫眼中閃出愉悅的芒，脣角高高地揚了起來：“不疼！一點都不疼！”

想了想，又覺得不對，立刻又改了口：“現在又覺得有點疼了，要不，你來替我一。”

顧莞寧：“……”

剛纔怎麼沒一掌打死他！

顧莞寧又忍不住瞪了過去。

太孫無聲地咧咧，然後讓了開來：“你別站在門口了，穆韜和琳瑯雖然忠心，有些話也不便讓他們兩個聽見。還是進來說話吧！”

顧莞寧深呼吸一口氣，邁步進了屋子裡。

太孫立刻關上門，順手細心地拴了門閂。

顧莞寧：“……”

兩人之前雖然也見過幾回，不過，每一次都有外人在場。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獨。

線陡然暗了不，空安靜的禪房裡，兩人面對面站著。有一種奇異的氣氛迅速在四目對視間蔓延開來。

顧莞寧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，下意識地抿了抿脣角。

爲什麼會有一種微妙的錯覺？

就好像是兩人在私~會一般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