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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家點了頭，顧家開始忙碌起了走禮。

納親問名納吉納徵，短短半個月時間，就都完了。納徵，意味著正式立下婚約。再接下來，就是請期。

顧家想等著崔珺瑤及笄後就親。也就是今年五月。崔家卻捨不得兒早早出嫁，想將婚期定在年底。

來來回回，幾乎跑斷了磨破了皮，總算是商議妥當，定在了十月親。

顧崔兩家結親的事一傳開，頓時惹來衆人矚目。暗中議論的不在數。

林茹雪爲崔珺瑤的閨中好友，也忍不住登門一探究竟。

屋子裡只有們兩個，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顧忌。

林茹雪微微蹙起眉頭，低聲道：“上元節那一日在定北侯府的時候，我就看出不對勁來了。當時我還以爲是顧謹行私下慕你，厚求了顧莞寧請你登門做客。”

“沒想到，你們兩家這麼快就定下了親事。”

這麼一想，之前崔珺瑤去顧家做客，顯然也是別有用意。

兩人甚篤，無話不談。這麼重要的事，崔珺瑤卻一直瞞著自己，林茹雪的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。

崔珺瑤看出林茹雪的氣悶，笑著解釋道：“其實，顧家早在兩個月前就來提過親事了。不過，這種事一日沒定，一日就不便張揚。也免得親事不，被人拿來說閒談。”

“我幾次都想告訴你，話到邊，又實在於張口。林姐姐可別生我的氣纔是。”

崔珺瑤將話說到這份上，林茹雪心裡頓時舒坦多了，笑著應道：“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。這是你的終大事，我爲你高興還來不及，怎麼會生你的氣。”

“換了是我，親事未定之前，也是不便多說的。”

譬如說，雖然一直鍾太孫，崔珺瑤也心中有數。不過，當著崔珺瑤的面，也於承認這一點。

林茹雪見崔珺瑤笑意盈盈毫無半點不願，心裡一，低聲問道：“崔妹妹，你真的願意嫁給顧謹行？”

崔珺瑤依舊微笑著：“林姐姐此話從何而來？”

林茹雪略有些歉然地笑了笑：“崔妹妹別怪我多。我平日從不喜在背後道人是非，不過，我們兩個同姐妹，深厚，我就饒舌一回了。”

“顧謹行相貌品都算出衆，不過，到底是庶出長房長子，比不得正經的嫡出。”

“你卻是崔家唯一的嫡，登門提親的絕不在數。聽聞趙家還曾爲長子趙平來提過親，卻被婉言拒絕了。”

“不知爲何崔家最終選了顧家這門親事？”

崔珺瑤早料到林茹雪會有此一問。

事實上，顧崔兩家結親的事一傳開，和崔家好的親眷朋友登門的不在數。也都有相同的疑問。

顧家雖好，顧謹行卻不是嫡孫。崔家怎麼肯將唯一的嫡許給顧謹行？

其中的，崔珺瑤卻不便細說，只能避重就輕地說道：“這門親事是父親親自點頭應下的，父親既是相中了顧家這門親事，我這個做兒的，自然要遵從父親的心意。”

這樣的託詞，林茹雪豈能聽不出來？

林茹雪心中微微一沉，卻也不便再追問底，順著崔珺瑤的話音說道：“你說的是。終大事，總得聽從父母之命，哪裡由得著自己任。”

……

崔珺瑤心細如塵，自是看出了林茹雪的些許不快，心裡暗暗嘆口氣。

此事涉及到顧家**，換在以前，或許不會在意，和林茹雪說些閨房悄悄話也不算什麼。

可現在，和顧謹行定下親事，就是顧家未來的孫媳。就得站在顧家的立場，爲顧家保守保留面。

昔日閨閣友，日後都要各自嫁到夫家。

相起來，也不會再像往日那般親無間了。

世事如此，縱然心中惋惜，也無力改變。

崔珺瑤很快收拾起了心中的唏噓慨，低聲笑問：“林姐姐比我還大上一些，下個月就及笄了。登門打探的這麼多，不知林祭酒中意哪一家？”

林茹雪笑容淡了些，默然片刻才道：“父親想多留我一兩年再出嫁，暫時還沒考慮這些。”

林祭酒原本相中的是太孫。

林茹雪中意的也是太孫。

只可惜，太孫對顧莞寧一片深，眼中本容不下別人。

林茹雪自信家世相貌才樣樣都不輸人，奈何遇上了更麗更出衆更耀目的顧莞寧，也只能黯然認輸了。

崔珺瑤即將嫁到顧家，和顧莞寧就是姑嫂。顧莞寧嫁給太孫，對崔珺瑤來說是好事一樁。

眼看著好友黯然神傷，崔珺瑤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，乾地說了句：“林姐姐如此優秀出，將來必會嫁一個如意夫婿。”

崔珺瑤的改變，聰明的林茹雪不可能看不出來，心裡愈發不是滋味。

坐了片刻，林茹雪便起告辭。

崔珺瑤像往常一樣，笑地送了林茹雪出去，待林茹雪走了之後，崔珺瑤臉上的笑容才淡了下來，悄然嘆了口氣。

……

林茹雪走後不久，崔夫人便來了。

“母親，”崔珺瑤打起神，笑著喊了一聲：“你怎麼有空過來了？”

崔夫人年約四旬，保養頗佳，看著就如三十歲左右，皮白，頗有風韻。目中閃著笑意，掃過崔珺瑤的俏臉：“瑤兒，茹雪今日是不是來過了？”

崔珺瑤點點頭。

崔夫人注視著兒，低聲問道：“怎麼了？你和鬧得不愉快了？”

崔珺瑤苦笑一聲道：“來問我，爲何我們家會應下顧家的親事。這讓我如何作答？我只能裝糊塗敷衍了過去。心中不快，早早便走了。”

崔夫人淡淡一笑：“你這樣做纔對。”

“往日你們兩個親近，無話不說。可現在，你將是顧家媳婦，就該維護顧家的面。怎麼能將顧家的家事往外說？”

“親疏遠近，你心中要有數。”

崔珺瑤悶悶不樂地應道：“母親說的我都清楚，可我心裡還是覺得對不住林姐姐。”

崔夫人低聲道：“我來是有一樁要的事告訴你。今日，皇后娘娘命人到定北侯府宣口諭，要召顧莞寧進宮覲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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