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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鳳回巢》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登門

“見過曾外祖母。”

姐弟四人,一起行禮。

太夫人目中盛滿笑意,衝著姐弟四個招手:“都到曾外祖母這兒來。”

阿淳小四爭先恐後地衝到太夫人懷中。阿阿奕早已過了爭寵之齡,不疾不徐地走到太夫人邊。

太夫人摟著阿淳小四,目在阿阿奕上打量個不停,口中不停地誇讚:“阿出落得愈發水靈,阿奕氣度出衆,阿淳小四也都是聽話乖巧的好孩子。好好好!”

顧莞寧笑著打趣:“在祖母眼中,阿姐弟定是千好萬好,無一不好。”

“那是當然!”太夫人理直氣壯地回答,逗得衆人開懷。

有了姐弟四個,正和堂愈發熱鬧。

太夫人本以爲阿姐弟會在侯府住兩日,沒想到,只待了半日,姐弟四人便回了宮。

顧莞寧送孩子們出府,迴轉時,太夫人一臉慨唏噓:“一轉眼,阿阿奕都已長大。已懂得恤心疼你了。”

既未留下,也未央求顧莞寧回宮,來時高高興興,走時歡歡喜喜。

顯然是爲了讓顧莞寧安心待在顧家。

顧莞寧目中閃過一:“是啊,阿阿奕都是孝順的好孩子。”

太夫人擡頭看著顧莞寧:“寧姐兒,你該不是不想回宮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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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莞寧失笑:“祖母這麼問是何意?莫非是嫌我礙眼,想早日攆我回去?”

太夫人嗔怪地白了顧莞寧一眼:“說一氣。我不得你一直留在我邊。只是,你是中宮皇后,便是和蕭詡鬧了些意氣,也不能這般怠慢疏遠他。他到底是一朝天子,總要些面。難道你還要他低聲下氣地到侯府來求你回宮不?”

顧莞寧沒吭聲。

太夫人嘆了口氣,語氣和緩下來:“寧姐兒,人這一生,哪有一帆風順的。便是有些不如意,也得堅強地撐下去。你是皇后,是蕭詡的結髮妻子,也是阿姐弟的親孃。你離不開皇宮,也離不開蕭詡。”

“你在侯府裡住一段時日,躲躲清閒。年前還是回宮去吧!”

顧莞寧沉默片刻,才道:“好,我年前回宮。”

……

時間一晃,兩個多月匆匆而逝,轉眼就進了臘月。

每到年底,主持中饋的宅主母們便忙碌起來。崔珺瑤也未例外。

顧莞寧一直住在定北侯府,食用度卻不必崔珺瑤煩心。

每隔幾日,閔太后便會打發人送一堆吃喝穿用之。天氣剛一冬,宮中特製的銀霜炭便送到定北侯府。足夠定北侯府闔府上下用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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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宮皇后歸寧這麼久,自然也引來了不人暗中猜測非議。

天子已痊癒,藩地捷報頻傳,爲中宮皇后的顧莞寧竟未坐鎮宮中,反而一直住在定北侯府……

帝后這是鬧了矛盾?

莫非,天子是嫌顧皇后人老珠黃,有意另納人?

“……娘娘,今日朝上,有臣子諫言,請皇上廣開六宮納妃嬪,爲天家開枝散葉。”玲瓏小心翼翼地稟報,一邊悄眼打量顧莞寧。

顧莞寧諸事不管悠閒自在地養了兩個多月,清減了許多的臉頰潤起來,目中又有了人的神采,脣角微揚:“哦?是誰諫的言?”

玲瓏答道:“是李尚書!”

這個老匹夫!

顧莞寧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。

玲瓏和琳瑯對視一眼,心裡一喜。

這兩個多月來,顧莞寧閉口不提蕭詡。不免令兩人暗暗憂心。現在看來,娘娘還是很在意皇上的嘛!

在意就好!

玲瓏一邊留意著顧莞寧的臉,一邊笑道:“娘娘放心,皇上本未採納李尚書的諫言。還厲聲痛斥了李尚書一通。”

然後,清了清嗓子,學著蕭詡的聲音怒道:“大秦正值,正需君臣同心齊心協力之際。你一個工部尚書,不思如何爲朝盡忠爲君分憂,竟學婦人一般搬弄口舌是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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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和皇后是結髮夫妻。這十餘年來,皇后賢名在外,爲朕生兒育持宮務。朕病重不起,是皇后一直守在朕的邊,堅持親自照顧朕。大秦之際,是皇后而出,代朕下旨。”

“如此深厚意,朕若辜負,枉爲男子!”

“皇后歸寧靜養,是朕的主意。可笑有人竟以爲朕和皇后鬧了意氣之爭,妄圖趁機勸朕納嬪妃,其心可誅!”

玲瓏學得活靈活現。

顧莞寧一言未發,目中卻有了一笑意。

琳瑯接著說道:“聽聞李尚書被怒斥過後,愧得無地自容,當場跪下請罪。皇上毫不客氣地罰了李尚書三十廷杖。”

堂堂六部尚書,在金鑾殿裡被罰廷杖……嘖嘖!真夠丟人現眼的。

顧莞寧輕哼一聲:“罰得好!”

“皇上這般維護娘娘,真是令人。”琳瑯很快接了話茬。

顧莞寧又不吭聲了,目不自覺地和了許多。

琳瑯深諳點到爲止之道,說了幾句,便住了

……

顧莞寧這一日心顯然不錯,去了正和堂,陪太夫人說了會兒話。然後又去尋崔珺瑤說話,之後,又去了方氏那裡。

轉了一圈,天已晚。

珍珠端來了心做好的晚飯。

顧莞寧連吃了兩碗,才擱了筷子。

珍珠心中暗暗高興。這兩個多月來,顧莞寧胃口越來越好,尤其是今晚,吃得格外多。照此下去,再養得潤些也不是難事。

晚飯後,顧莞寧在淨房裡沐浴。

坐在盛滿了熱水的寬大木桶裡,水上飄浮著花瓣,熱氣蒸騰,暗香盈盈。全的倦意一掃而空,只餘下舒適的慵懶。

顧莞寧閉上雙目,愉快地輕嘆一聲。

的長髮浸水中,經過這兩個月的調養,白髮已了許多。不再像之前那般目驚心。

琳瑯溫細心地爲顧莞寧長髮。

顧莞寧昏昏睡。

後的門輕巧無聲地被推開。

琳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,然後雙目倏忽睜大,正要起行禮。卻見來人衝輕輕搖頭示意,然後悄步走了過來。

琳瑯心中瞬間閃過一連串的念頭。

最終,琳瑯下定決心,悄然起讓了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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