謙哥兒虎頭心裡俱在滴。

閔達還待再說，俊哥兒已溫和地張口道：“達表哥，我們也有些日子沒去會寧殿了。不如明日午休之際去一趟如何？”

閔達眼睛一亮，連連點頭道好。

總算是閉了！

衆人不約而同地暗暗鬆口氣。

待衆人離去，阿奕和阿一起去了椒房殿。阿奕有意放慢腳步，湊到阿耳邊笑道：“你若不好意思張口，我代你向父皇母后稟明心意如何？免得相中的駙馬被別人搶走……”

迴應他的，是阿毫不留地一腳。

阿奕利落地閃開，低聲悶笑。

原來阿也會害！

長這麼大，他還從未見過阿惱怒的模樣，真是新鮮有趣啊！

阿淳小四已先到了一步，見了阿阿奕，立刻迎上前來。鬧騰著出去玩耍。阿奕衝阿使了個眼，便帶了兩個淘氣弟弟出去了。

……

阿定定心神，竭力出若無其事的神，上前行禮：“兒見過母后。”

冷豔依舊的顧皇后，神悠然地看了過來，目中閃過笑意：“今日怎麼這般多禮，快些起吧！”

阿應了一聲，走到顧莞寧邊。

心裡似有小鹿在撞，有滿肚子的話想說，卻不知該從何說起，一個字都難以出口。

顧莞寧明亮犀利的目落在阿臉上，瞭然笑問：“阿，你是不是有話和母后說？”

“沒有。”阿不假思索地矢口否認。一張口，心中又後悔不已。

正如阿奕所說，周樑此時風頭極勁。定會有中意他爲婿的人。此時不張口，萬一錯過他，日後豈能不後悔？

可現在就說，似乎又爲時過早。只見了一面，便是對他有好，也未到定下終的地步……

阿心如麻，只覺得一切都糟糟的，理也理不清。

顧莞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：“母后倒是有一事要告訴你。”

阿一怔，回過神來：“什麼事？”

顧莞寧深深地看了阿一眼，輕描淡寫地說道：“新科狀元才學出衆，我已讓你父皇下旨，命周狀元進宮爲你們講學。”

阿：“……”

轟地一聲！

阿瞬間臉頰似火燒一般！

原來，母后什麼都知道了！

可笑這一個多月來小心翼翼遮掩，在母后面前百般遮掩，絕口不提周樑……此時想來，真是臊不已。

顧莞寧見阿臊紅了一張俏臉，不由得暗暗好笑。又怕傷了阿面，放緩聲音說道：“阿，你已長大，有些心思不足爲奇，不必覺得尷尬。我是你親孃，在我面前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？”

阿臉上紅暈稍褪，期期艾艾地問道：“母后是什麼時候知道的？”

顧莞寧含笑道：“上元節當晚我便猜到了。”

阿：“……”

阿又紅了臉。

懷春的喜悅，是世上最的畫面。

顧莞寧目一，笑著說道：“隔日我便命人去查周樑的生平底細。他若科舉不中，永無可能站在我和你父皇面前。如今中了狀元，勉強有了做駙馬的資格。今日你父皇下了聖旨，明日他便要進宮。”

“他是狀元之才，進宮講學數月也不算太扎眼。你也趁著接下來的時日，仔細想上一想。待清楚自己的心意了，再告訴母后。”

這是特意給機會和周樑相，讓看清周樑的爲人品。也是讓看清自己的心意！

這世上，再無父母會這般寵溺自己的兒了吧！

阿心中之極，眼中閃出水：“母后，你待我真好。”

“傻丫頭，說什麼傻話。”顧莞寧笑道：“我是你親孃，自是全心爲你打算。”

頓了頓，又笑著提醒：“你父皇心裡正鬧彆扭，在他面前，你可萬萬別出歡喜來。裝著什麼事也沒有。”

阿失笑一聲，歡快地點頭應了。

原本沉甸甸在心頭的百轉千回，在瞬間煙消雲散。

……

定北侯府。

顧海踏寢室的時候，步伐略有些沉重，神也有些奇異。

笑著迎上前來的方氏，見顧海神微妙，不由得一愣：“這是出什麼事了？爲何老爺神這般奇怪？”

顧海看了方氏一眼：“夫人要爲方家做一事，怕是不了。”

方氏反地皺了眉頭：“爲何不？莫非有人搶先一步？還是周公子已有中意的姑娘了？”

顧海低聲道：“今日皇上已下旨，命周狀元進宮爲儲君和公主殿下講學！”

方氏：“……”

得了！

確實得趁早打消這個念頭了！

方氏想了想，忍不住又唸叨幾句：“俊哥兒不便爲駙馬，還有謙哥兒和虎頭。皇上娘娘怎麼忽然又中意周狀元了？”

顧海卻道：“我今日親眼見了周狀元，平心而論，比俊哥兒更勝一籌。年才高，不卑不，無青稚之氣，冷靜從容。便是出不算高，也難掩芒。他若爲阿駙馬，倒也相宜。”

顧海平日極這般誇讚一個人。

看來，這位周狀元著實優秀出衆。

方氏又爲阿歡喜起來：“既是如此，倒是喜事一樁。對了，此事要不要告訴婆婆一聲，讓也高興一回？”

顧海笑道：“暫且不急。皇上娘娘心意未定，否則，今日便直接聖旨賜婚了。待日後親事定下，再告訴母親不遲。”

……

隔壁的羅府，羅霆夫妻兩個對坐，相顧無言。

半晌，姚若竹才長嘆一聲：“罷了！是謙哥兒無福！”語氣中滿意憾。

羅霆心裡也不是滋味。

年時對顧莞寧的慕早已過去，也了他心底永遠的憾。他原本盼著，長子能娶阿爲妻，也算圓了一樁憾事。

只可惜，世事難如人意！

怎麼也沒料到，半途會冒出一個周樑來！

帝后雖未下旨賜婚，卻允許周樑進宮講學，擺明了是製造機會讓周樑和阿見面相。心意昭然若揭！

“你早日爲謙哥兒另尋親事吧！”羅霆收斂紛的心思，張口說道。

姚若竹點點頭，然後，又嘆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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