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詡越想越高興,越說越開心。
“這是我們第五個孩子,出生之後,不管男,名都小五。”
“我們已有三個兒子,阿已長大人,再過兩年便要出嫁。我更盼著你這一胎生個乖巧可的兒。”
顧莞寧彆扭了幾日,已經釋懷。此時見蕭詡這般高興,不由得抿脣一笑,和蕭詡一起遙想再有個兒會是何等模樣。
激過後,蕭詡很快冷靜下來,仔細打量顧莞寧的面,然後皺起眉頭:“這幾日我太過忙碌,早起晚歸,竟未留意到你瘦了許多。面也頗爲憔悴。”
哪有這麼誇張!
胃口確實不佳,反應也重,吃了就吐。清減在所難免,所謂“頗爲憔悴”可就言過其實了!
顧莞寧無奈笑道:“這一胎反應頗重,我孕期尚短,便已有了反應。茶飯不思,吃了便吐。不得要折騰我幾個月。”
這麼一說,立刻勾起了蕭詡心底的愧疚:“阿寧,四年前我醒來後,立誓再不令你苦。不管有何事,都由我擔著。只是這一樁,我實在無法替代。”
想了想,不無憤慨:“老天真是不公,爲何生兒育的辛苦都由子承擔。也該分給男子承擔一半纔對!”
顧莞寧被逗樂了:“行了,別油舌討我歡心了。此事我暫不宣揚,待過了三個月,胎相穩固了再說不遲。母后那邊,你也遮掩一二。”
蕭詡想也不想地應了下來。
……
這一日晚上,阿姐弟有幸目睹了堂堂大秦天子化爲妻奴的一幕。
“阿寧,這道蒸魚口味清淡,我已經將刺都剔除,你嘗一口。”
“粥最好克化,你多吃一些。”
“還有這道點心……”
阿奕和阿默默抖落一地皮疙瘩。
親近二十年,仍然這般恩,實在令人羨慕嚮往。不過,他們現在都長大了,親爹親孃是不是該稍微收斂一二?
顧莞寧也有些吃不消,無奈地說道:“我已吃不下了,你別再夾菜給我了。”面前的碗已經被堆得冒了尖。
蕭詡好脾氣的哄道:“阿寧,再吃一口。”
顧莞寧勉強吃下,蕭詡眉開眼笑,立刻又夾起一筷子送到顧莞寧邊:“再吃一口。”
阿阿奕:“……”
還讓不讓他們吃飯了?
阿正要出言打趣幾句,就見顧莞寧神微變,迅速用手掩。站在一旁的琳瑯玲瓏早有準備,立刻上前扶著顧莞寧去了屏風後。
不到片刻,陣陣嘔吐聲傳了出來。
蕭詡哪裡還有心再吃飯,立刻擱了筷子去了屏風後,不時輕聲安。
阿淳也是滿心憂慮,和小四一起跑了過去。還沒張口,就被蕭詡毫不留地攆了回來:“都回去!”
阿淳和小四滿心委屈地回來了。
阿阿奕心念電轉,心中若有所悟,對視一眼。心裡既歡喜又有些好笑。
真沒想到,他們都這麼大了,竟又要有弟弟妹妹了。
……
顧莞寧勉強吃了些,全部吐得乾乾淨淨,面泛白全虛弱無力。
蕭詡心疼不已,手要抱起顧莞寧回寢室。
琳瑯目一掃,頗爲含蓄地諫言:“娘娘不適,不容有半點閃失,還是由奴婢和玲瓏扶著娘娘回去吧!”
從飯廳到寢室,也有一段路。萬一蕭詡一個不慎沒抱穩,可就糟了。
蕭詡:“……”
被輕視的天子默默心塞片刻,然後溫聲叮囑:“你們扶穩了。”
琳瑯和玲瓏恭敬地應一聲,小心翼翼地扶著顧莞寧回了寢室。蕭詡也無心再用膳,隨著一起進了寢室。
被爹孃拋棄的四個兒,坐在飯廳裡面面相覷相顧無言。
阿爲長姐,自要而出:“母后子不適,我們自行用膳。阿淳,小四,你們今晚吃完飯早點歇下,別去纏著母后了。”
阿淳年滿十歲之後,也有了自己的寢宮。只是他黏著親孃,時常厚留在椒房殿裡安寢。
阿特意出言,便是提醒阿淳。
阿淳不怎麼願地應了。
阿又看向小四:“你今日別胡鬧淘氣。”
阿板著臉孔的時候,和顧莞寧的神頗有幾分肖似,頗有幾分威嚴。小四立刻乖乖應下。
“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母后?”晚膳後,阿奕低聲和阿商議。
阿想了想說道:“今晚便算了。母后反應這麼重,我們就別去叨擾了。待明日清晨,我們再來請安。”
……
隔日清晨。
阿阿奕前來請安,卻撲了個空。
琳瑯無奈又歉然地解釋:“娘娘近日欠佳,頗爲嗜睡,此時尚未起牀。”
阿阿奕出瞭然的笑意,齊聲道無妨。
琳瑯一看便知,聰慧的阿公主阿奕殿下已猜到娘娘有孕之事,立刻輕聲笑道:“娘娘不願早早宣揚有孕的事,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可別說了。”
阿挑眉一笑:“放心,我們不會說穿。”
阿奕倒有些不以爲然:“這等喜事,爲何要藏著掖著。”
子嗣興旺,對天家而言是喜事。他也滿心期待著再多一個弟弟妹妹。
阿笑著拍了拍阿奕的後腦勺:“母后是想等這一胎坐穩了再說。你的口風也些!”
子就是矯!不論大小都彆扭!
阿奕心裡嘀咕,口中自不敢說,張口便應了下來。
可惜,顧莞寧這一胎反應太重,一吃便吐,子虛弱無力,熬了幾天,便只得臥榻靜養。這麼一來,有孕的事想瞞也瞞不住了。
閔太后知道此事後,笑得合不攏,擡腳便來了椒房殿。
顧莞寧正在犯惡心,胃中十分難,半躺半坐在牀榻上。見了閔太后,正要下榻行禮,閔太后已三步並做兩步走到牀榻邊,急急說道:“快些好生躺著,別行禮了。”
“你也真是。懷孕這麼大的喜事,竟瞞著不說。若不是你連著幾日沒面,我竟不知道。”
閔太后既已知道了,顧莞寧也不再遮掩,笑了一笑。還未說話,又是一陣噁心吐。
這個小五,才這麼一點點大,就這般折騰親孃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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