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聽了就低頭看懷裡的軒哥兒,小傢伙長得嘟嘟的,先前大夫人那樣跟老爺吵似乎也沒嚇著他,一雙大眼嘀溜溜地轉,他的臉龐像老爺的,線條明朗,但五卻是像四姨娘的,很緻,長大了一定是個俊哥兒……
老太太越看越,對老爺的提議就有些心了,但還是豫著,四姨娘只是一個奴婢出,孃家份太差了,大夫人可是當朝太師的兒,老子可與老太爺在朝裡,一左一右地掌著大權,兩家接了親,也是相互支撐相互扶持,而且,大夫人的兄長也是兵部尚書,管著大錦朝裡的兵馬調,和後勤糧草,安兒能在前邊在勝仗,一大半也是因爲有了舅兄的鼎力支持,若是媳婦不同意,大鬧起來,到時親家知道了,也不好看……
錦娘看著老太太睛不定的臉,心裡便更是著急,好不容易老爺肯開口提了呢,可不能胎死腹中了……
於是,了空空如也的肚子,又拼死吞下一大口空氣,果然,不多久,的肚子就很配合地咕嚕咕嚕了起來,可憐地看著老太太了聲:“……我……”聲音很悽婉,像是了八百年一樣,卻也帶著一撒的意味。
老太太聽得一怔,很有孫在跟前這樣撒過,尋聲看去,就看到四姑娘一臉臘黃,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,心裡就下了決心了,媳婦懷太過狹隘,心眼又毒,真要讓軒哥兒養在名下,只怕會比對四姑娘還要過份,如今是自己還在,若是自己死了,沒了個人管束著,只怕會更加待軒哥兒和其他庶子了,不行,軒哥兒可是孫家唯一的苗,老爺如今也是四十多歲了,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生兒子出來……
再者,四姑娘如今可是和簡親王爺家議了親了,而且,看樣子,簡親王和王妃兩口子都對這孩子很滿意,將來,軒哥兒大後,四姑娘必定是能幫襯他的。
“安兒,這事我允了,只是你再與老太爺商量商量,看弄個什麼章程出來,你如今位也不小了,這次又立了功,多一個妻子聖上應該也會允了的。”
大夫人自聽老爺說要升四姨娘位份時,就氣得不行了,張大就要發火,但看老太太並沒有立即答應,就忍了忍,不想在這個時候惹火老太太,到時老太太再站在那個賤人一邊,自己就真的抵制不住了,而且,也有幾把握老太太是不會答應的,誰不是從鬥爭裡過來的,以前老太爺也沒納小,老太太哪裡容一個小妾坐大過?
可萬萬沒有想到,四姑娘一聲了就讓老太太改了注意,“我不同意!”
大夫人斬釘截鐵道,緩緩走近老爺,憤怒地看著他:“大錦朝可是有規矩的,就算老爺位上去了,可以三妻四妾,但正妻在,娶平妻就必須徵得正妻同意,否則視爲停妻再娶,老爺,你想違反朝庭律條嗎?”
老太太和老爺聽了此話皆是一怔,老太太看了老爺一眼,眼裡出鼓勵之,便就如沒有聽到大夫人的話一樣,低頭去逗弄軒哥兒了。
老爺便沉片刻後,平靜地對大夫人道:“你說得不錯,你是正室,沒有你的認可,我只能納妾,不能再娶。但升素心並非再娶,而是以妾份升位,你也知道,你孫家門十幾年,並無所出,這一點,便是犯七出之條了,而且,素心爲孫家生了兒子,立了功,就是去了禮部也是通得過的,使那裡,也不會有話說,我如今問你,是尊重於你,若你執意不肯,我便要寫摺子直達天聽了。”
“上達天聽!好啊,老爺,妾也不怕,你上摺子去聖上那裡,我就進宮去見皇后娘娘,你這是寵妾滅妻,再說了,我哪裡無所出了,大姑娘二姑娘明明是我親生,雖說不是兒子,但也是爲你孫家添丁了,我倒要看看,這個賤人有何本事與我平起平坐!”
說完,大夫人也不再給老太太和老爺行禮,甩袖而去,完全不把老爺的怒目相向看在眼裡。
老爺氣得半天沒有說,看著那抖的門簾子一陣發怔,老太太瞟了兒子一眼,微搖了搖頭,對紅袖說:“去把四姨娘扶起來吧。”
紅袖依言去扶四姨娘,四姨娘肚子都是的,哪裡見過老爺和大夫人如此吵過,而且還是爲而吵,這驚嚇讓好全發,使不出力來,向來是弱膽小的,最怕就是大夫人生氣,以前只是老爺邊的丫環,因爲做畫細心,長得又漂亮,很合了老爺的心意,才被收了房的,後來懷了四姑娘,才被擡了份位,做了姨娘,如今有了大爺,心裡雖然也曾想過能再升了份位就好,不爲自己,就爲兩個孩子,不想讓孩子長大後因爲有自己這個做姨娘的母親而沒臉。
可是由剛纔的形看來,大夫人死都不會答應讓自己升位的,是啊,若自己了老爺的平妻,大夫人沒有生兒子,在府裡,母憑子貴,沒有兒子傍的大夫人在自己面前就沒有了優勢,是怕自己會奪了主母的權,以後大爺大了,在府裡就沒了立足之地吧……
如今鬧到這份上了,若老爺鬥贏了還好,若老爺鬥不贏,自己份位沒能擡上去,那以後恐怕……越想越害怕,連紅袖把扶到椅子邊上了,也不知道要坐下,僵著子,眼眼發直。
紅袖很無奈地看著四姨娘,心裡嘆了口氣,這位也太不爭氣了吧,還沒開始呢,就嚇了這樣,哪裡是要跟大夫人斗的料啊,臉上卻帶著笑,說道:“四姨娘,您坐吧,一會子飯就要擺些來了。”說著,手上暗暗下了些力道,好不著痕跡地把四姨娘按在椅子上坐了。
四姨娘僵直著子坐下,一口氣沒呼順,加之又慌,冷不丁的猛咳了起來,這一咳就止不住了,又怕老太太嫌,又去掩,拼拿地忍,結果就憋得滿臉通紅,整個人都了一團。
一旁的老爺急了,忙過來拍的背,幫順氣,可這會子咳得起勁了,怎麼也止不住,錦娘看著也著急,忙問跟過來的冬兒:“才老爺不是說,請了劉醫正來幫姨娘看的麼?怎麼還沒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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