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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典妻為嫡》135:獅子大開口(一更)

許大郎舅家的胡攪蠻纏最終沒有強得過許家族長三叔公,畢竟朱氏嫁進許家就是許家的人,不是舅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,再者朱氏是橫死,所以哪怕舅家有意見,也不耽誤出殯事宜,畢竟對於橫死之人歷來就沒有厚葬之風。

許大郎的舅舅舅母並沒有就此離開,而是賴在這裡說是一定要看著妹子下葬才能放心離去,其實就是想賴在許家吃喝幾天。

許家族長三叔公十分鄙夷這朱家的作派,但這畢竟是許大郎的舅舅舅母,他也不好說什麼,天上雷公,地上舅公,人家舅家有權這麼做。

「大郎,去把你媳婦喚來商議一下你娘出殯事宜。」

他知道許大郎嗜賭,昔日朱氏在生的時候管不了,他這個族長也未必能管得了,所以索興不管,但這辦喪事得要銀子,許大郎上沒有錢,聽說解家給了三十兩奠儀,那麼就必須得把常三娥請進來議事才行。

聽到三叔公的吩咐,許大郎這才直起板準備去跟常曦板,有許家族長在他後,他就不信常氏那個***還敢不敢打他?

可惜事與願違。

進了偏房,看到常曦居然在睡覺,他頓時火冒三丈,上前就想要不客氣地拉起來,哪知手還沒有到常曦,就被一旁的虎妞給抓住,厲喝一聲,「你想幹什麼?」

常曦在聽到腳步聲時就知道許大郎來了,那邊應該出結果了,那個什麼許家族長三叔公估計也是個一不拔的鐵公,肯定打手裡還攥著的秦氏給的三十兩奠儀。

此時緩緩睜開眼睛,耳中聽著許大郎殺豬般地呼痛聲,斜睨了他一眼,這個蠢人,永遠學不會聰明的做法,明知道在這裡討不到什麼好,偏還要湊上來找打,實在是蠢得讓人沒眼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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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虎妞,放開他吧。」

聽到常曦的吩咐,虎妞這才鬆手,不過看不慣許大郎這枯柴枝,暗地裡踹了他一腳,吐了口唾沫,這才罷休。

許大郎去臉上唾沫,恨恨地瞪著這五大三的醜,真是醜人多做怪,不過鑒於打不過這醜,他這才不敢再挑釁,飛快地看了眼常曦,氣地道,「三叔公你過去。」

常曦扶著東籬的手站了起來,經過許大郎的時候,還不忘嘲諷一句,「窩嚢廢。」

「你!」許大郎握拳想要教訓常曦,可看到虎妞往前一步,他嚇得後退數步,哪還敢

常曦見狀,冷笑一聲,「只敢對老弱婦孺,說你是窩囊廢還是抬舉你了。」

看來,這許大郎活著都是浪費米糧。

許大郎被常曦這一頓嘲諷,恨得拳頭,總有一天,他要常氏收回這句話,他發誓,不然他咽不下這口氣。

常曦這回連個眼神都不給他,直接往正堂而去。

一到外面,沒有了驅味的熏香,那惡臭味更濃了,顯然朱氏的腐爛的程度更嚴重了。

常曦皺了皺眉頭,沒有用手捂著鼻子,這時候再臭都只能先忍著。

羅嬤嬤等人聞得臉都變青了,實在是太臭了。

看熱鬧的人見到事有了結果,散了大半,惟有一小撮人忍著巨臭味仍舊捨不得離開,堅持要繼續看許家的笑話。

進了正堂,常曦分別給許家族長三叔公還有許大郎的舅舅舅母見了禮,這是禮數不可廢,不想在這上面被人詬病,畢竟九十九步都走了,也不差在這一步上。

許家族長三叔公很是客氣地讓坐下,「侄孫兒媳婦,你看你婆母這樣也得趕著出殯,讓土為安,是也不是?」

「正是。」常曦低聲應了一句,雙眼紅紅地看向這許家族長,「三叔公,您是長輩,這事您說了算,我們小輩都聽您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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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一出,許家族長頗,這常氏看著比以前大方伶俐了許多,還是富貴人家養人啊,許大郎將典出去,或許於還是場造化呢。

這麼一想,他也客氣了幾分,沒有太擺長輩的架子,不過該提的還是要提。

常曦沒有反駁地一一應下,這些安排跟之前的安排是一樣的,只不過許家族長要面子,也就不多說什麼去拆穿人家,反正這三十兩銀子還是要花的,要不然回頭秦氏那邊代不過去。

於是,等三叔公說完,這才紅著眼睛道,「就按三叔公您說的去辦,羅嬤嬤,你跟著三叔公安排的人去辦這些喪葬需要用的東西,別馬虎了,讓婆母也好上路。」

羅嬤嬤忙應聲,也沒想在這事上剋扣什麼,畢竟為死人準備喪事,該花的就得花。

「我也去,我家妹子死得慘啊,我可不能讓到了九泉之下還苦。」許大郎的舅母忙惺惺作態地說了這一番話,其實就是想去趁機撈上一筆。

羅嬤嬤撇了撇去就去,說得好像誰要待那死人似的。

許家族長三叔公嘀咕一句,「上不得檯面的東西。」

許大郎的舅舅一聲不吭,但卻是支持自家媳婦的做法,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,而且在他看來許大郎這個外甥不中用了,日後這許家還不知道落誰的手裡,所以能撈一筆是一筆。

趕在人家鋪子關門之前把東西買好了,常曦依舊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,看這樣子也是沒法給朱氏穿壽收斂了,許大郎的舅母趁機說給可以代常曦辦。

這正中常曦的下懷,於是直接吩咐羅嬤嬤拿錢給這舅母。

許大郎的舅母得了錢之後,也不顧那惡臭味,進去給朱氏準備穿壽,然後在朱氏的上發現了不被打的痕跡,於是忙喚丈夫進來,說是外甥待親娘,這可不行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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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大郎想抵賴,可是那些傷有新有舊,新的可以說是賊人打的,舊的總不能說是賊人打的吧?

常氏又被典了出去不在家,那就只能是許大郎這個做兒子的毆打親娘,這可是大大的不孝啊。

許大郎的舅舅一把拉住許大郎說要去告他不孝,許大郎嚇得住門框不鬆手,趕回頭朝三叔公呼救。

許家族長三叔公是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,這下子他也不好說什麼了,畢竟兒子毆打老娘,舅家出頭天經地意,要不然為什麼老娘死了還要請示過舅家才能下葬?道理就在這裡面。

之前這舅家是胡攪蠻纏想訛錢,沒道理站不住腳,可現在不同,人家抓到了把柄,這理虧的一方是怎麼也說不過去的。

「侄孫兒媳婦,你說句話吧。」

常曦的眸子微沉,但面上卻是痛心道,「我是真沒想到大郎私下裡會如此待婆母,如今婆母已去,舅舅若是想要拉他去報,儘管去吧,不能讓婆母生前白遭罪,該是大郎的就讓他吧。」說完,拿帕子眼淚,一副為朱氏鳴不平的樣子。

這話出乎眾人的意料,這常氏居然支持報追究許大郎的不孝。

許家族長三叔公本意是想讓常曦拿錢了結此事,沒想到之前好說話的這會兒居然糊塗了起來,怎麼能讓朱家去報告許大郎不孝,這樣的事一出,讓許家一族的臉面往哪兒擺?

「侄孫兒媳婦……」他以為常曦不知道個中的厲害,正想勸說兩句。

常曦卻是擺手哭道,「欠債還錢天經地意,大郎非但沒還母恩,還虧待生母,這是大大的不孝啊,婆母在天之靈該有多難過絕啊,我喚得一聲婆母,總要為討回一個公道方才是做兒媳婦的本份。」頓了頓,抹了抹淚道,「自古忠孝不能兩全,我惟有選擇為婆母盡孝,舅舅,大郎你且拉去吧。」

這話說得大義凜然,好兒媳婦的形象加了分,當然好媳婦的形象就減了分,可許大郎不對在前,先典賣妻子再對老娘不盡孝道,於是也沒有多人說常曦做得不對,當然一些誹議之聲還是有的。

這些雜聲常曦當做聽不到,反正於不痛不

這下子到許大郎的舅舅犯難了,這是拉去見告不孝呢,還是不拉去呢,他的目的是要錢,可不是給死去的妹子討公道,沒想到許大郎的婆娘如此狠心,寧可讓許大郎坐牢也不願出錢了事。

許大郎的舅母這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,這戲沒法唱下去了,於是湊到常曦的跟前想勸說兩句,哪知那醜丫頭又站出來擋住的路,想要私下勸說常曦也不得。

許大郎的舅舅一不做二不休,常氏婦道人家不知道不孝的罪名有多大,他不信許家族長會不知道?

一旦許大郎的頭上被扣上不孝的罪名,許家人走出去也會被人指指點點。

「哼,外甥媳婦的話我聽到了,這就拉大郎去給我妹子討個公道。」說完,不顧許大郎的喊求饒,他一個勁地拉人就走。

常曦低頭佯裝哭泣,最後還是許家族長三叔公看不下去了,喊停了許大郎舅舅的作,狠狠地瞪了眼不爭氣的許大郎,最後恨聲道,「你要多銀子才肯罷休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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