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妞掀簾子進來時,看到常曦醒來,立即驚喜地道,「常娘子,你醒了?」
常曦了個懶腰,看了看窗外的天,「什麼時辰了?」
「已經過了午時。」虎妞端來銅盆水侍候常曦梳洗。
常曦不有些咋舌,睡了這麼久嗎?
虎妞看到常曦有些愣神,於是笑著將沈大夫過來診過脈的事說了出來,最後道,「沈大夫說你的沒事,只是過疲勞,睡上一覺就好,反倒是九爺,雖說吃了解毒丸,但還有殘毒留存,昨兒夜裡就發了燒,沈大夫一刻都不停地在那邊侍候著。」
常曦不意外解晉會發燒,遇刺的那天晚上雖然用理降溫的方法勉強將溫降了下來,但還是虧損了,過後再發作只會更兇猛,反正這段時間解晉有得罪了。
「那他現在醒了嗎?」
「醒了,不過沈大夫說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,才能恢復。」
常曦沉起來,好半晌,看到虎妞在布置膳食,於是問道,「四夫人可有遣人過來?」
「鍾嬤嬤今兒來過兩趟了,看到常娘子你還沒有醒,就先行離開了,估計待會兒還會再來。」
常曦不由得了額頭,看來自由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,解晉病了的這段時間,估計得時時去打卡,要不然秦氏又要挑病,才不信鍾嬤嬤頻繁過來探是真關心,無非是看什麼時候醒來,什麼時候好去侍候病中的解晉。
正說曹,曹就到了,人還沒到聲先至,「虎妞,常娘子醒了沒有?」
虎妞看了眼常曦,見常曦點了下頭,這才揚聲道,「醒了。」然後就過去打簾子讓鍾嬤嬤進來。
鍾嬤嬤一進來果然看到常曦正在用膳,於是一邊見禮一邊笑道,「醒了就好,睡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醒來,夫人可擔心了,好在沈大夫說無事,不過這人不見醒總歸不是事。」
「鍾嬤嬤坐。」常曦笑道,然後嘆一句,「這一覺真是睡得狠了,我醒來時見到艷高照都心驚不已,好在這會兒沒有到有異樣,應該是沒事了,沒想到居然還勞夫人為我擔心,真是我的不是。」
鍾嬤嬤心裡嘆常曦說話還是一如既往地滴水不,面上也一陣后怕,「誰說不是呢?這樣睡下去,人都要廢了。」
常曦點了點頭表示贊同,然後一臉關心地問起解晉的傷勢,鍾嬤嬤的說辭跟虎妞之前說的差不多,這才拍拍脯道,「那天夜裡就兇險,沒想到現在更兇險,那些刺客真該死。」發表了看法后,趕道,「我待會兒過去探一下解九爺,不知道方便否?」
鍾嬤嬤忙道,「哪有不方便的?有你的照顧,九爺的傷才會好得快一些。」
此行前來的目的達到了,也就不過多的逗留,很快就起告辭。
常曦沒,讓虎妞代為送客。
沒多時,虎妞迴轉,聽常曦問起小桃,這才說小桃到茶磚工坊去了,今天要跟那個范西的洋鬼子結賬,這事馬虎不得,解八爺過來探病的時候一說,小桃立馬就跟著過去了。
常曦一聽沒有耽誤了正事,這才放下心來。
解晉正在吃著淡而無味的粥時,就聽到外頭有人稟報說是常娘子來了,他這才放下調羹,正要整理一下襟之時,就看到常曦掀簾子進來了,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。
常曦頓時「噗哧」一聲笑了出來,這解九爺怎麼還矜持了起來?
解晉面無表地將襟拉好,對於的笑聲充耳不聞,「聽沈大夫說你沒事,現在可有覺得哪裡難?」
常曦還是給面子的並沒有取笑他多久,而且看他的關心並不似做偽,也正了正神,道,「我沒事
,本來就沒傷,只不過是疲勞過度,睡一覺就好,倒是解九爺你可不妙啊?」
看到床邊有張雕花圓凳,拉過來就坐下了,這下視線總算跟解晉平齊了,這麼仔細一看,他的神果然不太好,想到共同患難的革命友誼,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關心。
解晉輕聲道,「不礙事,別聽那沈大夫胡謅,他這是怕顯不出他的本事來才往嚴重了說的……」
話還沒有說完,外頭就傳來了「咳咳」兩聲,這周南在搞什麼,他不悅地朝外看去。
周南很無辜地掀起簾子,出了提著藥箱的沈大夫,主子剛才那話雖說是在寬常娘子,但真會得罪沈大夫這個醫者,患者得罪了醫者,想想那下場,他有的為主子掬一把同的淚。
常曦看沈大夫面無表地走了進來,頓時起問好,因為調理那一檔子事,跟沈大夫已經算是識了。
「回頭我給你開兩劑補的葯。」沈大夫沒看常曦,只是如常地吩咐一聲,然後這才走向解晉,「解九爺,麻煩你一下手。」
常曦忙應了聲「好」,然後有幾分同地看了眼解晉,這沈大夫為人有些許古怪,只要讓他不高興的人,不管什麼份,他雖然也會盡心醫治,但卻會開很苦的葯,不苦死不算完。
解晉當然知道這沈大夫的古怪之,不過他這人一向不吃他那一套,「太苦的葯我不喝。」
沈大夫聞言,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。
「你知道我的意思。」解晉半點也不相讓,有本事那就。
沈大夫抿了抿,最後應了聲,「知道了。」
常曦不暗暗給解晉點了個贊,他這是用魔法打敗了魔法,當然沈大夫願意妥協,那必然有他必須妥協的地方,沉思了一會兒,越發確定了心中的猜想,只不過這話不能說,可不想給自己招災。
像那天晚上的刺殺,經歷了一次就夠夠的了,可不想三天兩頭都驗一回,畢竟運氣不可能永遠都這麼好,哪天倒霉了就完犢子了。
沈大夫很快就調整了藥方子,給周南去抓藥,然後在提起藥箱子轉就走,哪知走了兩步,他就回頭看向常曦,「他這人時常不遵醫囑,你得時時監控著他吃藥。」
然後不待常曦回答,這回人家直接就走了,只留下一個高冷的背影。
常曦心裡的髒話都往沈大夫的上招呼,深呼吸一口氣,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,是解晉的典妻,在世人的眼裡就是必須要侍候他的,所以氣不來那麼多。
解晉看到常曦沉默了下來,遂冷嗤一聲,「你不用聽他的,那就是一個庸醫,也就開開苦藥捉弄人這個本事……」
常曦端起那還剩了半碗的粥,笑瞇瞇地道,「解九爺,來,我們先把這粥給喝了吧?」
「我不。」解晉一手罩住粥碗,表示他現在不想吃。
常曦這下有點會沈大夫那番話了,這就不是一個好病患,誰做他的醫生誰都得發狂,舀了一勺粥到他的邊,道,「你不會讓我那晚毫無就吧?」
解晉看了看的神,最後還是乖乖地任把這碗粥塞到裡,配合的模樣讓一旁的周南都暗暗吃了一驚,以前是他看走眼了,還是常娘子能治這主子啊。
偏在這時,秦氏正與施碧池一道過來探,此時正過窗戶看到裡面常曦喂解晉喝粥的景。
秦氏滿心喜悅,這常氏還是頗關心自家兒子的,這點讓頗為滿意,看來這兩人之間也不是沒戲嘛。
昨兒夜裡一邊擔心自家兒子,一邊又暗中審問了一下別院的下人,這才知道解晉沒到常曦的屋裡歇過一晚,而常曦也沒被召到解晉的屋裡侍候過,這讓震驚之餘,
不由得憤怒不已,覺得這兩人是在糊弄。
為此還數落了鍾嬤嬤一頓,覺得連這樣的事都沒有查清楚稟報給,要是知道這兩人一直沒有圓房,肯定不會放任這兩人待在別院的,得重新弄回到的眼皮子底下才行。
常氏一定要生下的大孫子才行,大師說過這樣才能改掉自家兒子的克妻命。
再說遇刺那晚也是因為常氏,自家兒子才撿回一條命,這點沈大夫證實了,那就說明自家兒子沒有說謊,就更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,大師沒有騙啊。
還拿這些話跟丈夫說了,丈夫雖然還是斥責怪力神一派胡言,但那態度比起當初卻了不,顯然他也有所搖了。
既然這樣,得加快計劃才行,男嘛,捅開那層窗戶紙就好了,就不信這世上沒有不腥的貓?.>
不腥那是沒有吃過魚,不知魚之味。
與秦氏掩不住臉上的喜不同,施碧池早就嫉妒得變了臉,從這個角度,正好看到常氏溫婉的側臉,而解晉每每看向常氏時都掩不住眼裡的,這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人的眼神。
曾在別人的男人上見過,所以並不陌生。
當年的嫡姐還在世時,解晉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,至今還記得,每次解晉例行公事來探過後,嫡姐眼裡的是一次比一次黯然,傷心不是因為的生命即將終結,而是沒能在男人的心裡烙下烙印。
旁觀者清。
此時解晉心了,他是真的看上了這個出卑賤的常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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