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曦看了眼解晉沉的臉，這才沒有再打趣，依解晉的聰明，此刻應該能看得出來施碧池對他的用意，只是有些男人對於小姨子的示會沾沾自喜，就不知解晉此刻是否如此了？

並沒有武斷地從解晉的言行去判斷他心的想法，有些悶的男人是不能看外表的，而依看，解晉這種人就有點悶。

這段時間的相，哪會看不出來解晉對態度的轉變？

從當初的無視到現在的興趣，再加上共患難的革命友誼，解晉的態度變化都有脈可循的，如今更是藉著秦氏想法設法地與親近，也是看在眼裏的，男子主靠近，傻子才會推開，也是個正常人，秀可餐的人誰不喜歡？

況且搞搞曖昧無傷大雅，就當是生活的調劑品也是不錯的，更何況看得出來解晉一直都有自我剋制，所以更加無所忌憚。

解晉知道常曦一直在看他，於是直接朝周南道，「這施家姐妹已經不適合再留在解府小住了，你去告訴母親一聲，讓送施家姐妹回去。」

再留施碧池住下去，誰知道還會再干出什麼事來？

以前看在施氏的邊打轉，他沒有過多理會，一個后宅小姑娘跟他有何相干？所以他一直沒有將施碧池看在眼裏。

後來施氏死了，施碧池還要再來解府小住，他看秦氏似乎喜歡這個小姑娘的，所以也未加阻止，就當是留在府里討秦氏喜歡的阿貓阿狗罷了。

可如今，施碧池有了別的心思，那就另當別論了，他對「姐夫和小姨子」的戲碼不興趣，這種惡俗的事是想想就夠噁心的。

只是這麼一想，他似乎發現了一些當年忽略的事，施碧池對他起心思應該不是現在的事，或許早在施氏還活著時就有了，畢竟有些細節是經不起考究的，雁過留痕，只要稍加註意不難發現端倪。

他的神瞬間冷酷起來。

常曦一直都在觀察解晉神的變化，如今看到他抿掩不住周冷意的樣子，頓時有了幾分興趣，誰說男人都是心大意的？只要他開始正視某個人或者某件東西，那他自然能看到平日忽略的細節。

施碧池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還沒有高明到能抹去一切痕跡，雖然是天生的謀家，但年齡就是的限制，這個非時間不可解。

於是坐在一邊好整以暇地道，「只怕解九爺你要失了，施三姑娘你還真整不走。」

解晉聞言，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向。

常曦抵擋住的，繼續用涼涼的語氣道，「你以為施四姑娘為何早不落水晚不落水，偏這個時候落水？」

解晉雖然直到現在眼裏才看到施碧池這個人，但他對施碧池是不了解的。

依舊笑著道，「施三姑娘的能耐你還沒有真正領教過，解九爺，莫說你，只怕的嫡姐九夫人施氏也從未看清楚過這個庶妹。」

解晉不喜歡稱呼施氏是九夫人，他試著解釋，「當年同意娶施氏是有原因的……」

哪知常曦擺手道，「什麼樣的原因都跟我沒關係，」直視他不悅的眼睛，「我只對九夫人施氏的死因興趣。」

對過往前塵並不興趣，對於現在的來說，搞搞曖昧是對他們關係的註解，至於其他，抱歉，自由才是最嚮往的。

「你懷疑？」

「噓！」

常曦豎起食指在邊，隨後魅般地笑了笑，現在沒有證據說破就沒有意思了，現階段，是不會打草驚蛇的。

解晉對施氏雖然沒有男之，但好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，打小他就知道的病癥是胎裏帶來的。

那一年，廢太子

壞了事，施家全族都遭了禍，蔡家只來得及把自家婿施六老爺給摘了出來，罷了貶回鄉里撿了條命，而蔡氏正懷著施氏，因為驚早產生下了孩子，一出生這個孩子就是胎里不足之癥，弱得很，所以常年不能斷葯。

他還記得沈老大夫當時給施氏診過脈，說過活不過二十歲，所以他從來沒想過施氏的死會另有。

可當年的施碧池才多大？怎麼敢謀害嫡姐？

施氏可是嫡母蔡氏的眼珠子啊。

他轉頭定定地看著常曦，雖然難以置信的懷疑，但他知道，這人不會無的放矢，更不會隨便就去害人，看看那茶磚工坊選人的方式，看看邊侍候的人的變化，似乎有種懷，而這種懷得很深。

若非他靠近了，不然他也不會發現。

常曦看著解晉的眸子漸漸又恢復如常，知道他是把這話聽進去了，很好，又是給施碧池挖坑的一天。

只要解晉願意去查，他會有「驚喜」的，所以沒有必要多說，說多了才是下下之策。

施碧池的舉，周南不去傳達解晉的話，秦氏也會知道，此時正於惱怒之中，施碧英的落水太過於巧合了，不由得不產生懷疑。

此時看著前來接施碧池回施府的施家嬤嬤，神淡淡地將施碧英落水的事告訴。

這施家嬤嬤當即蹙眉頭，是蔡氏的心腹，混了幾十年宅的老人，哪會輕易相信施碧英是突然落水的？

不過這到底是施家的姑娘，不能在外人面前落了施家的面，於是只能表示要先過去看看四姑娘的況。

秦氏沒有阻止，而是讓鍾嬤嬤領過去客院，至於自己，則沒有打算前去探，算是看清了這姐妹倆唱的雙簧了，心裏正厭惡呢，本不想見到這姐妹二人。

反正這施碧英死不了。

惟一還令高興的事，就是常氏很是用心地照顧自家兒子這一事，聽了下人稟報的細節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下來過，就連早膳都多用了一碗。

偏這好心被施家姐妹給破壞了。

果然，鍾嬤嬤回來向稟報道，「施四姑娘染了風寒，燒得厲害，此時無法前回施府，施家的嬤嬤已經遣人回去稟報給施六夫人知道了。」

秦氏聽聞，臉都難看了幾分，這是粘上了解家趕都趕不走了？

「老夫人那邊也給驚了，已經發話下來要好好地照顧施四姑娘，省得讓施家詬病。」

聽到了鍾嬤嬤轉述婆母容氏的話，秦氏心裏再不舒服也不得不裝裝樣子過去看看施碧英的況。

老太爺和老夫人年事已高，與丈夫連解晉遇刺這樣的大事都沒敢讓這倆老知道，就怕嚇著他們老人家會有個好歹，施碧池倒好，一通嚷嚷全府都知道，這人的小心思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惡。

對於施家，老太爺還是念著當年的誼的，所以也不好強地趕人走。

施碧英的病不是裝的，而是實打實地發高燒，老夫人容氏派人過去探了，就連秦氏也過去探了，錢氏自然坐不住，前去看一番。

常曦雖然開始給施碧池挖坑，但之前的虛假意還是得演下去，於是跟解晉說了聲，也過去看了施碧英。

正好與錢氏還有解語心上，雖然錢氏對眼不是眼，鼻子不是鼻子的，但跟解語心的私很好，所以不得要寒暄一番。

解語心拉著常曦有不話要說，不過眼下是探病，於是道，「待會兒我們再聊。」

常曦自然笑著答應，可不會把對錢氏的厭惡用在解語心的上，這對母倆本質上就不是一路人。

施碧池待

客周到的出來迎接，面對常曦，也沒有惡語相向，而是一如既往地親熱地說著話，而常曦也依然，所以在外人看來，這兩人的關係極好。

錢氏厭惡地看了眼，問了問一旁嬤嬤施碧英的況，再親自問候了兩句，轉就走了。

常曦一直都有留意錢氏的態度，這態度用在上沒有問題，但用在施碧池的上就耐人尋味了。

施碧池忙過去送客，常曦沒有跟過去，還與解語心一道關心著施碧英的況，但的眼角瞄了瞄外面的兩人，只見施碧池不知跟錢氏說了什麼，錢氏神不悅的拂袖而去。

錢氏是試圖走八面玲瓏這條路線的人，雖然走得差了樣，但還不至於控制不住臉上的表，畢竟活了幾十年了。

那就只能說施碧池說的話惹怒了，至於是什麼話，常曦沒能聽到，就只能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去猜了。

對於一個母親來說誰最重要，自然是兒，但兒也得分個高低，對於錢氏來說，哪個孩子最重要？

答案呼之出，就是次子解六爺解昭。

因為只有這個兒子能實現當誥命夫人的願，只要這次科考高中，那麼出仕就是必然的。

誰要敢壞了兒子的錦繡前程，誰就是最大的敵人，當然現階段，得穩住阻擋兒子前程的最大障礙。

誰遇上了強勁的對手？只怕邊都被滲篩子了。

這麼看來，東籬打聽到的事應該大差不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