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蹄子,你胡說什麼呢,真是死人了。”四兒舉手就打兒,一會子喜打了簾子進來,對兒道:“兒姐姐,媽媽將柳綠姐姐帶來了,你看,要不要現在就見?”
四兒聽得一怔,不解地看向兒,兒對四兒嘆了口氣道:“是我跟提議的,那個……秀姑不是想娶兒媳婦嗎?柳綠也關了那麼長時間了……再有什麼心也磨平了,唉,總不能真讓又走了春紅的老路吧,咱們都是可憐人,能幫,就幫著點吧。”
四兒聽了眼神銳利地看向兒,半晌才道:“希不會辜負你的好心,這個人,是你弄出來的,以後你就得盯了,而且,你求著把放了就了,幹嘛要提議將配給喜貴,秀姑能答應麼?秀姑可是面子的人,若真去提了,指不定好心會遭了誤解,以爲瞧喜貴不起呢,你呀,可別太聰明瞭就是。”
兒聽了臉上就出一不自在來,小了聲道:“四兒姐姐說得是,我也是一時心急,只想著能幫出來就,沒想這麼周全,你放心吧,我一定會盯的,”
四兒聽了便道:“我知道,你我都是一個府裡出來的,你們又是一個院裡長大的,有幾分義也是對的,只是千萬別忘了咱們都是奴婢,咱們的本份就是忠心主子,侍候好主子,咱們幾個也算是走運的,遇著這個難得的好人,你如今又是一手提拔的,可別辜負了的一片心纔是,那些弄妖蛾子,起心思上桿子爬的,都得了什麼下場你應該都看到了,來了,我不管,你盯著,我就盯著你,總之不能再傷了的心就是。”
四兒說罷,就看了眼裡屋,心裡雖然有些擔心在東廂房裡的蕓娘,可這會子也不好去打擾和爺,只好呆了一會子再去了東廂房,找個話先替圓著。兒被四兒一番話說得一陣臉紅,好半晌才由衷地對四兒道:“我知道了,四兒姐姐,以後你就看兒的表現吧,定不會讓你失的。”
喜報完信後其實就呆在穿堂裡,四兒的那番話一字不地聽進去了,以前看四兒長相也不怎麼出挑,話也不多,從不多管閒事,但卻最得信任,以爲那只是因著打小兒就服侍的份,佔了老面的便宜,可聽了四兒纔將那一番話,喜就打心眼裡佩服起來,就四兒那份忠心,那份見識,也值得自己好好學習,一時又想,若非四兒得了的信任,冷侍衛也不會對另眼相看吧,以後……或許,爺邊還會有其他的侍衛出現呢,若是有福,保不齊也能遇上一個……總比胡配給府裡的小廝們強多了。
“喜,讓柳綠先進穿堂裡等著吧,這會子在歇晌呢。”喜正胡思想著,就聽兒在屋裡揚了聲道。
喜聽了忙走到廊前,對那押著柳綠的婆子道:“媽媽先帶了柳綠姐姐進來吧,外面風冷,喝杯熱茶去去寒。”
那婆子聽了忙哈著腰點頭謝了,帶了柳綠進了屋,喜便仔細地打量起柳綠來,只見柳綠神萎頓,形容消瘦,雙頰都有些凹進去了,顯得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像兩隻銅玲一樣,看著有點磣人,眼神苦楚怯懦,就是看到自己這樣的小丫頭,也是一副討好的樣子,神木木的,低著頭,著肩,小意地張著,似在尋著什麼人。
一會兒自裡面出來,柳綠一見,眼裡就出強喜來,張了張,卻又沒敢出聲,只是張地盯著兒看。
兒見了就嘆了口氣,走近安道:“一會子你見了可要乖巧一點,是個心的,你這回出來了,就死了心,好生服侍纔是正經,再不可想那有的沒的,若是秀姑看得中你,喜貴也是個好人,你跟了他,也是有前程的,唉,我也不能多跟你說什麼,總之,你好自爲之吧,只有一句話你要記住囉,你若是再弄妖蛾子,第一個不饒你的就是我,我拿把剪子,跟你一起同歸於盡算了。”
柳綠聽得心驚膽點,哆嗦著就扯住兒的手,眼淚便汪汪地流:“你……你放心,我再不會做傻事了,都是快死過一次的人了,再識不破,那就是自尋死路,跟前你幫我說說好話,就是隻做個使丫頭,我也心甘願,你的好,我今生都記著,是我的主子,我的天,你就是我的恩人,以後就是死,也再不敢害你們了。”
兒聽了這才點了頭,拍了拍的手道:“你要記住今兒說的話,這會子有點事,你先呆會吧,一會閒了,我再帶你去見。”說著,自己又走了進去,若是閒了,就得服侍爺,得吩咐廚房準備好熱水,一會子爺要用呢。
四兒去陪了蕓娘一會後,又回了正屋,總算聽到屋裡在喊人服侍,忙打了簾子進去,就見到面含春,如花地坐在梳妝檯前,見了抿一笑,過去拿了梳子就給錦娘梳頭。
“大姐在等著了吧,你隨便挽個髻就了。”見四兒邊含了笑,又一副怕看出來的樣子,錦娘微微有些不自在,嗔了一旁好整以暇,等人服侍的冷華庭一眼,對四兒說道。
四兒手腳麻利地幫梳了個吊馬髻,斜了簪子,錦娘拉了拉上的服,也沒理一直笑看著自己的冷華庭,便打了簾子出來了。
蕓娘在東廂房裡等得好不心焦,心裡便有些氣,這個錦娘,自己也難得來一回,又是特地來給送機的,就是再忙,也不該把自己涼在這裡吧。
正惱著,錦娘打了簾子進來了,“哎呀,真是不好意思,讓大姐久等了,相公突然子不爽利,我舒服他一會子,大姐沒有生氣吧。”
蕓娘聽了這才臉稍好了一些,也聽說過,四妹夫子不太好,也不知道是什麼病,一年總要發作幾回,攤了這麼個病殃子的丈夫,唉,雖是挻疼錦孃的,卻也很辛苦吧。
“妹夫可好些了沒?”蕓娘關心地問道。
“呃……好多了,好多了。”錦娘尷尬地回道,心裡卻把冷華庭罵了個千萬遍,把自己折騰個半死,那廝卻神清氣爽的很,真是氣死個人了。
說著,手裡就拿出一個包紅了,塞到蕓娘手裡:“年禮我就不去送了,反正兩家大人都會辦妥的,這是妹妹我的一番心意,大姐你收好了。”
蕓娘就拿在手裡掂了掂,看有些份量,臉上不豫之立即全散了,笑著半推辭道:“今兒大姐來也走得急,什麼東西也沒拿給你,你看……你這麼客氣,讓大姐怎麼好意思呢?”
錦娘笑著按住那迎還拒的手道:“快別說這話了,咱可是親姐妹呢,難得姐姐遇事能爲妹妹著想,妹妹自然也是知道姐姐的好的,嗯,咱們這就去二姐那吧,這會子應該起來了。”
蕓娘聽了便笑瞇瞇地拿著包紅便起了,錦娘看著微怔,不知道蕓娘爲何不將包紅收起來,不過,也懶得管這麼多,帶了四兒便領蕓娘一起去了清茶小苑。
玉娘正懶懶地偎在躺椅裡,手裡了塊點心吃著,聽小丫頭說二帶著寧王世子妃來了,眉頭一皺,凝了眸看窗外,果然見錦娘正帶著蕓娘來了,無奈地自躺椅裡起了,讓紅兒給好抻了抻服,懶懶地迎到正堂裡。
四兒打了簾子,錦娘和蕓娘一起進了屋,玉娘一臉親熱地走過去迎了蕓娘:“大姐,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,我還說怕是要到初二才能見到你呢”
蕓娘笑著拿手的腦門道:“就知道乖,嫁出來幾天了,也不說帶個信給我去,過得好不過,有個話也啊,讓人老揪著心。”
玉娘聽了這話鼻子就發酸,新婚之夜所的折魔又浮現在了腦海,哽了聲就將蕓娘往屋裡拉,“大姐……我……我也想回孃家去,不想在這呆了。”
錦娘聽了便搖了搖頭,冷著眼自已坐到一邊去,讓們兩親姐妹先訴了衷再說。
蕓娘聽玉孃的話便冷哼一聲道:“你別拿我比,我總回孃家那也是沒法子,命不好,遇人不淑,你可比我強多了,昨兒妹夫可是拿了不好東西孝敬娘呢,就連舅舅家也都送的是重禮,可讓你姐夫沒臉了一把,一回來就拿話來寒磣我,我要是也嫁了這麼個大方又多金的,又何苦經常回去討孃的嫌。”
玉娘聽得怔了怔,含淚的眼裡又帶了笑,得意地對蕓娘道:“那我倒不知,我自己可是沒拿半分的私房,都是相公自己備的,嗯,就是世子夫人那,也沒得呢。”說著,又挑了挑眉,看向錦娘。
錦娘聽了便嘆了口氣,玉娘還真是不記打啊,這才幾天,傷疤都還沒好,前事就全忘了,明明是被人利用了,還如此沾沾自喜,不知道那人是禽麼?以後再了待,自己可真不管了,玉娘生就一副奴,該!
蕓娘聽了眼裡便出一嫉妒來,上卻說道:“世子能寵著你就好,你也別像以前那樣任信了,好生地過日子吧,姐姐也就過來看看,初二反正都要回門子的,到時,咱們再好好聚聚。”說著,又轉頭看向錦娘,“才我都忘了跟你說了,家裡送信來了沒,三妹妹訂在了正月初六,初九的回門禮,到時咱們可都要去熱鬧熱鬧,聽說那靜寧候二公子,也是翩翩佳公子一個呢,子又溫和,怕是和二妹夫有得一拼,咱們也好逗逗三妹妹,一起鬧一場。”
玉娘其實心裡很忐忑,那天自上枚院裡逃回來的後,幾天都託病不敢再去,就是怕到冷華堂,他那眼神太過熾熱嗜人,看得玉娘渾骨聳然,這幾天晚上一點燈便讓婆子落了鎖,就是怕冷華堂兒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如今聽蕓娘說那個人寵自己,心裡便越發的驚悚害怕,一時只想也學著蕓孃的,躲回孃家再不來了就好,聽說貞娘要嫁了,心中一喜,便對蕓娘道:“三妹妹初六就要嫁麼?娘子不好,只怕忙不過來,我反正閒著無事,不如回家幫娘一把去。”
錦娘聽著這話就不對勁,上回貞娘還哭著跟自己說,大夫人了心思扣的嫁妝,玉娘這會子回去,哪裡是幫忙,只會給貞娘添,再說了,現在大夫人本就理不得事,府裡大繁小事全是自己的孃親頂著,玉娘又是個會作勢的,一點子沒依著的來,便會在二夫人面前起高腔……
“二姐你可胡塗了,你可是新嫁,咱們兩個都要進祠堂的拜祖宗上族譜的,頭年你就在孃家過年,母妃和大哥面子上怎麼過得去?大姐,你快別聽的了。”錦娘笑著對玉娘道。
玉娘聽了眼神便黯了下來,嘆了口氣,眼睛無意間便落到了蕓孃的手上,路上時蕓娘將錦娘給的包紅塞在腰裡,這會子不知如何又拿到手裡了,正有意無意地把玩著,玉娘見了便道:“大姐何必客氣,來就來了,還帶禮來作什麼?”
說著,就要起去拿蕓娘手裡的包紅,蕓娘見了也不躲,特意將包紅當著錦娘和玉孃的面打開,裡面放著一副金五事,正是宮裡最新的款式,上回太子妃賞了一些給錦娘後,皇后娘娘也賞了一批過來,錦娘便拿了副普通些的送給了蕓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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