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話讓太子陷了沉思,冷華庭分析得有理有據,太子先前也查出了一些眉目,但也只知道是西涼最大的間諜組織,‘蒼狼’潛了大錦,而且,不惜本想要炸死自己和錦娘,江華乃大錦重鎮,因著基地的緣故而有重兵把守著,除了有江南大營的人馬,州府所轄也比其他府的人馬要多了幾倍,爲的就是維持基地的正常運罷,而那些日子,江南大營的人馬大都調至了別院外守著,賊人就算有帶著,沒有幾百人也難以弄出那麼大的靜,那樣多人行跡可疑的人進了江華境,而江華府竟是一點訊息也未發出,可見,江華府,必定有問題。
太子心裡有了計較,但面上卻是平靜得很,他看了一眼冷華庭放在膝上的雙手,眼神微黯,暗忖,這世上,小庭對錦孃的癡,怕是無人能比了,怪不得錦娘對他也是如此的死心踏地,他們之間,任誰也難得進足去吧,旁人……只有羨慕的份啊。
“小庭,你也傷了,此事我也知道不能拖,但是,我邊的隨護那天便死得只剩一個了,手下暗衛倒有不,你先彆著急,將白晟羽招回,著他與冷遜二人暗中調查江華府,務求一擊得中。”太子臉嚴峻,神鄭重。
只有此時,錦娘才能覺得到太子與平素的不同,威嚴中,帶著凜然冷冽的氣勢,那是久居上位者纔有的令人不得臣服氣場。
“白大人此時正在臨江府招兵,一時半夥也回不來,不過,臣倒正想將那新兵全部召回,加訓練,務求以最快的速度訓練出一支兵出來。”冷華庭冷靜地回道。
太子沉一一會才道:“小庭,你是不是有了懷疑的目標?”
“您不覺得奇怪嗎?臣那二叔,在大錦不過居四品,就算能了大錦的機去西涼賣,也沒本事和資格調得蒼狼吧,聽說,那可是西涼南院大王一手創建的,那可是他手中的一件法寶啊,就此折剎在了大錦,而且,幾乎是無功而返,我那二叔又拿什麼去給南院大王待?他在西涼又如何在混得下去?”冷華庭思索再三,說出自己心中的疑。
“你是說……”太子也覺得疑點很大,這事,的確說不過去,一路上,冷二爲了擄殺孫錦娘和小庭,已經摺剎了不西涼人馬,甚至還被江南總督端掉了好幾個老據點,但,他們仍是不知疲倦,越挫越勇,一次一次地謀,層出不窮,卻一次一次的失敗了,西涼就算是再信任冷二,也不可能大方到將自己看家的法寶都拿來給冷二任意折騰吧。
“臣什麼也沒說,臣只是疑慮而已。”冷華庭淡淡地說道。
“殿下,臣婦昨日能找到那條暗道,並及時救下您,可絕不是偶然,而是事有人通知了臣婦,說有人正要在院裡投放炸藥。”錦娘見太子與冷華庭二人的談話有點僵,便福了一福,正地說道。
“哦,那示警之人何在?”太子也有些意外,錦孃的話,他是最信的,忙讓錦娘將人帶進來。
雙兒被宮娥領進了來,跪在太子面前,將那日自己所見悉數稟報了太子,錦娘又將自己與那前任大總管之間的嫌隙一併說明,太子聽得大怒,一拍牀沿,就要自牀上起來,卻是扯到了傷口,痛得眉頭蹙,呲牙裂。
“華堂如此大膽麼?”太子不可置信地吼道。
“臣認爲,這倒不至於,依臣所見,臣兄長不過是被人利用了而已。”冷華庭沉著說道。
太子聽了也是點頭:“按說,華堂與青煜等人是先行到別院的,我想,那炸藥很可能在那時候就埋下了,只等我一到,便來個一石二鳥,將我和弟妹雙雙炸死,這樣,即斷了大錦的財路,又讓朝庭發生,到時,西涼再大舉興兵,大錦便芨芨可危了。”
“嗯,臣也如是想,那炸藥若不是先前就埋好,以江南大營那種嚴的保護,當真是一隻蒼蠅也難飛進,賊人再有本事,也無法在如此嚴的守衛下,埋下如此多的炸藥,而且,差不多每個庭院都沒有放過,他們是想務求一擊得中,能永絕後患,不然,本錢也不會下得如此大的。”冷華庭附合著說道,不過,賊人這一局布得還真深,爲了能功,還提前支走了自己和在大部份江面大營的人馬,以求功度更高。
“如此說來,華堂的嫌疑不是更大?”太子疑地說道,心裡卻爲冷華庭的公正公允到欣,太子也確實不太相信冷華堂參與了此事,倒是不相信冷華堂的人品,而是覺得,冷華堂沒有道理,也沒有立場想要害死自己,要說算來,在簡親王府裡,華堂已是逐漸失勢,但有小枚在,自己便會是華堂的靠山,是他穩固世子之位的唯一一救命稻草,以冷華堂個,殺死自己,便有如自掘墳墓,任誰也不相信他會笨到如斯地步,小庭也正是想到了這一點,纔會如此說的吧。
太子雖然如此想,話卻不是這意思,他想要的,便是想小庭自己親口否定冷華堂的嫌疑。那樣,比自己來說,更有說服力一些。
“殿下自然知道,臣那大哥是很想臣和娘子死的,但是,他沒有理由也沒有膽子想要殺死太子殿下您,所以,他有罪,但並非首惡,那次與他同來的幾個世子裡,定然是有不乾淨之人的,不過,此話殿下只是聽聽便可,臣並無證據,全是猜想,殿下自是有辦法查得清楚此事的。”冷華庭果然說道。
太子聽得一震,立即將那四個掛著監察之名的親王世子全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,除去冷華堂和青煜,那便只剩下和親王世子與榮親王世子了,和親王……榮親王……太子突然眼睛閉了閉,角勾起一抹冷笑來,“小庭,那日你在練武場的那匹黑馬可還記得?”
冷華庭聽得怔了怔,他自然是記得的,那可是差點讓他闖下大禍的馬啊,怎麼可能忘了:“臣可是記得,殿下說,要給臣一個滿意的待的哦。”
“你是不是當時便懷疑是寧王或是裕親王對你下的黑手呢?”太子笑問道。
“難道不是麼?”冷華庭確實如是懷疑過,不過,凡事無絕對,也要看證據的。
“那給你牽馬的侍衛其實是與和親王會沾了些親故的,後來,我使人去調查時,除了查出這一點,還真的是什麼也沒查到,連那侍衛的家人,也是被滅了口的。”說到此事,太子有點不太自在,因爲,他當時只想,那不過是其他親王對簡親王府的嫉恨而已,朝庭其實並不喜歡親王大臣之間關係走得太近太好了,怕的就是他們會聯合起來,形一強勢,皇上便難以掌控了,這是帝王心,既要打,又要,既怕親王間惡鬥太甚,影響了朝庭的穩定,又怕他們太親了,要找到那個平衡點和度,便是每一位帝王最傷腦筋的事,太子,自然也沒在這上面下功夫的。
如今小庭問起此事來,他想著自己的居心,心裡纔會不太自在。
“臣明白了。”冷華庭自然也想得通,有些事,不是對與錯的問題,而是需要與不需要的問題,當你所的危害會危及到江山社稷,或是皇室地位時,就算那人地位再尊崇,也會到懲罰,但若對皇室有用,那你就算被害的再慘,人家也只是意思意思,走走過場,沒有人真心爲你申冤報仇的,所以,他如今也認同了錦孃的觀點,只有自己手中有權,自己有了力量,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和家人,除了自己,任何人都是靠不住的。
“臣今日來,便是想請太子允臣明日便開始練兵,請將江南大營的南練武場劃給臣做練兵之用。”冷華庭終於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太子聽了半晌都沒說話,此事也關係太大了,先前與錦娘協議過的三個條件,早就快馬加鞭地送往京城了,但如今不過過去了十多日,皇上的聖旨,最快也得一兩個月以後才能到,江南大營的南練武揚可是隻供朝庭練兵練所用,怎麼能夠給私兵訓練?
“殿下遭此大劫,皇上知道後定然會大怒,會更加擔心殿下的安危,但自周邊調兵來江面,又靜太大,會引起民衆的恐慌,而臣的私兵練,不但臣一家老小的安危,也保護了殿下,再者,臣這私兵可是殿下名下的人馬哦,您一定會有用得著的時候的。”冷華庭角帶著微笑,對猶豫不決的太子說道。
太子聽了立即凝了眼,定定地注視著冷華庭,半晌才道:“小庭,你……可是確定了?”
冷華庭迎著太子的目,很認真的回道:“臣認定了,臣此生定然只認殿下一個主子,決不反悔。”
太子聽了便看向錦娘,他與小庭的話在打著啞迷,他不知道聽得懂否,這一刻,聽完小庭的表態,他下意識的就想看看錦孃的態度。
錦娘確實沒太聽懂冷華庭的話,不過,最後一句還是聽明白了的,便笑著走近冷華庭,湛亮的眸子含著一堅決:“殿下,從此以後,您可要好生地護著我相公哦。”
太子聽得眉眼都是笑意,沒想到,自己重傷醒來後,竟然是得到了一個如此大的禮,以前沒怎麼重視小庭,如今才知道,有了這兩口子的幫助,何愁大位不保?小庭也是個異類,竟然會不站在劉妃娘娘一邊,自己那位才十九歲的六皇弟,怕是指忘著簡親王府助他一臂之力呢,不過,好像找錯的對像啊。
這以後,白晟羽果然招齊了兩千私兵,風塵僕僕的拉回了江華縣,錦娘憑著以前看過的電視和軍士方面的小說,七拼八湊地弄了一套練兵方法,寫給了冷華庭,而冷華庭原就讀兵書兵法,對排兵佈陣瞭如指掌,只是從來沒有實踐過,這一次,有了自己的私兵,那自然是由得他發揮自己的軍事才能了。
而錦孃的那套現代的訓兵法子,被他融合了武進去了,那些兵士竟然在短短幾個月,由散兵遊勇,練了一支紀律森嚴,訓練有素,戰鬥力也極強的隊伍,當然,這些都是後話了。
“哈哈哈,放心,弟妹,就憑你救了我,我也該護著你們纔是,我可以保證,我有生之年,都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的,弟妹。”太子哈哈大笑著,眼睛卻是專注地看著錦娘,後面那半句,便是許下了一個重要的承諾,而且,他的語意重點落在了錦娘,而非他們夫妻,那意思,竟然有點……表白的意味呢。
冷華庭聽得眉頭一挑,若有所思,但卻沒說什麼,太子可是將來的皇上,君無戲言,他既然肯承諾一輩子都不會傷害錦娘,那也是好事啊,至,錦娘有了一個大靠山吧,多一個人護著,他是樂見的,雖然心裡會有點酸,但是,他信任自己的小娘子,那就是一筋通到底的傻子,本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自己的事來,這是他的自信,也是他對錦孃的瞭解和信任。
錦娘卻是聽得不自在了,但這話也不好反駁,心想,反正自己夫妻一,傷害了自家相公,那便是傷害了自己,太子這話大可以延申拓展開去,於是笑道:“謝殿下,有殿下此言,錦娘就再也不怕有人傷害我和相公了。”
太子聽了心中微,小丫頭生怕自己會對小庭不利呢,這麼快就堵了自己的,自己這一生的承諾落在眼裡,也不知道抵不抵得過小庭的一個眼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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