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已亮!
大軍終于全部進城!
一夜之間,營浦城易主!
如同被土匪顧過一般,遍地狼藉!
不過無窮資,還是讓陸遠陣陣心跳!
一套套甲胄,腰刀,弓箭,長槍!
都是制式兵,堆了一座座小山!
而其中箭矢,卻已被將士們放到了自己的箭壺之中!
遠大火熊熊燃燒,帶著其中的焦糊味,火舌沖天!
這卻是營浦城中,唯一負隅頑抗的劉賢親衛!
可惜在重甲騎兵面前,他們的反抗如同兒戲!
五千重甲一沖鋒,一千親衛全部死于長槊之下!
在有限的地域,重甲騎兵無往不利!
外圍還有五萬降卒,被分批看押!
個個面復雜,不知所措!
吃飽了的幾乎撐死,極了的吃了一夜草料!
直讓他們以為,揚州陸皮簡直是個瘋子!
可惜如今人為刀俎,我為魚!
一個個重甲騎兵已經將他們包圍其中,隨時準備下一沖鋒!
而他們夜里得頭暈眼花,無從反抗!
如今手無寸鐵,更是不堪一擊!
最外圍的,則是一匹匹戰馬!
整整五萬!
它們是陸遠此行最大收獲!
揚州軍南征北戰,還從未想過,一次能繳獲五萬戰馬!
之前八百一千的零頭,就已經讓陸遠不惜面!
先后跟曹,袁,劉繇翻臉!
更何況這次,五萬戰馬!
陸遠從始至終,一直都在盯著這些戰馬!
心中暗自做著計較,卻也忍不住怦怦跳!
戰馬同樣已被分批,由不同老卒看管!
一大批戰馬已經降服,正在悠閑吃著草料!
一批戰馬目猩紅,呼呼打著響鼻,還在做著最后抵抗!
可惜它們面對的,終究還是老卒們的拳打腳踢!
這正是揚州軍傳統!
無論多麼喜歡,都不會以化!
大丈夫挽強弓,降烈馬,只有霸道征服!
另外一批,卻是典韋和黃忠親自照看!
一共五千匹戰馬,個個四肢強壯,矯健有力!
正是他們此行收獲,西涼戰馬!
無論是否降服,都已被看管在一起!
或者奉以草料,或者予以拳腳!
典韋和黃忠為了它們,已經爭執良久!
五千西涼戰馬,到底該歸屬討逆軍,還是重甲騎兵!
之前周倉,周泰,鞠義,許定,也同樣前去相爭!
可結果卻被他們合力,打得抱頭鼠竄!
只有許褚比較難辦,可惜終究雙拳難敵四手!
正和典韋摔跤,就猛地中了黃忠的猴子桃!
如今也是罵罵咧咧,言稱兩個卑鄙之徒!
一旦敢分開行,就會上前拼命!
陸遠自然懶得理會這些!
同樣懶得理會被綁在一旁,口中塞著破布,支支吾吾的劉度和劉賢!
他需要以零陵太守,和零陵都尉的人頭告知天下!
他們揚州大軍就在荊州,而且游刃有余!
任何諸侯想要對揚州作,都要考慮他們轉戰的可能!
可惜這座營浦城,正是兵城!
其中并無一個普通百姓,他也無法當眾砍頭!
之后讓百姓們把消息傳給行商,輾轉傳遍天下!
讓諸侯盡知,他們揚州大軍來往荊州,進退自如!
陸遠最后看了看遠方戰馬,終于收回視線!
周倉等人被典韋打得鼻青臉腫,卻也依舊上前,抱拳請示:“主公,可有決斷了?”
大軍破城,簡易無比!
但戰后事宜,總要一一理!
一座座如山資!
一個個惶恐降卒!
一匹匹神駿戰馬!
還有這再無阻礙的偌大零陵!
“傳令州荀諶!”
陸遠看著周泰,向前揮手一指,樂呵呵道:“讓荀諶組織州百姓,由林中通道而來,將這些鐵制兵全部運回州,回爐打造魯班鋸!”
他們揚州大軍,弓騎兵裝備強弓,繡春刀!
重甲騎兵裝備山文甲,重甲馬,長槊!
對于這些普通兵,自然不屑一顧!
除了箭矢,都要用于打造魯班鋸!
盡快完他的短期計劃!
所有開山百姓,人手一把鋼鋸!
到時無論什麼原始叢林,都將被人力折服!
“主公放心,末將這就去辦!”
周泰重重一抱拳,招呼著一群親兵,快步離去!
只要不是讓自己當娘們,做什麼都!
大群親兵拖拽著如山資,緩緩挪出城!
許定看著前方大火,已經漸漸微弱,向陸遠遲疑道:“主公,這個火……”
“這是我們的城,按我們的規矩辦!”
陸遠不以為意:“火滅之后,就一起挪出城外,挖深坑埋,防止瘟疫!”
戰場尸骨盈野,往往不是最大危機!
反而戰后瘟疫,才會在無形之中,奪人命!
制造出一片片無人區,駭人聽聞!
陸遠對此,也只有這一個辦法!
以烈火防控!
“主公放心,有了章程,末將就懂了!”
許定神一震,招呼著大量麾下,匆匆前去!
他心中了然,卻更是振!
按章辦事,這就是主公荊州戰略的最后答案!
荊州戰略不只搶糧,也要占地!
荊州會和州一樣,徹底為他們揚州領土!
一群后勤軍沒等多久,烈火中的火油終于焚盡!
烈火也終于熄滅下來!
后勤軍將士齊齊上手,連帶著地上泥土,一起拖拽出城!
五萬降卒神各異,也終于到了最前!
個個難掩眸中深的恐慌,不知會被如何對待!
鞠義也被黃忠打得鼻青臉腫,卻是面沉,著嗓音道:“主公,他們畢竟曾在行伍,如果放任他們去種田,極可能生!”
周倉抹了抹鼻,看著鞠義罵罵咧咧:“你他娘的,難道真是砍頭砍上癮了?這是五萬人啊!”
他一臉淤青,實則只為給麾下換上一千西涼戰馬!
結果被典韋暴捶一頓,心中正覺郁悶!
聽著鞠義的言外之意,就更是怒不可遏!
鞠義神一狠,開口反駁:“你他娘的,純屬婦人之仁!顧著這五萬人命,卻不想想他們如果生,可以連累五百萬人死!”
“好了,此事我已有計較!”
陸遠輕斥一聲:“我揚州自有律法!不因言獲罪,不誅心殺人!這是律法本,也是律法尊嚴!如今他們已是我揚州百姓,就該按我揚州律法辦事!”
鞠義和周倉互視一眼,一時停止了爭論!
主公已經有了決斷,他們相爭再多也無用!
不過揚州一,要真能執行到州和荊州!
于他們而言,也是一件好事!
起碼規矩明朗,他們也方便行事!
“鞠義!”
陸遠開口傳令:“先率領麾下,將他們轉送州開山!如有零陵郡家屬,一并帶走!保證他們吃食,再問問他們怎麼回事,一個個角還帶著草料,瘋了不!”
他對這五萬降卒,興致缺缺!
對于他們的威脅,也并不忌憚!
雖然在行伍,但他們顯然缺一氣神!
這樣的降卒,連他新軍的資格都沒有!
反而他因為有了戰馬,想要再次擴軍!
對于揚州軍事,也另有想法!
當下時局,他們揚州軍正該時刻保持最強戰力!
徐庶麾下一萬銳,只用于控制南部一些國小邦,太過可惜!
還不如將這些降卒送去,由徐庶挑選,置換一下兵力!
以便他將揚州銳,全部匯聚一!
全力角逐中原!
“主公放心,末將這就去!”
鞠義并不拖沓,揮手招呼著麾下一千銳,大步離去!
一千銳押赴五萬降卒,看似艱難,實則簡單!
弓箭上弦,重甲騎兵威懾,鞠義當著麾下親自保證,就是最好手段!
領兵大將不能當眾失信,這早已是天下所有人的共識!
更何況他們此刻,本別無選擇!
一番安排后,降卒們已經自行將雙手捆縛于后!
個個說著自己在零陵郡的家眷,希揚州軍接應!
對于前往州伐木,則并無多大抵!
只要能夠一日三餐,頓頓管飽,伐木算什麼!
而且還能遠離陸皮,這個他們吃草的瘋子!
半晌過去,五萬降卒終于踉踉蹌蹌,陸續出城!
留在城的典韋,黃忠,許褚,周倉則是齊齊看向了陸遠!
如今的戰后事宜,只剩一件!
如何分配這麼多戰馬!
“我揚州大軍,始終以刀兵說話!”
陸遠環視眾將,悠悠笑道:“這就是我軍無懼諸侯,敢于四面樹敵的原因所在!如同黃忠所說,我軍從無破綻!所以戰馬無論如何分配,我軍當務之急,都是要先把刀兵亮!”
眾將紛紛點頭,卻個個心頭疑!
無論怎麼亮刀兵,也還是得分配戰馬啊!
五萬匹戰馬,總不至于就這麼散養著!
普通戰馬已經人人有份,眾將并不在意!
只有兩萬新軍還是步卒,想來應該會分給他們!
之后還會剩下三萬匹,則不是他們該考慮之事!
不過其中五千匹西涼戰馬,才是重中之重!
一切還要看主公決斷!
“所謂刀兵亮,無非兵強馬壯!”
陸遠稍稍沉,一聲輕喝:“周倉聽令!”
周倉神一震,大黑臉連晃,抱拳領命:“末將在!”
此刻給自己任務,還能是什麼!
老天開眼,主公終于重視了自己的斥候軍!
逢山開路,遇水搭橋,消除大軍前方一切患!
豈能沒有西涼戰馬的耐力和速度!
“你即刻統領麾下,帶戰馬回師揚州,招募五萬新軍!”
陸遠眸灼灼:“揚州部,防計劃不變,依舊由蔣欽的兩萬新軍駐守!新募的五萬新軍,由你和武安國共同訓練,南下途中訓練騎,經此戰讓他們見,就真正戰士!”
他對于周倉挑選新兵,訓練作戰都極為信任!
尤其是訓練新兵,個個斥候軍都極為銳!
如今天下時局,正是大魚吞舟之時!
可他們揚州大軍,算上趙云麾下,也只有四萬一千騎兵!
就算徐庶置換完,五萬一千騎兵,荊州以外,也依舊有些捉襟見肘!
畢竟他樹敵太多,一旦角逐中原,必定招致群起而攻!
現在正急需人手,以便他把握全局,調配自如!
對于新兵來說,這場荊州大戰,也正是他們的最好洗禮!
畢竟揚州募兵從不強征,一切只靠自愿!
他們穿上軍裝,軍人的榮譽和福利,就該為此有所擔當!
至于其它軍醫,軍餉等瑣事,他則懶得理會!
規矩早已定好,由府即可!
“末將領命,這就……前去!”
周倉神復雜:“末將招募完新兵,會經南嶺經州,由州進荊州,一路在叢林中獵狼練兵,隨時等待主公軍令,看看何時何地,與主公大軍匯合!”
他心中了然,不稍稍失!
五千匹西涼戰馬,已經與他無緣!
五萬騎兵新軍,同樣與他無關,只是幫主公訓練!
不過荊州戰事,他能以五萬新軍助陣!
這卻讓他足夠振!
他們會是此以外,荊州戰事的最強力量!
極可能是為了進南郡,對決文聘大軍!
參與最終的襄決戰!
如果此戰功,整個荊州盡歸揚州!
他會是何等大功!
“不錯!獵狼練兵,甚合我心!”
陸遠由衷欣,樂呵呵道:“記得先傳書韓暨準備好強弓,繡春刀,免得為兵耽擱,這就去吧!”
如今荊州以南,幾乎戰事已定!
這是基于劉表的戰略部署,本就是以空間換時間!
想要通過拖延戰,與他決戰襄,他最終無功而返!
不過他有了五萬新軍,再加上徐庶的一萬銳!
揚州兵力,會一舉膨脹倍余!
不算周瑜水師,也足有十萬騎兵大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