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量的表兄弟陳寧,自在大宋進學,年前剛回大理國,替高家辦事。
得知此事,他匆匆而來。
一見到高量,便連忙勸諫:“大哥,不可與宋帝為敵!”
“金人用心險惡,他們就是要利用我大理國,消耗大宋。”
“或許大宋會損失一些人力力,但最后我大理國肯定會被滅。”
“為南陲小國,豈能與大宋這等上邦帝國為敵?”
高量知道陳寧學識不淺,否則也不會派人把他回大理國,給家族出力。
但此時,陳寧的一番話,卻令高量極為不悅。
“兄弟,你莫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。”
“你在宋國進學幾年,難不連宋人那弱習氣都學會了?”
“除非宋國傾盡國力,否則想要對抗宋軍,并非難事。”
聽到這話,陳寧心里涼了半截。
別人不知道大宋這段時間的變化,陳寧豈會不知?
他不想眼睜睜看著整個家族往火坑里跳,近乎哀求道:“今日之宋,絕不是昔日之宋能夠相比。”
“自趙桓登基以來,宋國武風日益強盛。”
“既平衡文武,又大力削減冗兵。”
“現在的宋軍,既有錢,又極為練,戰斗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。”
“與宋軍打仗,絕不可能贏。”
由于現場還有不蠻族首領,陳宇這番話,無疑有搖軍心之嫌。
高量直接站起,冷聲呵斥:“誰說不能贏?我四蠻八夷大軍,再加上大理國銳,難道還打不過趙桓區區兩千五百人?”
陳寧直接反問一句:“大哥也知道趙桓邊還有兩千五百人。”
“那他來的時候,邊有多人?”
高量直接被懟了一個啞口無言。
趙桓擊敗蠻族聯軍一事,確實太過駭人,據可靠消息顯示,趙桓麾下的親兵,陣亡者不超過十人。
以不到十人的代價,擊潰數萬蠻族聯軍?
即便是說書先生都不敢這麼吹噓。
可問題,事就是這麼發生了。
就在高量不知該如何應答之際,氐族首領元義,直接大聲駁斥起來。
“部落聯軍缺乏甲胄和破甲武,在開闊地野戰中,遭遇全甲宋軍,自然無力為戰。”
“只要一支部隊崩潰,整個部隊都會到牽連。”
“趙桓又不是消滅了聯軍,只是擊潰了聯軍而已。”
“我們既然要和趙桓作戰,自然要揚長避短,絕不跟趙桓正面對壘。”
“只要進了山,下了河,宋軍的甲胄就是累贅,只有挨打的份。”
元義的話,算是給高量解了圍。
他當即順著元義的話往下說:“沒錯,四蠻八夷大軍,足夠在大理國境耗垮宋軍,待到宋軍筋疲力盡之際,再由我麾下大軍一擊即破。”
見高量和部落首領,如此盲目自信,陳宇的心里更加悲觀。
他搖頭嘆息,無奈道:“人是活的,不是死的。”
“上山下河,宋軍不傻,豈會穿著厚重的甲胄,進行山地戰,叢林戰?”
“如果我是趙桓,只需派兵將我們的地盤全部掃一遍,占據所有城鎮,剩下的本就無需理會。”
“難道我們為了報復趙桓,還要屠殺自己的百姓不?”
高量再次語塞。
元義再次出言解圍,這一次語氣更加犀利,直接站起,沖陳宇呵斥道:“并不是我們要招惹趙桓,是趙桓揚言要殺了領主。”
“難道讓領主等死不?”
這次,到陳宇無話可說了。
因為他發現,跟這些人本沒有道理可講。
明明是他們勾結金人,意圖奪取段家的皇權,然后以瀘州為突破口,擾大宋。
趙桓前來懲罰,眾人反倒了害者?豈有道理!
就在陳宇一度想要搬出段和譽的母親高升潔,勸高量回頭是岸,莫要葬送整個高家時,卻突然覺一涼。
等他低頭往下一看,驚訝無比的發現,口竟然被一劍刺穿。
元義冷著臉,拔出沾滿鮮的佩劍,低喝道:“擾軍心者,就地正法!”
說完他便再次揚起劍,直接一劍將陳宇斬首。
轉沖同樣震驚的高量大聲道:“領主,絕不能被此人蠱,我們必須與趙桓戰到底。”
“要麼就大事偉業,要麼馬革裹尸,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。”
高量看著倒在泊中的陳宇,雖然心痛,但并未斥責元義,而是沖眾人喝道:“與宋軍決一死戰!”
四蠻八夷首領,紛紛振臂高呼,積極響應:“與宋軍決一死戰,殺趙桓,奪宋土!”
就在眾人誓師之際,卻聽門外響起陣陣微弱的轟鳴聲。
接著,便見一個小將,匆匆而來。
“宰相大人,不好了,我軍糧倉遇襲。”
聽到這話,高量立刻意識到什麼,驚呼道:“當初烏馬部落遭到襲擊,就是糧倉首當其沖。”
“必是趙桓派來的踏白斥候,先行發難。”
“速速派人前去剿滅!”
原本士氣高昂的威楚府,氣氛瞬間冷卻下來,所有人都在等待前線匯報消息。
過去大概一個時辰,小將才氣吁吁的跑回來。
“啟稟宰相,敵人跑了,我軍無力追擊。”
跑了?!
高量直接起怒喝:“你們是干什麼吃的?”
“宋軍來我楚雄領地轉了一圈,壞我糧倉,竟然還能全而退?如此酒囊飯袋,豈不是搖軍心?”
面對高量的呵斥,傳令小將連忙解釋:“敵人策馬而來,用火襲擊完糧倉即走,本拿他們沒辦法。”
“守將也派馬去追,結果追了不到五里,就遭到埋伏的甲士襲擊,前去追擊的二百于騎兵,死傷大半,只回來不到百人。”
“又派輕步兵前去剿滅甲士,為了快速追擊,只攜帶破甲武,來不及披甲,結構半路又遭到宋軍騎兵襲擊,三百輕步兵被全殲。”
什麼?!
高量震驚無比,他麾下的銳,竟被宋軍耍的團團轉?
就在這時,炸聲再次響起,而且這次比之前更近。
不多時便見一個渾是的士兵,連滾帶爬而來:“宰相大人,城門遇襲,守城士兵被炸死十余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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