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聞鶴音的嘰嘰哇哇的‘不是我’和裴寒瑭的念念叨叨的‘就是你’中,一頭霧水的慕之明和顧赫炎總算明白了前因后果。
孽緣起于五年前,聞鶴音宵時在外頭被守衛發現追逐,以及那招差點踹到裴寒瑭部的清心寡腳。
慕之明:“啊……”
他也想起來了。
“慕大人,他是你的侍衛?”裴寒瑭像是捉到什麼趣事,笑著問。
“正是。”慕之明點頭。
“好,那我也不和慕大人客套了,他雖是你的侍衛,但我朝有律法,宵時間在外游,可是要關牢獄一日的,慕大人為禮部侍郎,應當是記律法,對此毫無異議吧?”裴寒瑭句句在理,步步。
聞鶴音正要開口辯,慕之明輕拍他手背兩下,聞鶴音會意,立刻閉。
“裴大人。”慕之明笑著行禮,“你說的對,我大晉律法森明,不管份是尊是卑,皆一視同仁,這犯了錯,當然要罰!”
裴寒瑭沒想到慕之明會這麼好說話,笑著看向聞鶴音:“小東西,聽見沒?乖乖跟我走吧?”
說著,裴寒瑭就要上前抓聞鶴音,慕之明側一擋,笑道:“裴大人別急啊,我話還沒說完呢。”
裴寒瑭心中咯噔。
“這犯錯自是要罰。”慕之明雖笑著,卻有些綿里藏刀的意味,“可如果沒犯錯卻罰,豈不是同樣是在輕視我朝律法,裴大人雖是京兆府尹,但也不能冤枉好人吧?”
裴寒瑭被倒打一耙,有些懵:“冤枉?我可沒冤枉他。”
慕之明笑道:“那裴大人可有證據?證明我的侍衛五年前犯宵的證據。”
裴寒瑭急了:“這都五年了,哪來的證據?”
慕之明‘哎呀’一聲,拖著長音慢悠悠道:“沒證據啊。”
裴寒瑭道:“雖然沒證據,但我可記得是他!”
“都五年了。”慕之明笑著反問,“裴大人就這麼肯定那日所遇之人就是我的侍衛嗎?你敢篤定自己沒認錯人嗎?”
裴寒瑭氣勢弱了下來:“我……那,那他要是沒犯錯,剛才跑什麼,不是心虛嗎?”
慕之明說:“裴大人,我的侍衛自膽小,你這麼氣勢洶洶地沖過來,他那是害怕啊,怎能說是心虛呢?”
裴寒瑭:“……”
裴寒瑭求助地看向顧赫炎。
顧赫炎:“……”
裴寒瑭心凄凄慘慘戚戚:算了算了,指顧赫炎開口,還不如指石頭開口。
他牙一咬,心一橫:“若我說,確定那日犯宵之人就是你侍衛呢?若我說,我篤定自己沒認錯呢?”
慕之明微怔。
此事都過了五年,而且犯宵又不是大錯,哪里值得裴寒瑭這般糾纏,這般在將軍府和他對峙,難道有什麼?
顧赫炎見慕之明不說話,看向裴寒瑭,開口道:“溫瓊……”
“顧煜熠,你別胳膊肘往外拐,現在來當理中客啊。”裴寒瑭打斷顧赫炎的話,“這事今天我非得扯清楚了不可!”
慕之明:“……”
顧赫炎竟也喚裴寒瑭的名!
慕之明冷笑:“好啊,裴大人你想怎麼扯清楚?毫無證據當著我的面綁人麼?此可是將軍府,你這麼鬧,可真是和顧將軍不見外啊。”
慕之明的語氣一聽便知生氣了。
氣氛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,裴寒瑭想了想,抱拳道:“慕大人別怪罪,我并不想與你有過節,只是想將此事當作把柄求個幫忙,哪知你這般伶牙俐齒,說得我啞口無言。”
慕之明素來吃不吃,見裴寒瑭退了一步,態度也緩和下來:“裴大人不必如此,有什麼我能幫的,你盡管開口說。”
裴寒瑭側頭看向聞鶴音:“小東西,我記得你輕功不錯,是不是?”
聞鶴音撇:“反正肯定比你好。”
裴寒瑭也不氣惱,笑道:“行,比我好就行,慕大人,是這樣的,最近東城出現了一名飛賊大盜,那賊人極狡猾,我和我的兄弟們輕功不如人,多次抓捕未果,想讓這位侍衛小兄弟幫幫忙。”
慕之明恍然大悟,看向聞鶴音,尋求意見。
聞鶴音說:“你不用看我啊,你讓我去我肯定去啊,我都聽你的。”
裴寒瑭:“嗬?”
慕之明思索片刻:“裴大人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“嗯?好。”裴寒瑭困,與慕之明往廳堂外走了數步,他忽然到一道灼熱的目,一回頭,發現顧赫焱正盯著他倆。
裴寒瑭:“……”
慕之明:“裴大人。”
“誒誒,在聽,你說。”裴寒瑭扭回頭,看向慕之明。
“請問,近日京城附近有無拋尸案?”慕之明問。
裴寒瑭疑:“拋尸?”
慕之明點點頭:“對,死者衫不整渾都是鞭痕和淤青的案子。”
裴寒瑭驚訝地看向慕之明:“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慕之明說:“恕我不能解釋。”
裴寒瑭想了想:“細想來,京城近年安寧,我并未遇到如此駭人聽聞的案子。”
“那……”慕之明想了想,“有小倌或青樓子死于達貴人府上的案子嗎?”
裴寒瑭吃驚地看著慕之明,許久才道:“聞所未聞。”
慕之明又說:“如果以后有這樣的死者出現,可否煩請裴大人告知我一聲?若裴大人答應,我就讓阿音幫你抓飛賊。”
裴寒瑭下,沉:“嗯……倒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那就這麼說定了。”慕之明行禮。
兩人走回原,慕之明上前同聞鶴音說話:“阿音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聞鶴音瞧一眼慕之明的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,“幫忙抓飛賊是吧,沒問題。”
“你這下倒是爽快。”裴寒瑭笑道。
聞鶴音昂首:“這是自然,畢竟是我家爺開口說的事,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!”
裴寒瑭心念叨:這小,叭叭叭的,上說道:“既然說好了,你寅時來京兆府尋我。”
聞鶴音:“哦,知道了。”
裴寒瑭抱拳環顧一圈:“驚擾各位,多有得罪,你們慢聊,我告辭了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顧赫炎站起。
“沒事,不用送了,瞧瞧你那傷手,坐著吧,剛才送過一次,這次就不必拘禮了。”裴寒瑭手按住顧赫炎的肩膀。
“我送你。”顧赫炎堅持。
裴寒瑭拗不過他,只得讓送。
慕之明著顧赫炎的傷手言又止,最后只是坐在椅子上,目送他倆走出廳堂,再次靜等顧赫炎回來。
顧赫炎和裴寒瑭前腳剛邁出廳堂,顧赫炎立刻開口問:“剛才慕之明與你說了何事?”
裴寒瑭驚訝:“合著你送我出門,就是為了問這個?”
顧赫炎:“……”
“兄弟。”裴寒瑭忽然雙手自上而下,鄭重其事地拍顧赫肩膀上,湊近人問道,“你老實和我說,你對燕國公世子,是不是有點那啥意思啊?嗯?”
顧赫炎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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